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雙是和祝青山朝夕想出過的人,很有可能祝青山一句不經意的話,就暴露了祝青山身處何地,有什麼計劃。
因此,李老才會不打招呼,以祝青山的魂火為引,勾出殷無雙關於祝青山的記憶。
看過這一段記憶,李老才明白為什麼在女帝面前都能淡定自若的殷無雙,會在看到祝青山的魂燈時,有如此大的反差。
他才明白,為什麼殷無雙能如此敏感,有如此多的戒備。
「抱歉,我衝動了。」李老擦掉唇角的血,臉色蒼白道:「我不會告訴其他人。」
殷無雙沒有說話。
氣氛陷入僵持。
「我真的不知道祝青山對你……」李老眼底有些愧疚,還有點自責。
他知道這樣的經歷,對殷無雙而言,意味著什麼。
他更知道他的做法,就是在傷口上撒鹽。
李老雖然也有幾千歲,白髮蒼蒼,但樣貌年輕,這會兒心有歉意,皺著眉,看上去就像鄰家清秀男孩兒。
殷無雙看了眼李老,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問:「你告訴我祝青山沒死的目的是什麼,招我為學徒的目的又是什麼?」
「該訴你祝青山沒死的原因,是提醒你,祝青山隨時會回來。」李老沒有多說廢話,言簡意賅:「他說過,他會殺了這個位面上的所有人。」
「所以你希望我提高警惕,努力變強保護仙界?」殷無雙再問:「這就是你招我為學徒的目的?」
「是。」李老點頭,服用丹藥調息片刻,道:「你擁有紫凰古戒,也開啟了紫凰古戒,你是上古神族一脈的後人,未來的鳳國之主。
你註定成為女帝,你要保護你的臣民,和你所愛之人,包括你們腳下的這片土地,這個位面。
你在鳳國會有什麼樣的造化,我不管,因為這是你該自己親手奪回的東西,誰也不能插手,我只管,讓你變得更強。」
李老一口氣說完,閉上嘴,看著殷無雙。
殷無雙若連女帝都當不上,何論保護臣民?
有些事,外人可以幫忙,但有些難關,只能自己闖過去。
這也算是給殷無雙的考驗。
「你錯了,我沒有什麼想要奪回的東西,也不想成為一國帝君。」殷無雙直視李老,一字一句,吐字清晰:「我只想家人團聚。」
李老聞言,笑容帶著點點無情:「到現在為止,你還抱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是不是太幼稚了?有些事,你逃不掉的。
你以為祝青山會放過你嗎?你以為祝青山會放過你的家人嗎?你以為祝青山,不會找君上邪麻煩嗎?
還是說……等祝青山來了,你要帶著你的家人四處逃難,什麼也不管?
你們又能逃到那裡去?」
李老雖然先前不知道末日終戰的具體情況,但他查到過殷無雙在下界的過去。
知道她從一個女主播,一步一步,走到了巔峰。
從一開始,殷無雙就想成為救世聖者嗎?
沒有。
她只想保護弟弟;緊跟著,只想保護愛人;後來,只想保護至親;最後,終是為了所有人,以身化龍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