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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確山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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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這邊的身影,兩隻鬼快步飄了過來,他們從鬼瘴消散時便知曉在永安縣裡作妖的邪祟已經被捉了,或殺了。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兩道鬼影身後還跟著個慢吞吞摸索而來的人影,余捧金看到他面上晦澀,問「小兄弟,怎麼了?」

    顧彧在他貓臉上一敲「莫要同我稱兄道弟。」

    緊接著又稍稍正色,說「你爹也來了。」

    應當是方才鬼瘴陣勢太大,把他也卷到了半路上。

    余捧金登時亮了眼珠,回頭去找,卻只看到空無一人、白雪橫飄的街巷,這才想起不撐著那抹血緣,他根本就尋不到化身痴鬼的父親。

    高個兒朝謝塵拜了又拜,好似見了活佛,欣喜道「大師多虧了您,不然我就要被卷進去啦!」

    謝塵朝他行了個佛禮「施主自有福報。」

    矮個兒拉住了不少鬼魂,只是說著卻神色有些悵然,兀自嘟囔了一聲「要是我早點去,或許先前被卷進去的那些也能救下了……」

    顧彧先是瞧到余重八靠過來的身影,抿去話里的「鬼」字,睨了他一眼,「能救這麼多都虧你命大了。」

    他們在下頭看的不甚確切,但也大致能明白,矮個兒到了後頭幾乎是用自個兒的身軀擋在了鬼瘴風口,若是再晚一步,可能撩進衣角就要被卷進去。

    矮個兒撓撓頭,知曉他實則是寬慰自己,臉色稍稍緩和了。

    余重八卻神色有些焦急,問「小師傅,我兒子呢?捧金還好不?」

    謝塵道了聲「阿彌陀佛」,答「小余施主並未受傷。」

    白貓本是躲著風寒縮在顧含春懷裡,聽到他答話,便「喵喵」叫起來「我爹也來了嗎?他怎樣了?」

    顧彧捏著後頸肉頓覺一片陰影撲上了臉,微微仰頭一瞧,謝塵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了面前,從他手裡接過余捧金,也不知做了什麼,就聽到余捧金說話了。

    開口便叫「爹」,被叫了一臉「爹」的謝塵面不改色地把它遞給余重八,父子二人抱頭痛哭。

    一個哭道「爹啊……我的爹!」

    一個嚎道「兒啊……我的兒!」

    顧彧不忍直視地瞥開臉「…………」

    鬧騰地要死,震得耳朵生疼。

    這對煩人父子終於哭得差不多了,余重八老臉才一紅,想到周圍幾雙眼睛就這麼看著他,抹了把眼淚水,啞啞道「小師傅,捧金為啥成了這個模子嘞?還能變回來不?」

    余捧金話音哽住,想起來他爹還不知道他是一抹附身在狸貓身上的野鬼,也不知他自己早就死在了十三年前的確山村,不知所措地扭臉去看顧彧。

    顧彧對上他的視線,翻了個白眼,卻還是耐下性子,道「應當是有的。」

    「那就好……」余重八捧著自己成了肥貓的大胖兒子,抱得死緊,差點兒把他兒子勒出白眼「那就好……」

    「爹!爹!」余捧金連聲叫道,「別抱了,要勒死了!」

    余重八在他貓頭上一拍,往地上接連啐了三聲「呸呸呸!說什麼死不死的胡話!爹還要看你抱孫子回來嘞!」

    余捧金一想那恐怕他爹的夙願要落空了,這抱回來怕不是孫子,是貓崽子。

    這頭敘舊敘了許久,顧彧與謝塵站在身後,想起一件事,他盯住謝塵「我的劍廢了。」

    謝塵一愣,面露不解地看過來。

    顧彧慢悠悠朝他伸手,臉大如盆地腆著,死皮不要臉地賴上了「你要給我買把劍。」

    謝塵「……」

    這語氣可不像求人辦事。

    於是他說「貧僧沒錢。」

    顧彧一哽,「我也沒錢。」

    對一個劍修來說,沒了劍,就相當於烙餅大娘沒了麵粉,釀酒鋪子沒了酒糟,要不了命,卻猶如去了半條命。

    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顧彧眼巴巴看著他,聽到禿驢深深嘆了口氣,說「施主若是不嫌棄,貧僧可為施主刻一把木劍。」

    「不嫌棄不嫌棄。」顧彧連連頷首,喜不勝收地笑起來甭管這和尚到底什麼來頭,身上帶著的佛氣總歸不會騙人,方才從屋裡震出來那一下的真息竟是有遁走地境的威壓,若是讓他做一柄劍豈不是比尋常買來的鐵劍都要好……

