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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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微風正好

    陳潔沖她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出了教室，沒給安歌一點拒絕的時間。

    看著門被關上，安歌心裡有些惶惶。紀律委員不是什麼好事兒，管輕了別人不聽，管厲害了又拉仇恨。她來了新班級，不想被新同學孤立。

    &主任是為了倪南選的紀律委員吧？就在他座位前面。」

    &哈，肯定是，班上就他能說話。但是新同學好像挺內向的樣子，不知道能不能管得住。」

    &了行了，剛選了紀律委員，你們就這麼不遵守紀律啊！？」肖苒苒見安歌有些緊張，開口替她管了一句。

    討論聲戛然而止，肖苒苒這一列最後一排的男生卻笑嘻嘻地回了一句：「是，紀律委員……的同桌。」

    班上又是一聲鬨笑，肖苒苒額頭青筋一爆，怒喊一聲。

    &凱！」

    晁凱乖乖地坐直了身體，將嘴巴的拉鏈拉上了。

    肖苒苒給了晁凱一個「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的白眼，回過頭來後，小聲對安歌說：「就這樣開口吼，咱班幾個男生都是二皮臉，你不吼他們不聽你話。」

    肖苒苒這不是管的挺好的麼，安歌看著她，說：「要不找老師說一下，讓你當紀律委員吧。」

    &肖苒苒愣了一下，一笑露出倆酒窩，她說：「班主任讓你當紀律委員，是想讓你儘快融入我們班，你以為只是單純讓你當紀律委員呀？」

    這一層的意思，安歌是沒有想到。但既然有這一層意思在，安歌覺得自己就算去找班主任說自己不想當，陳潔也會勸著她繼續當下去。

    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這樣當下去算了。

    想到這裡，她也就不再掙扎了，開始整理學習資料。她學習本就不是特別好，又落下了兩周的課，這麼厚一摞書沒有學，安歌壓力挺大的。

    肖苒苒一嗓子吼完後，安歌百~萬\小!說看了並沒有兩頁，後面的倪南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個時間再找二班約一場，這次要不是他們請校隊做外援，咱們怎麼可能會輸？」王澤楓戳了一下倪南，他坐在倪南後面。

