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君上邪體內的躁動因子再次活躍了起來。
他感覺他的身體,又開始不受他的控制。
看見她受傷,看見她流血,便狂躁的想毀滅世界,毀滅全部。
為什麼會這樣?
上次那個在耳邊喊著讓他去救殷無雙的聲音,又是誰?
「你既是我,我既是你。」
似是感覺到他的疑惑,憑空又是一道悲傷的男音,響在耳邊。
君上邪瞳孔緊縮,剛才不是幻聽,也不是錯覺!
「你在我的身體裡?為何你的語氣這麼悲傷?」
無人回話。
君上邪靠在門上,等了好久,才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去,不被躁動干擾。
深深呼出一口氣,他走到病床邊,看著趴在病床上的少女。
她年紀還小,校服裡面本身就只有一件小背心,因為傷在背部,就被女醫生拿剪刀剪開一個大口子。
即便有藥膏覆在傷口,這傷口依然猙獰的可怕。
這樣的猙獰,和周遭白皙的肌膚十分不配。
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片沒有開發的小樹林裡?先前雷達探測,裡面根本空無一人!
又或者,這些傷,是那些……他所看不見的東西造成的?
混沌大千世界,遠不是世人所想的那麼簡單,他清楚這一點。
少女還在沉睡,緊皺的眉頭不曾鬆懈半分。
君上邪突然想起來,那晚在天都酒店,她睡去的時候,也是緊皺著眉。
是什麼事,讓她連睡夢,都不得安穩?
夕陽從窗外照射進來,昏黃溫暖的籠罩著她,將她包裹的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天使。
「叩叩,誒,君少?我、我是來幫殷小姐包紮傷口的!」一名女護士捧著繃帶走進來,看見君上邪,小臉立刻通紅。
好帥!真的好帥!
君上邪微微擰眉,「放下繃帶,你出去。」
「這……」
「出去!」
女護士走後,他把繃帶拿過來,親自為她包紮。
在特種部隊,包紮傷口是最基本的技能,他們隨時都會戰鬥負傷,等不到軍醫過來。
包紮傷口的時候,他動作很輕,卻還是讓她無意識的悶哼一聲,條件反射咬緊下唇。
他想起,女醫生離開病房之前,和他說過的話:
「那個殷小姐啊,真的是很堅強呢,一聲都不吭。前段時間,一個成年人都痛的痛哭流涕呢!」
沒由來的,心中一疼。
心疼的同時,那種好不容易壓抑下去,想要毀滅世界的暴躁又浮了上來。
他捏緊拳頭,毅然走出病房。
不行,只要在她身邊,就會受到干擾。
「君參,去查,那片森林是否有可疑的東西。」
「是!」
-
入夜,華燈初上。
殷無雙眼帘輕掀,清醒過來,她剛想動一下,背後就傳來疼痛感。
走廊偶爾傳來腳步聲,又很快消失。
四下無人。
她看了看後背的傷口,發現已經被包紮好了。
慢吞吞的下床,她套好校服,走出病房,去無塵所在的地方。
結果剛出病房,就碰到了倚在牆邊的男人。
男人指間夾著一根煙,點著了卻沒有抽,煙霧繚繞,將他俊美的面龐襯托的有些縹緲。
聽見開門的聲音,他轉過頭來,深邃而狹長的眸子仿佛宇宙黑洞,勾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