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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浪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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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界上的道理往往是令人奔潰且不適應的。伏魔府 www.fumofu.com

    只見得僕人門客爭相而出,卻是來迎接。

    身上的行禮一下子被人接了過去,渾身輕鬆,但是眾人還是有些不適應,畢竟除了陳群荀之,剩下的所有人都是正宗的一輩子的泥腿子。

    「少爺,老爺那邊我要不要先去稟報一下?」管家上前,對這陳群小聲說道:「不過我建議若是少爺去見老爺的話,還是換套好點的衣服去,老爺現在逢人就說你去做官了。」

    「額...」陳群臉都有些更加黑了:「我哪裡是去做官,誰傳的消息?」

    「為人父,所以這些個都是你父親自己編出來騙自己罷了,所以啊,你還是換一套衣服吧。」荀之如何不明白陳紀的心思,笑著拍了拍陳群的衣服。

    本來陳群衣服還是不錯的,但是自從去了生陽縣,天天要麼睡土炕,要麼就各地流浪,要麼背滿身血的柳叔,所以衣服早就不能穿了,但是著實沒有能夠換洗的。

    就荀之有一套官府可以用來穿,但是那也得荀之願意啊,那可是朝廷發的,若是損毀了不說上頭問罪,重新弄一套那都得自己掏錢,而現在的荀之,什麼都夠,卻是缺錢。

    跟他提錢,他就開始裝傻看風景。

    「這些都是我朋友,多弄幾間屋子,要丫鬟婆子們伺候好了,各位,我先溜進去洗澡換衣服了,等會兒荀之和文長跟我一起去見父親吧。」陳群打了一聲招呼,如同一個小煤球一般的滾進了陳府。

    荀之等人則由陳府管家帶著進了院子住下。

    柳叔和嬸子一間,荀之和柳柳一間,魏延一間,以及最後王氏一間。

    倒是柳柳要求和荀之住在一起的,不過荀之看著漸漸長大的柳柳,還是選擇了拒絕,就華優那小妮子都開始會動真感情了。

    便是讓柳柳和王氏住在一起。

    王氏倒是十分歡喜,他和魏延兄長結婚不過半載就因病去世,所以也沒個一兒半女的,所以見著這些女娃子便是開心的緊。

    「文長,你也換一套衣服吧,我已經讓管家跟你嫂子要了尺寸,去買一件成衣,很快回來,你先洗個澡,把你那臭臉也往回擺一擺。」荀之說話間,便是扶正自己的頭髮,進了屋子。

    魏延瞧了瞧自己一身的破爛衣服,還有身後一直不肯交給別人的鐮刀,擺出一個強拉的歡笑。

    半個時辰後,陳群已經都快要等急了。

    荀之都已經出來了,已經換了一件青衣,這是他最愛的顏色(因為作者爸爸也最愛這個顏色...串戲了。)

    而魏延的門也終於是緩緩拉開。

    那天的風很小,那天的太陽正暖。

    魏延出門那一刻,衣襟擺動,頭髮上的水珠子也沒幹,一身的白衣,當真是一個翩翩書生,帥氣俊朗。

    只差半步,就足夠荀之贊上一句公子世無雙了。

    荀之比較郭嘉和魏延,一人陰柔一人陽剛,但卻都以瘦削為主。

    「乖乖,荀之啊,你說都是爹娘養的,為什麼這都可以這麼帥?」陳群不斷地擺頭,表明自己的震驚:「按照戲曲本子裡面寫的,我這樣的書生不應該才是這種嗎?他一個舞刀弄槍的殺人狂魔反而長這麼帥?」

