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婢女,李老便把視線放在了殷無雙身上,他圍著殷無雙站了一圈,摸著下巴道:
「你就是那個能徒手煉丹的九品煉丹師?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老謬讚。」殷無雙頷首,沒有多言。
「兮瑤小郡主,為了學府的安全,我有些話需要叮囑你的婢女,你先去地仙班吧。」李老看了眼鳳兮瑤。
鳳兮瑤有些遲疑,她擔心殷無雙的安危,而且她來時,也沒聽說貼身婢女入學府時,需要被盤查。
「小郡主不要擔心,我問完話,就把殷無雙送到你身邊去。」李老瞭然一笑,並不介意:「在高等學府,導師都被規定不能出手傷人,不論什麼原因。」
在高等學府,學生和學生的婢女奴僕,都會受到絕對的保護。
哪怕是學生犯了大錯,哪怕罪該致死,導師和其餘學生都不能動手傷人,否則就是違反校規。
所有審判,都需要經過聖人的同意,聖人出面,只有兩種可能。
死,或者開除。
犯了該死的錯,一律處死,罪不至死的,一律開除,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就是高等學府的態度。
我們能保證我們的學府,配得上高等二字,但你也要掂量一下你自己,配不配在這裡學習或教學。
有森嚴的規矩在這裡擺著,高等學府里的任何人,都不能不經聖人允許就擅自傷人。
鳳兮瑤也曉得這個規矩,再三思忖後,她道:「那好,殷無雙,我在地仙班等你。」
殷無雙嗯了一聲。
鳳兮瑤走後,李老倒了兩杯茶,一杯給自己,一杯給殷無雙。
殷無雙看著李老,接過茶,等著李老開口。
她以為李老會警告她什麼,或者李老就是十公主的爪牙,想要對付她。
但李老只是淺笑出聲:「殷無雙,你知道你徒手煉丹的姿勢不對嗎?」
壽宴之後,下界九品煉丹師能徒手煉丹的消息,已經在煉丹界傳的沸沸揚揚了,很多人震驚殷無雙的精神力之雄厚,爭相描述那一晚殷無雙的動作。
「是嗎?」殷無雙抿了一口茶,嗓音平淡:「我也只是歪打誤找而已。」
在下層位面,沒有徒手煉丹的說法,連傳說都沒有。
她之所以知道怎樣徒手煉丹,是因為她見祝青山煉過一次,彼時,無塵身體太弱,瀕臨死亡。
祝青山不得已只能徒手煉丹,救活無塵。
她曾經想學,但祝青山告訴她,徒手煉丹太耗費精神力,精神力少人會遭受反噬,不值。
與其想著徒手煉丹,不如隨身帶鼎。
她銘記在心,沒有多想,但七公主自刎事發突然,她只能選擇徒手煉丹搏這一次機會。
她徒手煉丹的動作,也是跟祝青山學的,如果她的姿勢不對,那麼也只能是祝青山的姿勢不對。
「歪打誤找?」李老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但周遭的氣息卻寒冷起來:「在仙界,徒手煉丹該用什麼姿勢,三歲小孩都知道,能用那樣錯誤姿勢煉丹的人,我只認識一個。」
殷無雙心尖一跳,面容卻十分淡定:「此人是誰?」
李老不笑了,一字一句:「祝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