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榮耀時刻

    九點鐘不到，董城就趕到了小禮堂。

    「叫你九點半到，你怎么九點不到就來了？這要是執行任務的話，老子非踢你屁股不可，太沉不住氣了。」將軍罵人似乎還帶著笑。

    「您不也一樣嗎？」董城嘻嘻一笑道。

    「不一樣，老子發命令，你聽命令，這能一樣嗎？」將軍道。

    「是呀，所以你也沉不住氣。」二號首長突然從幕後轉了出來。

    「您不也一樣嗎？」將軍道。

    「能一樣嗎？老……我發命令，你聽命令！」二號首長也是笑呵呵的。

    「沒一個沉得住氣的。」國安部長薛浩，公安部長李傑也從幕後轉了出來。

    「哈哈哈哈，我就是過來看你們誰沉得住氣的。」二號首長笑道。

    「就是一個歸隊而已，用得著搞得這麼隆重麼？」董城心裡有些不淡定了。

    「今天有一個重要儀式要舉行。」二號首長象看懂了董城的心理似的笑道。

    「嗯！」董城應道。

    「難怪搞得這麼隆重，擺出了這麼大的陣仗。」董城心道。

    九點二十分，音樂突然響起來了。

    將軍快步走到台上拿起了話筒：「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我們要歡迎一個老兵的回歸。同時我們還要秘密為一個忠誠的戰士授將軍銜。」

    「老兵回歸指的應該是我了，可是為什麼授銜還要秘密呢？難道那位戰士跟自己一樣，需要紮根到黑暗世界去嗎？」董城不解地想。

    「我宣布授銜儀式正式開始！」將軍的話里似乎含有一種壓抑許久的興奮。

    隨後雄壯國歌奏響了。

    雖然無數次聽過國歌，但是董城還是止不住流下了熱淚，而血液也更加澎湃地奔湧起來。

    隨後，禮儀小姐將一套綴有金色星徽的陸軍少將軍服端了上來。

    「由於特殊原因，我們還不能隆重而正式地給這位為國家作出卓越貢獻的戰士授銜，只能秘密地，在有限的範圍內舉行這次儀式。」將軍的目光突然投到了董城這邊。

    「委屈這位同志了！」

    「這麼大的陣式還委屈？」董城四顧看了一圈，欏是沒看出周圍哪位有將軍相。

    「董城同志，請您到主席台上接受晉升命令。」將軍的樣子顯得很嚴肅。

    「我？！」董城突然腦袋嚴重缺氧了。

    「請董城同志到主席台接受晉升命令。」將軍看到董城沒有動，又重複了一次命令。

    「是！」董城感覺就象在作夢一樣。他很想走得有氣勢一點，可是腳就是有點不聽使喚。走得很僵。

    等他有些恍惚地走到台前時，發現給他授銜的不是將軍，而是一號首長。

    「您？！」董城吃了一驚。

    「不能是我嗎？給戰鬥英雄授銜難道不也是一種光榮嗎？」一號首長笑道。

    「能！不過我真的沒想到會是您。」董城從一號首長手裡接過帶有閃閃金星的軍服，眼裡已經泛出了淚花。

    「我也迫不及待想見到你呢，你才是我們共和國的神盾呢！」一號首長道。

    「謝首長！」董城幾乎忘了授銜的流程了。欏了二秒鐘後，才向一號首長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隨後整個禮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跟首長握手時，董城感覺首長的手溫暖而有力。他相信這隻手一定能擎起民族的復興重任。

    嘹亮的軍歌響起來的時候，董城的眼淚再次奔涌而出。他沒有去擦，任由這眼淚嘩嘩地流淌。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沖刷他幾年的委屈，傷心，和滿腹的憤懣。

    「委屈你了。」一號首長竟然掏出了紙巾遞到了董城手裡。

    「哭吧，這裡幾乎都是你的首長，不要怕難為情。」說完，首長主動將董城擁到了懷裡。

    而董城的的情緒這一刻再次爆發。完全無法控制的淚將首長的衣襟都打濕了，首長動容地拍著董城的後背，仿佛在哄一個委屈的孩子。

    這一刻沒有人笑話董城，整個禮堂顯得安靜而溫馨。這不象是在授銜了，而是象一個孩子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父母。這裡也沒有了一號，二號首長，沒有將軍，沒有部長，有的只有溫馨的團聚。

    「歡迎回家！」將軍和幾位部長也擁了上來，大家一一擁抱。

    和陳赫將軍擁抱的時候，董城有意將滿眼的淚全蹭到了將軍的衣服上。

    「你小子有意的，老子記下了，回頭再打你屁股。」將軍小聲道。

    「你又不是沒打過，再說，我會還手的喲。」董城眨了一下眼睛，賤笑似乎又回到了臉上。

    「剛當將軍就得意忘形，老子突然有點後悔舉薦你了。」陳赫將軍用肩撞了一下董城道。

    「嘿嘿，世界沒有後悔藥，後悔晚亦。」董城一付欠抽模樣。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老子有的是機會收拾你。」將軍道。