    「可能...你是撿來的。」荀之哈哈一笑:「文長這幅樣子,若是讓嫂子看見了,肯定是歡喜的緊。」

    「嗯?」魏延這才拉扯出一抹笑容:「嫂子真的會喜歡嗎?」

    「我說你們兩個,現在不是嫂子會不會喜歡的問題,你們得想讓我父親喜歡。」陳群黑著臉回答:「你們這樣都把我的風光搶走了。」

    「其實啊,長文,以後這樣的事情還多著呢,你要多學會適應。」荀之絲毫不給面子,殘忍的打擊著他。

    瞪了一眼荀之,接著便是前面領路去客廳。

    荀之瞧見魏延帶著鐮刀,趕緊是給卸了。

    宅子比較大的原因,其實一路上還是要走許久,荀之走在最後面,瞧著魏延那全身因為不適應這套衣服而彆扭的樣子,有些好笑,又覺得魏延總是缺一些什麼。

    「現在的魏延就是一個待養成的絕世猛將,能提出子午谷奇謀,說明智計也是絕佳的,再加上本身無雙的武藝,嘖嘖嘖,不過,上陣殺敵總不能依靠鐮刀吧?讓我想想,魏延本身是用什麼武器來著?按照這個時代來說,大刀製造應該還是不發達的,也不知道青龍偃月刀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荀之暗想,因為他上次見著那家鐵匠,也了解了一些,他甚至給鐵匠畫了一幅青龍偃月刀的樣子,但是鐵匠表示壓根兒做不出來。

    「文長,你喜歡用什麼武器?」荀之索性拉住了魏延,他是一個有問題就要當場問明白的人。

    「我喜歡用鐮刀。」魏延目不斜視。

    「那寶劍呢?」荀之問,緊盯著魏延,想看看魏延的表情。

    「嗯...」沉默許久,魏延嗯了一聲,隨後便是解釋了一句:「我喜歡用劍,我幼時得一道人傳授劍術,馬下作戰時,比較有用。」

    「哦?看來是想上戰場咯?」荀之挑眉,其實也是那般,魏延這般的人,不上戰場就太過可惜了:「那馬上作戰呢?」

    「我不知道,我沒試過。」馬匹珍貴,魏延身家如何買得起。

    「沒關係,那弓弩呢?」荀之默默記在心裡,接著又問了第三個問題。

    「嗯,我少時遇到一道人...」魏延又開口。

    「是那個教你劍術的?」荀之皺眉,怎麼老是道人。

    「不是。」魏延回答。

    荀之當下便是感覺到腦殼子疼,魏延這算得上是天命了,想學劍就有人來教劍術,想學弓弩,就有人來教弓箭。

    「咱們還是跟上吧,不然長文那小子會殺了我們的。」荀之笑笑,看著比自己高上一頭的魏延,有些感嘆。

    魏延點頭,也是跟上,只是荀之的心思,全然放在了武器上。

    打造一個猛將,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爽的事情呢?

    二人聊得算是暢快,可是急壞了埋頭走路的陳群,到了客廳門口,剛要進去,一回頭,卻是半個人影都沒瞧見。

    往回再走幾步,才看到二人慢慢悠悠的聊著天,一臉的愜意,尤其是荀之,臉上不時的浮現出笑容來。

    「你們兩個要是再這樣慢的走路,我發誓今晚絕對沒有你們飯吃。」陳群黑著臉,這讓他本就黑的臉更加的黑,看著二人,裝著十分兇狠的樣子。

    「陳少爺不要啊賞小的一口飯吃吧,不然小的會餓死的。」荀之瞧見,十分浮誇的配合著陳群的表演,低頭哈腰。

    「你還算懂事,等下多給你弄些雞腿。」陳群也是被荀之給逗笑,但是畢竟是心裡緊張,想起來自己老爹那頑固的樣子就有些頭疼,尤其是自己這一次不告而別,真的很害怕老爺子痛下殺手,直接把他這個親兒子關在屋子裡一輩子都不讓出去。

    「其實我覺得你不用這麼擔心,或者說,我比你更加了解你的老爹,雖然陳氏從你祖父那一代始歷經輝煌,然後到你父親走下路,他還是希望你能夠有出息的,或許他早因為你能夠反抗他出去追求自己的志氣而十分欣慰,現在就算是罵你,也不過是表面上的面子問題。」荀之變得認真,對於陳紀這個人他雖然沒見過,但是從管家的一些話里還是能瞧出來一些東西的。

