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家難歸

    美食街行熱鬧非凡，位置稍偏的奶茶店繚繞著舒緩的音樂，自有一番鬧中取靜的味道。

    奶茶店內，李沐和王可欣相聊正歡，林慧姍面色漸漸不耐起來。

    「李牧，這麼多年同學，你不會騙我們吧！可別到時候，讓可欣白高興了一場！」林慧姍直言不諱地問：

    「慧珊，你覺得我像騙子嗎？要不也給你寄一份，效果怎樣你試一下就曉得了！」李牧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信心十足地說：

    「好！要是敢騙我們，到時候有你好看！」林慧姍沖李牧比了比粉拳，威嚇道：

    「好啊，效果不好儘管來找我！」李牧胸有成竹地點頭說：

    「那就這麼說定了？減肥藥什麼時候寄給我們？」林慧姍開口問：

    「快則四五天，慢則十天左右吧！」沉吟了片刻，李牧說：

    見林慧姍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壓李牧，氣氛搞得有些僵，王可欣忍不住開口打岔，道：「李沐，你現在在哪裡上班啊？幫我們弄減肥藥會不會耽誤你的事啊，如果你忙的話，晚點也沒關係！」

    聞言，李牧微微一呆，他當然有工作，這兩年一直在一家紅酒貿易公司跑紅酒業務，這份工作錢沒掙多少，倒是讓他練了一身好酒量，將軍肚也是這期間喝出來的，不過現在嘛，一夜暴瘦之後，模樣大變，公司是回不去了，要不然讓經常見面的同事們估計都會被自己嚇到吧。

    完蛋！好像家也回不了，老爸老媽現在能認得他這個兒子？想到這裡，李牧額頭冒起一陣冷汗。

    「李牧你在想什麼呢？人家可欣在關心你呢？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見李牧傻愣愣地發呆，林慧姍眉頭一皺，忍不住提醒道：

    被林慧姍這麼說，王可欣瞬間像炸了毛的小貓一樣，羞惱地向林慧姍撲過去，往她的咯吱窩就是一頓撓：「我讓你瞎說，我讓你瞎說！」

    「哎呀，呀，呀，呀，不敢了，再不敢了，…！」林慧姍腰肢一陣亂扭，又笑又哭的嬌聲求饒道：

    兩個漂亮女孩嬉戲打鬧的場景，一下子吸引了奶茶店內所有人的目光。

    見狀，王可欣不好意思地放開懷中的林慧姍，出聲威脅道：「哼！在敢編排我，回去後家法伺候！」

    林慧姍迅速整理衣服，理了理亂發，白了王可欣一眼。

    兩個女孩子停止打鬧，李牧歉意地一笑，連忙說：「可欣，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沒事！你不說也沒關係的！只要別為我們耽擱了其他事情就好。」王可欣搖頭體諒地說：

    「不會，我正打算辭職呢！」李沐搖頭笑了笑：

    「辭職？工作做得不開心嗎？」王可欣不由好奇地問：

    「不是的，是因為這款產品的減肥效果非常好，所以我打算辭職創業！」李沐牧雙眼放光地說：

    「真的啊！你就這麼有把握？」林慧姍驚呼道：

    「當然！我有十足的把握！」李牧點了點頭，停頓了下，繼續道：「行不行你們使用了就知道！如果對效果滿意，到時記得幫我做一下推廣。」

    「放心，如果效果真有這麼好，我把我所有朋友都介紹過來！她們想減肥都想瘋了。」見李牧說的這麼認真，林慧姍不由也跟著期待起來：

    「李牧，創業有風險，你還是放慢腳步慢點來吧！」王可欣沒有林慧姍那麼看好，提醒道：

    「沒事的，我對這個項目有絕對的信心！」李牧感激地看了王可欣一眼，堅決地說：

    「好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說！」見李牧態度堅決，王可欣也不好再勸：

    林慧姍拿起桌面上的烤串，看著王可欣，語意含糊不清地嬌笑，道：「可欣，一起吃唄！反正你的體重現在由李牧負責了！」

    「…！」王可欣白了她一眼，賭氣地說：「吃就吃，不用誰對我負責！」

    說完，王可欣跟著拿起一根烤串，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啊！你這樣說不怕李牧傷心啊！」林慧姍一臉驚奇地問：

    「林大小姐，你什麼時候改行當媒婆啦？」王可欣不甘示弱，看向李牧問：「你是不是給了她什麼好處，一整晚都在幫你說話？」

    什麼情況？這會兒又『戰』起來了？自己躺著也中槍？李牧一臉懵逼。

    城牆失火，殃及池魚，得，必須趕緊遠離是非之地，李牧拿起手機，借事遁，道：「不知道呢！稍等一下，我出去打個電話！」

    說完，李牧迅速站立起來，移開椅子，向偏靜的角落走去。

    看著李牧不戰而逃的背影，王可欣滿意地「哼」了一聲。

    「又是個慫貨！」林慧姍不開心地撇了撇嘴。

    「就你能，光說不練-假把式！」王可欣嘿嘿一笑，諷刺道：

    「死丫頭，還要不要我幫你啦！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林慧姍瞪著王可欣，惱羞成怒地嬌喝起來：

