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余家大少

    時值十一月，武縣已經進入深冬時節，南風呼呼的刮過，增添了一番冬天的肅殺之氣。一筆閣 www.yibige.com

    雖說武縣地處南方，沒有北方那樣的寒冷，但空中的溫度一樣只有零度左右，許多過往的行人都忍不住裹緊了棉襖，快步的在大街上通行的。

    而此刻楊家在東北角的酒樓，幾天前就貼出了一則消息，說他們暫時關閉酒樓幾天，要重新整頓酒業。

    楊家在武縣還算是名氣響亮，過往的老百姓對於楊家的事跡都有所耳聞，畢竟楊震和楊鋒都曾經是陳國的兩位英雄，不說轟動全國，但是在武縣卻是人盡皆知，更重要的是楊辰這個紈絝大少，在武縣惹出了這麼多件事情，都可以說是驚天動地，若不是楊家家大業大，恐怕早就被他敗完。

    所以當楊家的這則消息貼出時，過往的行人皆是唏噓不已，他們在潛意識中認為，肯定又是楊辰惹了什麼禍，所以才致使楊家的酒樓關閉，既然楊家已經沒落到了這個地步，恐怕面臨楊家滅亡的時間也不遠了。

    然而就在今日，讓誰都沒有想到的是，楊家酒樓又重新開業了，一般的店鋪重新開業，也就是把店門重新裝修一遍，然後兩個小二在門口不斷的吆喝，試圖讓老百姓接受他們新開的店鋪。

    只是這楊家的酒樓有些奇怪，因為從外表看，酒樓沒有任何裝修，還是一間兩層樓的瓦房，掌柜還是以前的那個劉掌柜，不過今日的劉掌柜看起來特別有精神，因為楊家的少爺楊辰楊慶都來了，最重要的還是管家周銅也來了。所以掌柜顯得十分熱情，一改往日懶散的常態，不停的圍在周銅的身邊，問他需要什麼吩咐。

    然而周銅卻沒有理會他，直接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了楊辰，楊辰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讓人把他新釀製的蒸餾酒搬了進來之後，就走過去，對劉掌柜說道：「劉掌柜命人把這些酒全部搬出去吧，在這些酒罈前面擺三個大碗，裡面全部倒滿酒，並且在旁邊寫一個大大的標誌，免費品嘗！」

    「少爺，你這是？」劉掌柜有些摸不清頭腦，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周銅。

    「叫你去，你就去哪裡？有這麼多話！」管家周銅直接呵斥道。

    楊掌柜也不敢多說些什麼，不過他也有自己的看法，看了一眼，心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沒想到現在周管家，都要陪著楊辰這個紈絝玩，看起來離楊家滅亡的日子也真不遠了！」把自己家的東西免費拿給路人品嘗，這種經營方式劉掌柜前所未聞，所以他很自然的想到了，楊辰這個紈絝子弟，又要敗家，這次居然還是在周管家的默許之下，楊家沒了周管家，看起來真的是要亡了，他的這份工作也快到頭了。

    不過劉掌柜心中再怎麼嘀咕，也只能照做，畢竟他現在還是楊家的一個傭人。

    小二按照楊辰的吩咐，把一切事情都做好了，隨後楊辰就直接走了上來，吩咐兩個小二下去吧，他今日要親自坐鎮！

    寒風無情的吹刮著地面，雖說路上過往的行人不少，很多人也將好奇的目光看向了楊辰他們這邊，他們表示都非常驚奇，什麼風把楊辰這個紈絝吹來了，只不過他們也只是好奇的看一眼便走了，因為楊辰在他們的印象中並不好，這次還在旁邊擺了一個什麼免費品嘗，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說不好，又是楊辰這個紈絝想要搞什麼惡作劇，在酒里放點蒙汗藥什麼的，若是真有人喝了，那就悲催了。

    楊辰就坐在那裡，在北風中呆了一個上午，身子冷得瑟瑟發抖，周管家有些不忍心，想要叫楊辰下去休息一會兒，進到店裡暖和暖和，但是卻被楊辰一口拒絕了，這酒是他發明的，對於楊家的生死存亡至關重要，這次只能勝不許敗，所以他必須親自上陣。

    其實楊辰心中也很無奈，若不是自己平日的名聲真的太臭了，所以自己往這一坐，便是臭名昭著，根本沒有人會來光顧。

    然而就在這時，楊辰突聞腳步聲從前方傳來，本來心中一喜，以為終於有人來了，但他剛剛準備站起身來，便感覺到情況沒對，因為他發現有三雙靴子正在向這邊走來，在這個年代能穿上靴子的人，那都不是一般，人家中必定大富大貴，一般的人只能穿草鞋而已。

    走過來的三人中，其中有兩人是家丁的打扮，一臉趾高氣昂的神色，走在一人的後面，他們三人為首的一人，穿的更是華貴，身上的衣服全部是絲綢所制，藍色長袍，飄逸長發，長得還算英俊的，只是臉上有幾分桀驁之色，腰後掛著一塊明晃晃的玉牌，在陽光的照耀下煞是顯眼，上面雕刻著一個大大的余字，來人正是余家大少余際！

    「呵呵，這不是楊大少嗎，今日怎麼有這閒工夫，來這裡做這些低賤的活路，莫非又被楊家老爺子罰了！」余際一臉戲謔的開口問道，他身後的兩個跟班也跟著哄堂大笑，笑中帶著濃濃的嘲諷之意。

    楊辰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他很想衝上去把眼前之人暴打一頓，正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余際，才使得他們楊家更加落魄，不過楊辰最終還是忍住了心中的衝動，他知道現在時候還未到。