    父愛如山,如此深沉,往往於責罵中和忽視中充滿愛意。

    陳群還是耷拉著一個臉,荀之說的不無道理,但是這真的是自己的父親嗎?印象里的父親是一個頑固到極點的人,他有自己的志氣,他想讓陳家重歸輝煌,但是卻不允許陳群這麼做,他給陳群找最好的老師,見那些大人物,但是從不讓他們教他如何出仕,如何運籌帷幄,只是教君子德行,如何治民養民。

    就如同是在亂世中,教他如何治理盛世。

    陳群心有大局,他認為陳群一定能趕上一個太平盛世,到時候,他便是再也不用擔心陳群的安穩。

    「走吧,讓我見見這個頑固的老太爺。」荀之拍了拍陳群的肩膀,如同是安撫小朋友一樣,十分的溫和:「讓老爺子等久了,你就死定了。」

    陳群這才收拾心情,讓自己耷拉下來的臉重歸正常,擺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身後跟著荀之和魏延二人,一同邁進了陳府前廳。

    一進門,便是看到了整齊肅立的一排人,都是府里的丫鬟婆子,陳老爺正在安排他們要做的事情,其實一般這種事情都是管家來做的,不知道今天為什麼陳紀卻要自己來。

    「可能是在練手。」荀之笑笑,輕聲對陳紀說:「你爹比你還緊張。」

    瞧見進門來的三人,堂上的陳紀突然不再說話,只是擺了擺手,讓那些下人們下去,接著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杯又是喝了一杯。

    荀之明瞧著那茶杯早就沒有一絲的熱氣,就知道陳紀聽了管家暗自發來的消息,早在這裡等了許久。

    「兒子見過爹爹。」陳群大禮而拜,整個人跪在了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荀之和魏延則是不至於行這麼大禮節,這是抱手下腰,便算是盡了晚輩之禮。

    陳紀又是喝了一口茶水,荀之眼尖,瞧著那茶杯早就沒了水,不知道陳紀啃茶杯是什麼感覺?

    「這是誰家的公子,老夫可沒有什麼兒子。」陳紀陰著臉說道,接著又恢復了正常:「要是沒事兒就滾吧,別髒了老夫的毯子。」

    陳群心情苦澀,父親還是第一次這般和自己說話,尤其是滾字,殺傷力超大,讓陳群一時間有些無法適應。

    「孩兒知道不孝順,可是孩兒也有自己的志向啊,所以這次離家而走,不通知爹,不還是因為你不支持嘛。」陳群一直低著頭,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眼陳紀,從小陳紀樹立起來的威嚴,讓他害怕。

    「那就去追求你的志向啊,你將陳氏置於何處?為一己之私棄家族大義,你還真是我的好兒子啊。」陳紀起身,將茶杯狠狠扔在地上:「你知道旁人是如何笑話我的嗎,說我陳家要斷了根兒了,說我陳紀要沒了後了。」

    「家族大義,家族大義,孩兒如何不想陳氏也能重歸輝煌,這又不是父親您一個人的責任,也是我的,我不想學那些治民養民的東西,國將不國,我不想再活在籠子裡了。」陳琴抬起頭,勇敢的看向父親,這個代表著絕對權威的男人,他決定去抗議。

    但是陳紀不過一個眼神,就讓陳群直接又蔫了下來。

    陳紀無力的倒在椅子上,雙眼無神,最後不知道為何又笑了一下,又回歸平常,十分奇怪。

    荀之和魏延站在那裡感覺十分的不適應。

    二人正準備如何幫助陳群解圍的時候,堂上的陳紀也是終於注意到了二人,張口問:「你二人就是把我兒子拐走的?」

    「晚輩荀之,是荀氏子弟。」荀之臉色有些漲紅,他的確是把陳紀連哄帶騙的從暨陽縣拐到了生陽縣,還差一點死在了那裡。

    「魏延。」魏延傲氣尚存,或者說對除了王氏以外的任何人都是這個態度。

    「休敢框我,荀氏子弟我如何不知?何時有了一位叫荀之的。」陳紀面色陰沉,看著荀之,如同是看著殺人狂魔一般:「你若是想誆騙我家的錢財,我大可以給你,只要你別再愚弄我兒子。」