    ……。

    很快，兩個女生你來我往，針鋒相對地「罵戰」起來了。

    「還好跑得快！」

    看到兩個女人爆發的「戰爭」，李牧心有餘悸地躲到角落，拿起手機撥打起來。

    耳旁傳來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幾秒之後，「嘟」的一聲，電話接通了。

    「小牧？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電話那一頭傳來一個平和威嚴的聲音，顯得十分不悅。

    若是以往，聽到這種聲音，李牧會不知不覺放低自己的姿態，緊張，或是不由自主帶上討好的味道，然而，今晚奇特的經歷，讓他心態起了巨大的變化，能夠心平氣和地應對。

    這種心態上的轉變，一方面來自於生物智腦-羅星給予的信心，另一方面是準備離職創業的有恃無恐。

    「打擾了老闆，我遇到點事，最近沒辦法去公司，所以只能打電話跟你提辭職！」李牧開門見山地說：

    「這麼突然？如果短時間沒辦法來公司，我可以批你一段時間的假！」電話另一頭驚詫地說：

    「不用了！老闆，我的事情短時間解決不了！」李牧出聲打斷道：

    李牧也想善始善終，好聚好散，可惜現在自己模樣大變，不允許他親自去公司辦理離職手續。

    「小牧，你這樣提辭職不符合程序啊！這個月的工資…，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見李牧態度這麼堅決，李牧的老闆有些不悅了，利用壓低工資威脅道：

    不按流程辭職的話照理要扣壓月的工資，不扣是情誼，扣了那是業內規矩。

    獲得羅星相助，李牧那還會在意這點工資：「我明白，你看著安排吧！」

    沒得到理想中的回覆，李牧的老闆有些失望，一個業務熟練的員工不好培養，更何況，李牧酒量非凡，是個做業務的人才，不願他離開這個時候只能提薪留人了。

    電話那一頭，沉默了片刻，提議道：「小牧，如果是待遇的原因，我可以…！」

    「謝謝老闆！我不是因為這個要辭職的！」知道他要說什麼，李牧連忙打斷道：

    「好吧！如果事情處理完了，願意繼續來上班你就過來！」明白李牧真打算走的意思，對方也不好再強留了。

    「好的！」李牧禮貌地應付了句

    「那就先這樣吧！」說完，電話那一頭傳來「嘟嘟」的聲音，對方掛掉了電話。

    聽著耳旁手機「嘟嘟」的聲音，一時之間，李牧不由有些惆悵。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一個呆了兩年的公司，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幾句話就此告別了，慢慢地會變得老死不相往來，一時之間，李牧難免有些傷感。

    收拾了一下心情，李牧調整狀態，再次撥起電話。

    「臭小子，打我電話幹啥呢？我馬上就到家了！」

    很快，電話那一頭響起一個李牧非常熟悉的聲音，他父親李明說：

    「爸，今兒這麼快就收攤啦！」李牧不好意思地問：

    「臭小子，整天好吃懶動，也不曉得過來幫忙！」李明信奉棍棒之下出孝子這句話，逮著機會就訓斥道：

    早就習慣了父親的態度，李牧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他原本也打算看會兒流星雨就去幫父親關店收攤的，怎奈今晚天掉大餡餅直接把他砸蒙了。

    「爸，我現在不在家了，這段時間我要出個差，短時間內回不了家！」李牧編了個藉口說：

    「去哪裡，去多久？」一聽李牧要出差，李明也顧不得訓他了，脫口而出地問：

    「去的地方比較多，現在還不知道具體行程，十來天，一個月左右吧！」撒一個善意的謊言需要再說十幾個謊來圓，李沐無奈地繼續瞎編，道：

    「好吧，我不問了，衣服帶夠了嗎？自己在外面小心點！」電話那一頭沉默了片刻，突然叮囑道：

    「恩恩，我會的！」李牧連連點頭，接著不好意思地說：「對了！爸，家裡的吃的被我帶走了，讓老媽再買一些，還有，我走的太急。衣櫃被我翻亂了，記得讓我媽整理一下。」

    「混小子，你媽上輩子欠你的啊！」聽了李牧這樣不負責的話，離別之愁頓失，李明勃然大怒地叱喝：

    就知道他父親會發飆，說完之後，李牧早就將手機從耳邊移開。

    「好啦！下次不會啦！爸讓我媽接下電話！」李牧尷尬地笑著說：

    「你媽在收拾東西呢，現在沒空，就這樣了！我掛了。」說完，李明按掉了通話。

    看著已經斷開通話的手機「嘟嘟」作響，李牧一臉無奈地收起手機，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