    謝塵見他模樣便知入套,默然無語地盯著他看了片刻,又緩緩收了視線。

    ·

    本是說好直接去荒地挖墳,可半路遇到了余重八,自然是不能直接去了。

    於是他們便先回了羅家荒宅,打算稍作休息再拿上工具過去。

    顧含春讓余重八給他找了根新木,拎了把凳子坐在外面,做監工,盯著謝塵給他磨劍。

    「只是現下還不知到底是何人破了封印廟鬼的陣法……」顧彧一皺眉,抱臂靠在門框上,看著檐下在給他磨劍的和尚。

    謝塵手中動作不停,回頭看了他一眼,面上卻無甚波瀾「或許尋到余捧金屍首會有答案。」

    說完,他又回過頭專心磨起劍來。

    顧彧遠遠叫了幾句「禿驢」也不見他再吭聲,一時覺得沒勁,滿院找貓玩兒去了。

    貓還沒追上,這沒個正行的祖宗又困了,哈欠連天地貼牆挪進了屋裡,倒頭便睡。

    他一覺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坐起身看到桌上擺著一柄木雕地長劍。

    應當是時間著實趕得緊,也未來得及精心雕琢些紋樣,只是草草刻了幾筆。

    他倒是也不在意,再丑還能有傳雪那般陰邪的骨劍難看?

    顧彧探手一摸,頓覺這劍看似粗糙,實則精細得緊。

    劍柄摸上去全然不刺撓,竟是溫潤如羊膏,裡頭氳著股極有威壓的真息。

    他當即一喜,拎劍凌空揮舞兩下,竟還能生出劍意?!

    顧彧眼珠一輪,琢磨起來這禿驢煉器有一手啊!若是讓他煉器出去賣,應當能當不少銀子吧?

    他正想著多少銀子能再買一次雲頂天宮的陳釀,就聽到門上被人拿爪子似的輕輕貓撓一樣抓了兩下。

    「顧兄……」

    「顧兄……」

    余捧金貓著身子擠著張胖臉爬在門縫看進來,細縫裡透出雙幽幽泛綠豎起的眼珠,略有些悚然。

    顧彧「……」

    門被人冷不丁朝內一拉,余捧金跌跌撞撞摔了個貓啃泥。

    顧彧垂下眼皮,懶懶看他「喊魂呢?」


    余捧金舔著爪子洗臉,朝他微微作了一揖「高僧叫您收拾一下,一會兒要去荒地。」

    「你爹呢?」顧彧問他。

    余捧金細聲細氣地一副書生做派「家父回柴屋去了。」

    顧彧「哦」了一聲,在他貓屁股上一踹,「嘭!——」地關了門。

    余捧金重新撲來的大臉盤子被門震地抖了幾抖,呲了下牙,朝著房門張牙舞爪了幾下——

    還沒舞完,門冷不丁一開。

    他仰頭對上顧含春一張黑臉,頭上輕飄飄點下來一句話「你在幹什麼?」

    余捧金想到他先前給自己的腦瓜崩,連忙捂住腦殼,「小生在舔毛,毛掛舌頭倒刺上了。」

    顧彧一彎身把他抱起來,毫不客氣地捏開貓嘴,左右看了看,「也沒有毛啊……」

    說著,拈了他臉旁邊一撮長毛,掛上舌苔「喏,給你掛上了,舔吧。」

    余捧金眼皮子一翻,舌頭都要抽抽了「…………」

    我就知道這豎子不干人事!

    ·

    同他們一起去挖墳的還有高矮兩個更夫,拎著傢伙一路上有說有笑,不像是去挖墳,看起來倒是去冬遊。

    只是過了斷道,見到那塊高高突起的墳包,臉色當即莊重起來。

    眾人確實也沒想到,埋著余捧金棺槨的地方就正正好在那乾渠斷道正對面不出百十步的路,余重八背了這些年屍體,來來去去不下千百遍,若是他目能視物,又或是有過一瞬的偷閒去探究那斷道對岸的路,便能見到余捧金的埋屍地。

    余捧金望著來時的路,安靜地眨了眨眼,還略有了些傷春悲秋的念頭,扭頭看到顧彧抱臂閒靠在樹上就撇了撇貓嘴。

    這祖宗說是來掘墳,實則是看他人掘墳,懶得連鐵鍬都沒拿過一下。

    一邊看,還一邊要指揮兩句,閉了嘴像能要了命似的「左邊深一下。」

    「嘖,右邊多挖一點」

    ……

    挖了好半晌,兩個鬼倒是累的大氣直喘,生生給喘累了。

    要知道他們做了這些年的鬼,從未感到過一次疲倦。

    高個兒一叉腰,看著滿地土坑,氣喘吁吁「你他娘說的是個屁!」

    顧彧抬手懶洋洋打了個哈欠,輕「嗤」了一聲,「你個蠢驢連挖土都不會嗎?」

    把高個兒矮個兒兩個更夫罵的那叫一個狗血淋頭,一邊揮著鐵鍬,一邊怒目瞪他,一邊手裡使力,仿佛這不是在掘墳,是在給他挖墳,挖完就能給這不要臉的混賬活埋下去。

    咚——

    一聲沉悶的響動,像是碰到了什麼空心木板。

    眾人神色一凌,兩個更夫加緊挖在邊上,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終於露出了沉黑的棺蓋。