    「我父諱武,大人難道是不知道的嗎?我叔父為荀令君,我師為鍾侍中鍾元常,如何會去誆騙你?」荀之也是有了半絲火氣,「長文有志氣,那便讓他施展志氣,這天下難道就大人你陳家是獨子嗎?那戰場上慷慨無雙、英勇赴死的多少是家中唯一希望?何況長文跟我,不用去戰場,我會護他周全。」

    「荀武?」聽到這個名字,陳紀皺眉,似乎在想這個名字的存在,接著便是面色回覆:「可以後也有機會讓他實現志向。」

    「真的會嗎?」荀之終於是挺直了搖杆,他看著陳群在那裡的神色,有些心疼,或許自己該真的讓陳紀知道,父愛不是這麼來表達的:「男兒當揚鞭,揚鞭自少年,戰場我們不去,可官場長文就能一輩子不碰了嗎?等到大人說的太平年代去讓長文去接觸官場,何其可笑,安穩年代的官場難道不比亂世更加危險嗎?此時尚且能一致對外,彼時則將全力對待同僚,到時候長文以白身入官場,則如同羊入狼群,不過要被分食罷了。」

    「我會給他創造一個條件,積攢足夠多的人脈,我有辦法讓他慢慢成長。」陳紀臉色依舊不變,並沒有因為荀之所說有半點改觀,那所謂治世官場更兇險,他雖然有些觸動,但是還是不肯放棄自己心中理念。

    「大人如何積攢人脈?靠陳家還是自己?」荀之不肯放棄,緊追不捨。

    「自然是靠我,我瞧陳公台已有大勢,可堪大用。」陳紀說起來十分自豪:「我和陳公台有多年交情。」

    「可我要說,不出兩年,司空就將呂布和陳宮平叛呢?」荀之緊緊盯著陳紀:「大人難道不知,這天下是姓劉的?去助亂臣賊子,陳寔大人若泉下有知,肯認你?」

    「荀之,不許說了。」跪著的陳群卻是急忙攔住荀之繼續說下去。

    陳紀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手在微微顫抖,他如何不知是亂臣賊子,但是亂世之下,劉氏大勢已去,自己不過是找一個棲身之所。

    「大人看不清局勢,那我就告訴你這天下局勢如何,天下局勢,依舊是劉氏當先,天子在許都,則大勢在許都,天子在河北,則大勢在河北。」荀之卻是不理會陳群,他今日就要徹底讓陳群能夠從父親的陰影裡面走出來,讓父子二人關係回歸正常。

    「漢天下已經傾頹,如何大勢在天子?」陳紀終於到了反擊點:「董卓亂京在前,李傕脅君在後,這漢天下早就沒了。」

    「我聽我叔父說,大人也是漢臣,如何此刻這般話語?」荀之冷笑:「大人也要學那袁紹袁術等人,為亂臣賊子嗎?若是那般,我信不日司空便要派兵屠了這陳府、」

    陳紀冷靜下來,剛才那般話語,的確是不應該,漢室傾頹,但是總不能是他陳紀來說,陳寔的名聲若是讓他搞臭了,那可是大事情,而且,他陳紀也是公認的漢臣,如何此刻要變節。

    「我不走了。」二人爭論,跪著的陳群卻如同是失去所有希望,停了二人無休止的辯論,只是苦笑:「荀之,對不起,我可能不能陪你去治理生陽縣,也無法跟你去實現你的三年之約了。」

    「長文...」荀之聲音有些緊了,他不知道如何陳群會變化至此,自己明顯有已經占領了上風,只片刻,便可以讓陳紀再也沒辦法阻攔陳群繼續出去創造自己的價值。

    「他在給自己父親解圍。」一直沉默魏延低聲。

    荀之隨後也不再說話。

    「我們先走吧,留給他們父子二人一些空間。」魏延拉著荀之的衣角。

    「晚輩告退。」荀之給陳紀行了一個禮,然後便是回頭,昂首走了出去,魏延緊隨其後,一時間,屋子裡面就只剩下陳群和陳紀父子倆人。

    「你真的決定要留下嗎?」陳紀看到荀之和魏延離開,坐到了椅子上,有些悵然若失,自己這麼做,真的是對的嗎?兒子的妥協也是真心的嘛?

