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是個好人

    「嘶~」

    走出j局時已經是凌晨了。

    冷風吹在身上，讓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事情解決的還算順利。

    三個動手的男人都被拘留了。

    我雖然也動了手，卻是按照正當防衛算的，詳細的做了筆錄，追責了幾人的賠償，就把我放了出來。

    看著空蕩蕩的街道，這個點想要打個車都不容易。

    還好離家不算遠，我就想著走回去得了。

    可還沒走幾步...

    「哥。」

    我轉頭看去。

    就見一位女孩站在我的面前。

    梳一頭中長的馬尾辮，臉蛋清麗可人。簡單的一件黑色外套搭一條藍色的牛仔褲，可看上去卻給人感覺非常舒服。

    尤其是她那雙大眼睛，特別清澈。

    總的來說，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種身邊認識人中，都沒有的少女感。

    我一眼就認出了她，正是那個被人打了一巴掌的小姑娘，楊心凌。

    雖然今晚的事情都因她而起，可我心裡並沒有太過惱火。

    細想來這事也不能怪她，本身她也沒犯什麼錯，是那幾個人男人無禮在先。

    「哥...」

    楊心凌有些惶恐，戰戰兢兢的走到了我面前。

    「你怎麼跑這來了？」

    「哥我已經等你好久了，見著你，我就是想跟你說一聲，對...對不起。給你添了這麼大的麻煩...」

    楊心凌低著頭，既有些惶恐，又有些羞澀，長長的睫毛在眼皮子底下忽閃忽閃的。

    果然是個尤物，別說是那幾個大哥了，我看她這樣，都莫名的有種心疼的感覺。

    聽到她這麼說，我真挺驚訝的。

    不是因為她的道歉，而是因為她的單純。

    要知道，北方跟南方不同，雖然是夏天，可夜晚還是比較冷的。

    這小丫頭明顯穿的單薄，可卻硬生生的在這j局門口等了我半宿。

    唉，轉念想想，我那個交往了五年分手的女友到現在，竟是連條信息都沒有...

    「不怪你，是那幾個男的先不守規矩的，你在雲鼎打工，我保護你也是分內的事，你不用自責。」

    聽我這麼說，楊心凌惶恐的表情，終於放鬆了一些。

    可卻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行，不行，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傷，我心裡還是特別過意不去，這樣吧哥，你看明天有時間嗎，我...我想請你個吃飯。」

    看著她嬌羞的樣子，以及那滿眼期待的目光，我實在不好意思駁了她的請求。

    也只當是客套的回了一句。

    「行，有機會的吧。我沒什麼事，你也不用放心上，以後工作上有什麼事，你都可以直接來找我，看你年紀肯定沒我大，以後就叫我陽哥吧。」

    楊心凌點了點頭，俏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

    這笑容可真甜啊，看的我不由得心頭一盪。

    「陽哥，你手機號多少？我記一下。」

    我沒多想，直接就告訴了她。也僅僅是為了以後工作中方便聯繫。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楊心凌點點頭，又說了些道歉的話，自顧自的向著街邊走去。

    看著街上路過的鬼火少年，我有點不太放心，走了沒多遠，又折頭返了回去。

    「陽哥，你...」

    「我把你送上車再走。」

    楊心凌沒說什麼，雙手輕輕絞著衣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微風拂過，我聞到她了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說真的。

    好久都沒有見過這麼清純的女孩子了。

    我自顧自的笑了笑，曾幾何時，馬榮榮又何嘗不是一個單純的女孩。

    終於，一輛出租車停到了路邊。

    「走吧，到家到點休息。」

    楊心凌怯生生的走了兩步，忽然扭頭過來。

    「陽哥，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好人？

    從我進入到這個行業開始，就似乎沒有人再對我說過這樣的話了。

    很多人都帶有偏見的認為，像我們這樣在夜場工作的人，都是小混混，是不務正業。

    跟「好」字，絕對是沾不上邊的。

    但聽她這麼說，我還是會覺得心頭一暖......

    到了家裡，看著冷清清的屋子，當一切都安靜下來後，我忽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打開了一罐冰鎮啤酒，我痛飲了一口，舒服的坐到了沙發上。

    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我腦子裡本來是想著馬榮榮。

    可不知道為什麼，七拐八拐的，就浮現出了楊心凌的身影......

    當我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可我卻並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開門聲所吵醒。

    扭頭一看，我既有些欣喜，又有些期待。

    馬榮榮回來了。

    可她卻沉著一張臉，語氣冰冷的看著我說。

    「我是回來收拾東西的。」

    這句話，仿若是一盆冷水，澆在了我的心上。

    我什麼都沒說，點了支煙，深吸了一口，靜靜的聽著她在屋裡面倒騰。

    她拿的東西並不多，只有一個皮箱。

    我二人四目相對。

    終究還是她先開的口。

    「劉陽，我走了。」

    「哦。」

    坐著時我不是沒有想過，要不要挽留她一下。

    可這念頭只是一閃，心裡就好像有個聲音再說。

    憑什麼？

    是啊！憑什麼！

    被分手的是我，付出最多的也是我，憑什麼最後的挽留還要是我？

    就好像是要拽住自己的底褲，我不想丟失這僅有的一絲尊嚴。

    果然，馬榮榮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她恐怕也是沒有想到，我能夠做到這麼的絕情。

    「劉陽，謝謝你五年來對我的照顧。」

    「我走了，鑰匙給你放床上了，我其他東西，你想扔就扔了吧。」

    「臨走前，我還是想跟你說一句，可能的話，早點把你那個工作辭掉吧，沒出息的。」

    說完她就走了，獨留我自個看著空氣發呆。

    艹！

    她那冷漠，且帶有嘲諷的語氣，好似讓我感覺到，最後的一絲尊嚴，也變得蕩然無存。

    可能有人會覺得，我有些太軟弱了。

    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還能做什麼？

    打她一頓？狠狠的用污言穢語罵她幾句？

    在我想來，這反倒是像小孩子似的，是一種無能的表現。

    而且，更會讓馬榮榮覺得，離開我是最正確的選擇。

    滴！

    聽到外面的汽笛聲，我下意識的認為，這就是來接馬榮榮的。

    或許是心底里還有那麼一絲的念想，又或者，是為了確認，我到底是不是被綠了......

    嗨，隨便怎麼想吧。

    樓下站著一位滿身名牌的男人，熱情洋溢的將馬榮榮迎上了他的豪車。

    這一刻，我本來是應該憤怒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氣不起來。

    望著汽車離去的背影，我反到是有種石頭落地的感覺，當然，你也可理解為，心如死灰。

    說實話，馬榮榮這麼做，我並不怪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誰不希望過的更好呢？

    但因為這件事，我也在捫心自問。

    劉陽，你今年二十八了，馬上就要到而立之年，你確定以後的日子，還要這樣過活嗎？

    你可以忍受，下一任女友再如此的對待你嗎？

    你還可以允許別人，就這樣當著你的面，將自尊無情的踐踏嗎！？

    不可以！！！

    而就在我自顧憤慨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就見著是雲哥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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