    解完手上這道題，倪南身子往王澤楓的桌子上一靠，抬眼就瞧見了紀律委員正襟危坐的背影。這個紀律委員，看著性子挺安靜，倪南笑了笑，說不定還真是班主任搬來用來鎮壓他的。

    &們這次請了兩個外援還險勝，再約就是輸。二班的人又不是傻子，絕對會輸的比賽，他們不會再約。」

    &我們就給他們下戰書！」剛上高中的青春期男生，武俠小說和熱血動漫看多了，性格都中二，王澤楓撂下狠話說：「這次不打得他們滿地找牙，我就不是大黃蜂。」

    王澤楓說話的時候，倪南就往前看著。在「大黃蜂」這個綽號一說出來時，倪南明顯看到前面紀律委員的後背抖了一下。

    倪南一下笑出聲來，他回頭看著憤慨的王澤楓，安撫道：「他們不會打，還不要臉的犯規，這樣的球隊，贏了他們有什麼意思？九班體委和我約了，下次和他們打吧。」

    倪南轉著筆，慢悠悠地說完，抬眼看晁凱和王澤楓時，只見他們倆一臉古怪。

    &麼了？」倪南輕笑一聲，回頭看著自己的桌子。桌子上比剛才多了一張紙條，倪南眉毛一挑，瞥了瞥晁凱。

    晁凱偷樂，朝著安歌抬了抬下巴。

    倪南會意，紙條是安歌剛才塞的。他笑了一聲，身體靠近自己的桌子，拿起紙條，打開了。

    紙條上只有一串字，字一般，但寫的很工整，連標點符號都沒落下。

    落款是——紀律委員。

    雖然肖苒苒一開始就教她，對於班裡的二皮臉，直接吼就行，可安歌吼不出來。將紙條傳給倪南，也是安歌慎重權衡後想出的方案。

    她不敢管聽說話語氣就不太友好的王澤楓，離她比較近，相對還算友好的倪南，就成了她作為新任紀律委員第一把火的燃燒對象。

    紙條遞給倪南後，安歌的心就懸了起來。倪南就在她後桌，有什麼反應她都能聽得見。在倪南打開紙條後，她聽到他嘀咕了一聲，好像服從了她的管教，沒有再說話。

    在安歌漸漸放下心時，身後一個紙飛機飛了過來，「嗖」得一下落在了她的桌子上。與此同時，後面的倪南又開始了。

    &課後我去找九班體委，咱們打一場……」

    肖苒苒似乎是也看到了紙飛機，她看了一眼安歌，又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倪南。而倪南沖她一笑，肖苒苒瞪了倪南一眼，隨即埋頭繼續看雜誌。

    倪南這次，比剛才說話更加放肆，聲音也漸漸變大。寂靜的教室里，只能聽到他們三個的談話聲，跟她開始站在後門那聽到的一模一樣。而且隨著他們三個的說話聲，其他幾個地方也有人開始小聲說起話來。

    將紙飛機拿過來，安歌平舒一口氣，打開紙飛機後，看到了上面的字。

    出乎意料的，倪南的字和她的人不太一樣。他的字十分鋒利有力，灑脫肆意，看著像是從字帖上拓下來的一般。

    說實話，在看到倪南的字時，安歌竟然先自卑了一下。

    她底子不好，比著這些城市的學生，基礎差很多。現在又落下兩個月的課，安歌心裡很急，而且壓力也大。

    紙飛機上，倪南只回了四個字，也沒漏標點符號。

    安歌眨眨眼，這次動作比上次快了，她將字寫在紙飛機上，又扔給了倪南。

    紙飛機又被送了回來，倪南挑眼看著安歌。後面王澤楓和晁凱還在笑他，倪南將紙條拿過來展開，看到上面的字，倪南一笑，舌頭舔了舔下唇。

    在他寫的那四個字下面，安歌又回復了一句。

    我說你不要再說話了。

    倪南上了這麼多年學，第一次見這種管紀律的紀律委員。都說高中生是七八點鐘的太陽，然而安歌卻像是傍晚七八點鐘的夕陽。

    這個插班生，也太悶了點吧。

    &周末去我家打遊戲啊。」倪南拿著紙條，嘴上仍舊沒閒著。

    &著丁旖一起嗎？」王澤楓問道。

    &這周末有事兒。」倪南淡淡地說完，拿著筆在紙條上又寫了幾個字。將紙條重新折成飛機，放到眼前瞄準後，再次扔到了安歌的桌子上。

    倪南的聊天聲，愈發的大了起來。不光安歌，周圍幾個同學的目光也轉了過來。先看看倪南，再看看安歌，復而又低下頭。

    安歌能察覺到幾個同學在看她，很明顯，倪南說話已經影響到了他們學習。同學們需要她這個紀律委員出面，管管紀律。

    紙飛機一落，安歌就拿過來打開了。她有點著急，畢竟倪南說話影響同學，是因為她的瀆職。

    本就有些急，當安歌打開紙飛機，看到上面的「我還是聽不見」六個字時，氣血一下湧上了臉上。

    &說話了！」

    安歌就像一個點燃的炮仗，「砰」得一聲炸完了。炸完之後，就剩了一地殘屑，讓安歌的心臟猛得一提。

    教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甚至聽不到翻書聲。像是溺水獲救的人重新被推入水中，在後悔、擔憂和害怕中，安歌咬住了下唇。

    前面女生的後背再次繃直，像是受驚得小鳥。倪南抱著書，望著安歌僵直的背影，語氣里竟然帶了些乖巧。

    &次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