    「為人子不就該如此嗎?」陳群心灰意冷:「自然是爹爹你說什麼,孩兒就得聽什麼的。」

    陳紀擺擺手,讓陳群退下,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一根黑髮悄然變白,陳紀也仿佛老了幾歲一般,陳群說這樣的話,卻是傷透了他的心。

    而荀之和魏延出了前廳,並沒有急著去後院,魏延倒是想多看自己嫂子,卻是被荀之拉著出了府門:「丟了赤兔和方天畫戟的呂布也不能稱作虓虎,丟了寶劍弓弩的魏延也不能稱作人傑,今天我大方點兒,給你弄套趁手兵器。」

    「我用鐮刀就足夠了。」魏延倒是倔強,不想承荀之這個情,畢竟是要還的。


    「你嫂子讓你跟著我,以後我去做縣尊,你就做縣尉,我可沒見過哪家的縣尉手裡面提著一把鐮刀的,你不要面子,我這個縣尊還是要面子的,整個生陽縣都是要面子的。」荀之則是拉著他的衣服,絲毫不願意鬆手。

    魏延半推半就也就跟著去了。

    暨陽縣是上等縣,自然是要比生陽縣大上許多,不過義陽也是大縣,所以魏延也是較為適應,荀之更是從許都待過幾個月,更是適應,二人倒是毫不費力就找到了一家兵器行,緊靠著鐵匠鋪,看幡子就知道是一家人開的,算得上是這暨陽縣唯一的一家了。

    「這武器啊,一定要趁手,一看公子就知道是世家子,肯定是需要一柄輕巧的佩劍,咱這店雖小,但是寶劍還是很多,瞧這一柄,可是用黃金打造的劍柄,拿出去那可是倍有面子。」掌柜的瞧著二人的打扮,心知遇到大客戶了,趕緊是各種獻殷勤,更是吩咐櫃檯後的小夥計拿出來鎮店之寶來。

    魏延卻是嗤之以鼻,瞧著那賣相十足的黃金寶劍,真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用來殺人。

    不過剛一入手,魏延就嫌棄的丟給了掌柜的:「太輕。」

    「我這朋友力大,掌柜的可別把他當什麼書生來看,有沒有重劍?」荀之瞧著掌柜的小心翼翼的將寶劍捧著,有些好笑。

    掌柜的抬起頭,瞧了一眼荀之,再看一眼魏延:「是小的眼拙了,重劍也是有的。」

    說著便是轉身吩咐小夥計,說了幾句,接著便是無奈的回頭:「店裡人手少,劍重,得兩位公子跟我去後面拿。」

    魏延眉間透露出一絲喜意。

    荀之搖搖頭,沒想到魏延也有歡喜的時候,看來的確對男兒來說,寶劍都是夢想。

    瞧著魏延走路都歡快了一些,平日裡魏延總是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

    過了前面的正堂就是後院,兵器行後院,和旁邊的鐵匠鋪差不了多少,也有爐火,也有打鐵的漢子一錘一錘的敲擊,不過多是些農具,畢竟暨陽縣不是戰亂中心,農業因為有了荀令君等人後,一直都是作為政治的重點,所以農具還是比較緊俏的。

    老闆在前面帶路,魏延和荀之跟在身後,只覺得有些悶熱,那是爐子的溫度太高導致四州如此悶熱的。

    只是穿過了後院,便是又鑽進了一間屋子。

    老闆神神秘秘的在那坐下來,接著讓人給荀之和魏延奉茶。

    魏延和荀之都覺得奇怪,不是來看寶劍的嘛?怎麼不見有動靜?