    「不勞余家大少費心，我楊辰作為楊家子弟，親自到家族中為家族這一點貢獻，又有何不可！」

    余際眼珠子一轉，接著說道：「楊大少你看，以你的身份坐在這裡，做這些低賤的事情也不合適啊，今日我正準備去紅牌樓喝些花酒，我看不如這樣，這次由我做東，你隨我一起去，儘管敞開吃喝，所有費用我一切承包！」

    楊辰撇了撇嘴，淡淡的一拱手，只對余際說了兩個字：「慢走！」

    余際顯然沒有想到，楊辰居然會這樣對他說話，平日的楊辰可是對青樓嚮往不已，這次卻明著拒絕了他的邀請。

    余際眼底閃過一絲憤怒之聲，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笑著說道：「既然楊大少這麼不領情，我也不強求，你就在這裡慢慢的賣酒吧，不過我看你們家景色蕭條，若是實在沒有好酒可賣，可去我們余家酒店買兩壇來嘗嘗，我們余家絕對會童叟無欺的！」言罷，余際就帶著他的兩個跟班，大笑著揚長而去。

    楊辰沒有說什麼，只是他心中在不斷的告誡自己，在自己還沒有任何實力之時，萬事都應以忍為主，不過他的忍只是暫時的隱忍罷了，他絕不會讓余際囂張多久！

    又過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穿著單薄上衣，滿頭大汗的漢子從楊家酒樓路過，這漢子約莫三十來歲的年紀，長得有些剽悍，在大冬天裡居然還穿著單薄的上衣，並且還弄的滿頭大汗，看樣子應該是給某戶富貴人家打零工的。

    漢子剛剛做完活回來，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卻突然發現楊家酒樓門前寫著免費品嘗四個字，眼神一亮，走到楊辰跟前，問是否真的可以免費品嘗，他此刻正需要酒來解渴。

    楊辰心中一喜，只是他還未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路人卻開口了：「大兄弟，這家酒不行，我勸你還是別喝了，若實在要喝，花一點錢去對面的余家酒樓買豈不更好，又便宜，味道又正宗！」

    漢子聽了路人的做法，心中馬上警覺了起來，這楊家的酒莫非是有什麼問題？

    這或許就是楊家今日的開門紅，楊辰絕不能放跑了這個漢子，於是馬上大義凜然的對漢子拱手道：「這位大哥實不相滿，這是我們楊家新推出的酒，我之前就已經品嘗過，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若是大哥喝下後，感覺身體有哪點不舒服，大可來找我們楊家，我楊辰在此用性命擔保，若是大哥真的因為喝了我們楊家的，就出了任何一點問題，我楊辰願意十倍賠償！」

    楊辰這話說的情真意切，沒有半點作假。

    漢子聽後咧嘴一笑：「小兄弟言重了，我這人有一個癖好，就是喜歡喝酒，你這免費品嘗的確挺吸引人的，我這人命挺硬的，喝一碗酒能出什麼問題，既然你都如此說，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聽這漢子居然要喝酒，過往的行人紛紛停下了腳步，擦亮眼睛，想要看看楊家大少做事又要玩出什麼花樣。

    楊辰給漢子倒了半碗酒，漢子一飲而盡，只是漢子剛剛喝完酒，還沒來得及放下酒碗，臉色便變得越發古怪。

    一旁的人看見此情此景，都忍不住指手畫腳的開始議論。

    「看起來這楊家的酒真的有問題啊，還好我忍住了嘴饞沒有喝，不然現在恐怕就大禍臨頭了！」

    「我早就說過，這紈絝不是什麼好東西，每日盡想些整人的方法出來！」

    「呵呵，楊家老爺子也算是個英雄，怎麼有這麼個廢物孫子！」

    ……

    然而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很快被一聲大響打破。

    「好酒！」

    漢子突然大叫一聲，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只見漢子的臉上有些微微紅潤，不過雙眼之中卻充滿了興奮之色。

    楊辰一臉笑意的給漢子再倒上半碗酒：「這位大哥不知感覺如何！」

    「哈哈，小兄弟，你這酒的到底是什麼酒，實在是太過癮了，本來我感覺身上還有些寒冷，只是你這酒一下肚，我頓時感覺整個身體都暖和了起來，喝的太過癮了！」漢子說完直接將楊辰道的半碗酒再次一飲而盡。

    漢子喝完酒，又想拿起酒罈，再給自己倒一碗，卻被楊辰一隻手按住了。

    「這為大哥，我之前也說過，我們楊家今日只是試著營業，並且只免費提供一碗酒！」

    漢子一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他都已經免費喝了一碗酒，也算是賺了，天底下哪有免費的午餐。

    漢子直接掏出一罐錢，準備買楊家的酒，然而又再次被楊辰阻止了。

    這一回漢子，有些不高興了，問楊辰到底是怎麼個意思？把酒拿出來卻不賣。

    然而楊辰只是笑了笑說道：「今日我們楊家供酒不足，只是拿給眾人免費品嘗而已，大哥若實在想買酒，明日我叫人親自送到你們家中都可以，我這久也不算貴，也就五十文一壇而已！」

    「真的有這種事？」漢子有些將信將疑的問道，楊辰居然說要親自把酒送到他們家，這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楊辰笑了笑，再次說道：「大哥盡可放心，我們明日一定親自用馬車把酒給你送到，另外你還是我們楊家的第一個客戶，我給你八折優惠，一壇酒只需要四十文錢便可買到，如何？」

    漢子聽了喜上眉梢，也不管眾人那詫異的目光，直接歡天喜地的回家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