    一直闔目默念經文的和尚睜了眼,朝顧含春的方向掃了一眼,見他後蹬在樹幹上的腿陡然踩下,邁著步子朝墳坑走去,才垂下眼皮遙遙望了下被挖出的一口黑棺,眉頭微鎖。

    幾鬼站在土坑裡,一齊使力好不容易把棺材板推動了一條縫出來,聽見頭頂慢悠悠砸下來一句「我來。」

    就見顧含春單手拎了一把單薄粗糙的木劍,看著不像是能推動棺蓋,倒像是這棺板能把它佘了。

    他身著一襲霜衣,指骨虛虛攏著把木劍,閒里散外地踱過去,氣定神閒地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是個坡子,面上也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只有一雙眸子,分外地亮。

    顧彧慢悠悠蹲下去,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捏著劍柄輕輕往木棺上一懟——

    噼啪——

    幾聲細響,棺材板上竟生生裂了幾道口子,那口子在一眨眼間便爬滿了整個棺蓋,在一息間竟裂成了幾瓣。

    周圍幾個鬼都不好了,紛紛細著腦仁兒去想有沒有得罪過這位大爺,只是還沒來得及想起什麼,看向棺材裡的眼瞳便陡然一裂。

    這棺材裡——

    是空的!

    「怎麼回事?」顧彧冷不丁跳下去,忘了還瘸著一條腿,腿一軟,往前就要一頭撞進棺材裡,謝塵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後領,把人立在原地,垂下眼皮看向那口棺材,面若堅冰。

    這棺材裡說空,實則也不然,除了該有的東西沒有,其餘的東西倒是應有盡有發了霉的花生、爬了蟲的老酒、一本泛黃的冊子,上頭寫著《春宮艷史》、還有幾隻梆硬的毛筆,與早干成石塊的墨碗。

    你說這不是他的墓吧,那倒又著實像,你說這不是他的墓吧,那也確確實實沒「人」啊……

    余捧金驚得連連「喵」了幾聲,眾人都以為他要用「喵喵喵」來作首詩時,和尚開口了。

    「勞煩狄施主把那封信拿出來遞給貧僧。」謝塵凝著臉色在棺蓋里垂目一掃,看向某處。

    他所說的那封信被壓在墨碗下頭,一時竟沒人看見。

    高個兒忙不迭捏起信角遞過去,誰知顧含春半途劫車,眼巴巴看著從他手中傳出的信封幾下就被拆開了。

    高個兒連連「哎」了幾聲,被他瞪了一眼,猝然閉上嘴。

    眾人朝那頭湊過去,只見信上寫著幾個字——

    去雍州尋得畫眉來換余捧金屍身。

    雍州……

    那一瞬間,謝塵的表情陡然一沉,且沉得極為古怪,似是這信中提到的雍州或是畫眉生了大變那般。

    「雍州小生倒是知曉在何處,」余捧金略略思忖,「只是這畫眉……又是何物?畫眉鳥嗎?」

    旁人不知曉,顧彧卻無法不知。

    修士中多有奇人異事,與法器有關的傳聞卻並不多,若是他想的沒錯,這畫眉便與一人有關。

    傳說三百年前有一修到無境的煉器師隱匿於山野,他在世時做出了五件名震四海的法器,堪稱仙器。當時一度有人聲稱拿到這五樣法器便可熔煉出一件驚世駭寶,可通天地、可接陰陽,只是到了煉器師隕落,也無人能夠知曉那五件法器的真正面目,留給世人的只有五個摸不著頭腦的名字——

    驚春鈴,畫眉,宣花鉞斧,春江花月夜,螭魚刀。

    如今又不知多少年過去,只有一斬宣花鉞斧現世,而它如今就擺在西京盤龍殿前,太極宮外。然,宣花鉞斧只有遇到三種情況才會開盞,罪命滔天的佞臣、百年一遇的賊人、窮凶極惡的邪魔。

    他擰緊眉心,卻未開口作答,這信里的畫眉究竟是否與百年前的五件法器有關或許只有他們去了雍州才能有答案。

    想著,他便有些煩躁,這種被人拿捏在手裡的感覺真的非常不好。

    余捧金緊張起來,啞啞一問「那……現下怎麼辦?」

    照理來說,他們幫自己找屍首本就是情分,但雍州離永安縣真正叫一個天高皇帝遠,隔了幾道江河群山,再加上已經入冬,天寒地凍地趕路更是難為他人。若不幫……

    余捧金磨了磨牙齒,大大的貓眼裡流出了幾分不知所措。

    顧彧斜眼睨了他一下,看的貓兒一陣炸毛,直往和尚腿邊躥,道「還能怎麼辦?我答應了你爹不論生死都要把你送回故里。」

    說完,他沉吟一聲「如此,我便要去雍州城看看是誰在引我們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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