    「兩位公子別著急,寶劍馬上就能看到了。」那掌柜的一臉神秘,喝了一口茶。

    不久,就瞧見那夥計帶了一個匠人過來,手裡拎著一把錘子。

    荀之手緊了緊,隨時準備動手,莫不是這是一家黑店?

    「砸開吧。」掌柜的吩咐道。

    接著,那夥計給匠人指了一個地板上的一個位置,那匠人往手上沾了些口水,便是握住了錘子,掄圓了直接朝著地上錘去。

    「彭。」地板不過就是青石板,脆生的很,尤其是那匠人大漢有一膀子力氣,直接就是砸爛了。

    不過匠人還是沒停著,又是掄圓了朝著地上砸。

    地板的裂縫越來越大,接著就聽見金鐵交加的聲響,那錘子敲上去,反彈力差點將匠人摔個踉蹌。

    掌柜的喜上眉梢,接著便是揮手讓夥計和匠人下去,自己坐起來,到了被砸的地方,也不嫌髒,把那些石頭碎片都扒拉開,然後讓開身子,跟著魏延和荀之二人講道:「這就是我這家兵器行鎮店之寶的重劍,叫做舞陽。」

    魏延倏地起身,往前一步,眼睛如同是在冒光。

    眼前的一把劍,古樸無華,甚至沒有劍柄,尚未開光,說是寶劍,不如說是一柄戒尺。

    「這把劍可是光武皇帝那時候從宮裡流傳出來的好東西,材料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皇宮裡的那肯定都是稀缺玩意兒,要不是看著二位公子,我還不敢輕易示人呢。」那掌柜的說的話,荀之不能全信,但是還是有信的部分,因為從魏延的臉上就能看出一些端倪,這是一把好劍。

    「大巧不工,一力破十會,文長可否覺得趁手?」荀之瞧見魏延摸著那劍,一把從地上拽起來,有些感嘆。

    「有些吃力,不過還是因為以前沒有拿過這麼重的寶劍的原因,只需要幾日,我應該可以適應。」魏延頭一次說這麼多話,眼睛裡面冒著光,手裡抱著那巨劍,那眼神,只有看到王氏的時候才會出現。

    荀之哈哈大笑。

    「掌柜的,這劍多少錢,你可要給個誠心價。」荀之還是問了最重要的問題,這個劍他肯定是要帶走的,但是自己錢財真的不多,倒是有些玉佩之類的之前玩意兒。

    「哎,公子哪裡話,寶劍贈英雄,兩位公子只要喜歡,小老兒送給你們都是可以的。」那掌柜的瞧見魏延能輕易拎起來那把劍,有些感嘆。

    「哎,那不行。」荀之知道商人是無利不起早,怎麼可能會輕易送劍給他們呢?不說錢反而是要有更大的請求。

    就算是當初劉備三兄弟遇到的那二人,也是看重了三人的勢力,想要收到庇護而已。

    「小老兒家裡有個不成器的孩子,犯了些事情進了牢,二位公子我瞧見肯定是家世不凡,能不能...」掌柜的搓搓手,算是道明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犯了什麼事情?」荀之皺眉,他其實特別討厭這樣的事情,但是若是犯得問題不大的話,自己在拜訪縣尊郭萬的時候,或許能說個情。

    「就是...」掌柜的面色通紅:「就是我孩子瞧上了一個陳家一個丫鬟...」

    「瞧上就去提親,陳老爺又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荀之皺眉:「怎麼會被抓?」

    「我孩子愚鈍,硬闖了陳府。」那掌柜的支支吾吾的也不說出個大概,總是有難言之隱。

    荀之瞧著也算是個明白了一個大概。

    「只要不是欺男霸女的事情,若真兩情相悅,我也會幫你,」荀之說著從兜里掏出來一袋銀錢:「我明日去拜見縣尊,到時候會幫你說明的。」

    「那這袋錢?」掌柜的有些不解。

    「這袋錢,是再買你一柄弓箭和長矛。」荀之現在拮据,不會打腫臉充胖子,這巨劍是寶物,他才沒有餘錢買下來,反正話都是由著自己的,就算自己跟縣尊說情說不下來,那這劍也是自己的。