    「那是公報私仇！」董城小聲叫了起來。

    「抓住尾巴了，就不是公報私仇。你小子千萬別把尾巴露出來了。」將軍眼裡含著一絲警告。

    「就露，氣死你。」董城用手作尾巴在身後擺了二擺道。

    將軍偷眼瞄了一下含笑的一號首長，伸出去的腳終於還是收了回來，並沒有踢向董城的屁股。

    此舉讓董城更得意了，他又對將軍擠了一下眼，並挑釁地揚了一下眉。似乎在說，有本事踢呀？

    於是禮堂的氣氛再變，由溫馨再次轉向輕鬆隨意。

    「也只有你小子敢在這場合搞怪。」薛浩也笑了起來。

    「他小子就是一個孫悟空。玉皇大帝的天宮也敢鬧的。」李傑笑道。

    「孫悟空我們也是需要的，必竟降妖除魔是把好手。」一號首長也樂了。

    「不過尾巴該收也還得收的，否則被如來鎮到五指山下可是五百年不能動彈喲。」

    「是！」董城再次對一號首長敬了一個軍禮。

    「地下世界充滿無限危機，你要注意安全。我可不願意看到，我們最年輕的將星剛剛升起來就隕落了。」

    「是！」董城的回答很有力，軍禮敬得很標準。

    「這個孫猴子也只有如來能管著了。」將軍笑得很開心。

    「反正你不是如來。」董城對將軍做了一個鬼臉。

    「好了，儀式簡單了一點。不過級別一點不低，外面還有一個老朋友等著你呢。去吧。」將軍推了一把董城道。

    「老朋友？」董城一臉納悶，自己在部隊幾年，若說老朋友老戰友還真不少，就不知這個老朋友是誰了？最主要的是，這次是秘密授銜，照說是不會讓老戰友來看自己的。

    懷著幾分期許，董城走出了門外。

    在禮堂的外面果真有一個熟悉的背影站在那裡了。

    「不會是他！不會是他！」董城喃喃的念叨了好幾遍。可是背影是如此如此熟悉，熟悉得幾乎不可能看錯。尤其是對董城這種具有超強記憶和辨識能力的人。

    「你……為什麼陷害我？」董城覺得嘴巴發乾。

    「我……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那個熟悉的人終於轉過身來。

    「為什麼不再提了，是你內心有愧麼？」董城的目光變得很冷。

    「一些事真的不是二句話能說的清楚的。」那人似乎嘆了一口氣。

    「二句話說不清楚，那麼十句，百句呢？如果還說不清楚，那麼我給你一個小時？」

    「你知道我們的工作很特殊。」

    「是，非常特殊。可是再特殊也不能出賣自己的良心，出賣自己的戰友吧？」

    「我沒有！」

    「你沒有？你沒有，我怎麼被逼得走投無路？你沒有，我怎麼會遭到販毒份子不間歇的追殺？你沒有，我怎麼會從一個戰士變成了一個逃犯。我們可是單線聯繫的。」董城的聲音變得激動起來。

    「作為一個戰士，我們應該隨時為國家作出犧牲。」

    「是！可是你是怎麼做的呢？你犧牲到美女的床上去了吧？」董城滿眼都是譏諷。

    「為了國家，這個也是可能做的。」

    「說的比唱得還好聽。」

    「國家的利益高於一切。有些東西真的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

    「你當然控制不了，你被下半身控制了，你被美金控制了！」董城望了一眼那張開始變紅的臉道。

    「你的臉還會紅？演技派吧。」

    「算了，你對我的誤會大深了。」那人嘆了一口氣道。

    「誤會？」

    「對，誤會！」

    「誤會一個毛呀！你特麼就是一個……漢奸。」董城終於爆了粗口。

    「隨你怎麼說了，必竟我……傷你傷得太深了。」那人不再辯解了。

    「但是……」那人停頓了一下還是將後面的話講出來了。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恨我。」

    「不恨你？我幾年所有的噩夢都是拜你所賜，你讓我不恨你？你能給我一個象樣的理由嗎？」董城目光射出憤怒的火焰。

    「有時你看到的並非都是事實，甚至跟事實完全相反。」

    「你的父母都很好！」那人突然無厘頭的嘀咕了一句。

    「你！你想威脅我嗎？」董城突然暴怒了。因他知道那人知道他父母的全部信息。甚至精確到父母一點點的嗜好，一些習慣性的動作及作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