    那老闆當下便是徹底放心,然後趕緊是帶著二人去尋找弓箭和長矛。

    當二人從兵器行出來的時候,魏延已經全副武裝,身後背著箭囊,挎著寶劍,懷裡抱著巨劍。

    而長矛則是由荀之抱著。

    這長矛重量不低,荀之身體弱,抱著都有些勉強,但是倒是十分趁魏延的手。

    「這次多謝你了。」一路上,魏延一直盯著自己手裡的那巨劍,名字都不用二人費腦筋去取了,就叫原來的名字,舞陽。

    「秦舞陽可是壞了荊軻刺秦大業的人。」荀之笑著說:「所以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呢?」

    「舞陽或許不是指秦舞陽,而是單純指劍氣所指,如日光激盪,威勢逼人。」大街上,魏延不管不顧,直接一個刺擊。

    嚇壞了路上不少百姓。

    荀之趕緊是拉住,魏延算得上是真性情,但是它荀之還是很好面子的,瞧著眾人那臉色,終歸是不好意思。

    魏延不喜歡長矛,荀之心裡在想為什麼,馬上作戰,難道魏延要憑那一口舞陽去戰陣殺敵嗎?

    別人家的武器不是長矛便是長戟,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馬上作戰,可能還沒接近人家,就被人家挑落馬下了。

    所以荀之還是固執的選了長矛。

    至於寶馬良駒...

    荀之摸著自己的錢袋子,準備日後再想這個問題。

    荀之扛著這個大傢伙,肯定是不可能去拜訪什麼縣尊郭萬了,況且還要帶上陳群一起去才會有效果。

    「文長真的不隨我們一起去了嗎?」魏延對荀之有些改觀,不再是冷冰冰的,雖然還是很淡漠,但總不至於一句話都不說。

    「各人有各人的姻緣造化,強求不得,若是文長不隨我們去的話,那可能只能我們自己去了。」荀之只能這般回答,心裡只覺得可惜,陳群雖然看似黑矮胖,十分的容易被忽略,但是陳紀教的治國養民加上本身陳群的天賦,十足的一個內政天才,丟失了還真的不是這麼一句造化就能揭過去的。

    但是荀之總不能把陳群直接從陳紀老爺子那裡直接擄走吧?

    關鍵陳群已經答應了陳紀,自己就算是能擄走,哪也得看陳群願不願意了,按照這個時代人對於信譽的堅守來看的話,怕是八成難了。

    荀之一路上都在思考潁川還有什麼名士。

    卻都發現要麼就是老一輩的人,要麼就是少年天才,寒門本就難出天才,一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鄧艾和一個武力爆表的魏延已經算得上是運氣好了,他荀之不過是區區一個下等縣的縣長,如何有本事讓那些人對他俯首聽從?

    真以為他荀之能和劉備那個愛哭鬼相比?

    人家能哭來豪傑那也是人家吹牛說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後。

    荀之怎麼吹?

    荀家能量倒是大,但是他不過一個普通的家族子弟,能如何?

    這般思量,已經是到了陳府,瞧著又是夜色降臨,荀之只覺得時間過得飛快,把長矛塞在了魏延的咯吱窩裡,自己先行去找陳紀去了。

    但是卻是吃了一個閉門羹。

    又去找陳群,照樣吃了一個閉門羹。

    但是荀之是一個不會輕言放棄的人,他有些話還是要說的,所以就跟管家打聽了陳紀每晚必去書房讀書,便是直接堵在了門口。

    果然,戌時時分,就瞧見一個丫鬟前面點著燈,後面跟著陳紀這個陳府老太爺,慢慢悠悠的晃蕩了過來,借著夜色,都能看到其人臉上的心事重重。

    荀之趕忙是從地上站起來,上前行禮:「晚輩荀之,日間對大人有所不敬,特來賠禮。」

    「你是文長的朋友,便是算了。」陳紀有些不想理會荀之,隨意的擺了擺手,便是繞過荀之推門進了書房。

    荀之趕忙是跟上,卻被門重重拍了回來,差點夾到自己的鼻子。

    當下便是摸了摸鼻子,舔了舔嘴唇,有些面色發苦,這老頭子還真是難對付,但是荀之還是乾脆就在門口坐了下來。

    那點燈的丫鬟瞧著荀之,也是沒走,繼續點著燈候著。

    「姑娘哪裡人?」

    百無聊賴的荀之開始和丫鬟打趣起來,聊著天南海北,聊著家長里短。

    反正都是打發時間,丫鬟也是被荀之拖著,根本不能離開,只能是一句一句的老實的回答著。

    「其實呢,老爺是很疼愛少爺的,這次少爺出走,他可著急了,不過後來鄧大娘過來以後,老爺就變了一個人一樣,就逢人說自己兒子出息了什麼的,所以啊,少爺這次說留下來,少也不一定高興地。」聊了大半個時辰,丫鬟也開始話多了起來,憂心忡忡的看著那書房的門,對著荀之開始坦露一些事情。

    荀之皺眉,他開始有些弄不懂陳紀了,這父愛深沉,他倒是能夠理解,但是這也太深沉了吧,現在父子倆人這般矛盾,全是由於陳紀抹不開面子去讓陳群闖蕩造成的。

    「聒噪。」荀之正要多問幾句,卻見書房門被打開,陳紀那張老臉耷拉著,一臉不悅。

    丫鬟嚇得驚慌失措,趕忙是提了燈跑了。

    荀之急忙從青石板上坐起來,又是十分恭敬的行了一個禮:「大人,我覺得長文應該有更好的前途,雛鷹不去飛翔,遲早和家禽沒了區別。」

    「鷹就是鷹,怎麼著都不可能變成家禽。」陳紀冷哼了一聲,回頭進書房。

    荀之瞧著那沒關上的門,知道事情有了轉機,當下便是嘿嘿一笑,邁步走了進去。

    書房很小,卻是滿滿當當全是書籍字畫,多竹簡,但不乏錦繡上作的畫作,但字畫雖多,卻井井有條。

    荀之再想到鍾繇,那個邋遢到了極致的先生,當真是差距。

    「你是鍾元常的土地,肯定是有些書畫造詣,你瞧這些,如何?」陳紀並沒有和荀之說陳群的事情,反而是自豪的將一些畫作、書法攤開,讓荀之觀看。

    久在仙境自為仙,荀之在鍾家天天和鍾繇切磋書法(他靠的只是那些超前的楷書),眼光還是比較毒的,吃慣了山珍海味,見到別的東西,也就不稀奇了。

    所以看陳紀的字畫,倒是十分認真,不過卻是興趣缺缺。

    「嗯?」陳紀也是明眼人,瞧見荀之那一臉的不在意,當下便是有些不悅:「怎麼樣?很差?」

    「不能那麼說,只是,這不能稱之為書法,只能是頑童塗鴉。」荀之將視線從畫作上移開。

    陳紀臉色頓時就是陰沉了半分。

    「書法是形神具備方可,大人卻只顧臨摹大家之形,卻毫無半點神。」荀之倒是不是很懼怕,「三歲孩童就可知臨摹,大人,難道這不就是頑童塗鴉嗎?」

    「可有見教?」陳紀臉上看不出情緒來,但是是個人都知道,那絕對不是歡喜的表情。

    「閱歷。」荀之一言以括之:「大人缺少閱歷。」

    「胡話,我已近天命之年,而那鍾元常恰過不惑,如果單論閱歷,我不勝他?」陳紀冷笑。

    「聞人說,三年已經百世愁,百歲不知歲月苦。大人,恩師少年便不得寵,歷經千險,後跟隨司空平董卓之亂,又在天子危難之際,孤身犯險,去見李傕,抬刀割面(臉)。」荀之緊盯著陳紀,最後笑了笑:「大人呢?跟著那劉備隨意浪蕩了幾年,便算得上是閱歷豐富了?」

    後記: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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