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軍訓是在早上七時集合,據輔導員今天應該會挺輕鬆的,早上集合主要是和教官見面,但是依舊要求我們好好吃早飯,否則軍訓時容易暈倒。
我腦袋裡記著輔導員的話,然而第二天醒來卻發現已經是六半了,和幾個舍友匆忙的洗漱了一番,穿上軍訓服,然後就在匆忙中忘記了吃飯這件事,直接跑到了學校的操場集合,生怕第一天軍訓就遲到被罰。
在輔導員和班助的要求下,我們從高到矮排成兩列站在操場上,在周邊,整個學校的新生已經將操場站的密密麻麻,一眼望過去全部都是人頭。
趁著主席台上的領導話,我趕緊走了一會兒神。
如今身上的這套軍訓服應該還算得上好看,只是對於我來有些太過寬大了,褲子的腰圍甚至可以擠得下兩個我,衣服袖子也耷拉在手指上,有一種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覺。
但是稍微撩起袖子,綁上皮帶後,我照鏡子時就總有些覺得鏡子中的是一個妹子,我的身材本來就比較瘦削,手也比較白。昨晚我用手機擋住臉拍了一張發在作者群和讀者群中,也被一群人是像個妹子……
實話,挺開心的……於是我就不再對寬鬆的軍訓服不滿了,反而覺得挺喜歡的。
只是現在是九月份,天氣熱的感人,可是這套軍訓服卻是厚重的長袖,恐怕到時候會熱死人。
當我緩過神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一個穿著軍服的男人站在了隊伍的最前方,應該是我們的教練,這個教練留著短髮,看上去有些瘦,但臉型如同刀削似得,眼神極其的兇悍,看上去精氣神十足。
「1!!!」教練突然發話了,率先開始原地踏步,「目標籃球場!齊步走!」
我一臉懵逼的跟著前方的同學走著,剛剛走神的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由於還沒訓練過,因此同學們走起步來一個個十分的懶散,兩列隊走了幾步就開始走散了,三四個人莫名其妙的就走到了一排,腳步還凌亂的連成了一片,或者壓根沒有腳步聲……
於是我就開始繼續走神,機械式的聽從命令,站在了籃球場的一塊角落裡。
也沒怎麼聽教官在那什麼,反正只聽到一聲「原地立正三十分鐘」然後我就繼續發著呆立正了。
這個教官好像……挺合我的胃口的,嗯。
雖然我比較喜歡高高大大的那種,這個教官看上去卻很瘦,但是教官的精氣神給我有一種強烈的安全感。
唔……腳有麻了。
我心的動了動腳,又將自己貼著褲縫的手重新放好位置,把腰挺直,生怕被教官打手。
本想繼續走神,度過這種無聊的事情最好辦法就是走神,可是我感覺我的身體有難受了。
發麻的腳倒還好,反正只要站著就行,可是不知道為何,我的左手也開始輕微的發麻,這讓我有些不適。
難道是哪裡壓到血管了?
我不敢多動彈,只有當教官背對我時才迅速的甩甩手動彈動彈腳,然後下一刻就跟玩1木頭人一樣又變得一動不動。
難受……
左手的麻痹感漸漸地蔓延到了手臂上,而且麻痹感更加嚴重了,片刻後就有種自己的手不見了的錯覺。
不知道站了多久,附近班級接連有幾個女生倒了下去。
我的眉頭皺起,毒辣的太陽已經升起,頭上的帽子都開始發熱,額角的汗水也開始接連的流下。
好難受……
我的右手也開始漸漸發麻了。
「你呼吸聲好大。」
騰俊輝和我的身高差不多,就站在我身旁的他聲的開口道。
「有嗎?」
我完全我察覺到自己的呼吸聲有多麼的大,或者疲憊的我已經察覺不到呼吸聲了。
輕輕的閉上眼睛,腦袋在這時卻突然的有些發昏,身體搖晃了一下,我急忙的睜開眼,生怕自己一不注意就倒了下去。
而這時,我的兩邊手都莫名的完全麻痹了。
附近的班級又有一個女生倒了下去,幾個班助大呼叫的帶著人離開。
越來越難受了。
我的耳朵突然的開始發鳴,隨著每一下的呼吸,耳朵似乎也在有節奏的往裡灌風。
我的腦袋進風了?這輩子我都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現在的我完全不知道這是不是代表著我的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
耳鳴越發的嚴重,我眼前的畫面突然就花了一陣子,身體不受控制的想要往下倒,但是我卻很快的恢復過來,像是剛剛那樣繼續站好。
咽了幾口唾沫,軍訓到現在我還沒見到有一個男性倒下,雖然自己是藥娘身體比正常人差些,但是我依舊不想當第一個倒下的男性。
意識開始有些模糊了,眼前突兀的一黑,在一瞬間裡我發覺自己什麼也看不見,什麼都感覺不到。
就好像自己只剩下了個意識,而身體卻消失不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被一個隔壁班的班助攙扶著,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班級,發現我才離開班級沒有幾米的距離。
可能是暈倒了幾分鐘吧?
我的腳有了力氣,在班助的攙扶下走了幾步,頓時感覺腳步的力量又回來了許多。
「還好嗎?」這個班助的聲音很好聽,有些低沉,卻極其的溫柔。
「嗯。」我感覺現在完全可以自己走路了,但生怕現在掙來班助會被人以為我是裝暈。
於是我就繼續裝作腿軟的樣子靠在班助的身上,而這時,我發現這個班助的身上居然還有很好聞的男士香水味。
唔……我突然想到,既然我軍訓暈倒了,那麼是不是可以以我身體不好軍訓太累的緣由在軍訓期間斷更?
好像這個主意不錯……
「唉,校醫呢?」班助帶著我走了半個學校的距離來到醫務室,一臉懵逼的看著關著門的醫務室,他轉過頭對我道,「你在旁邊靠一會,我打電話問問。」
「嗯……」
此時的我感覺自己完全可以繼續軍訓了,身體只是累了些卻沒有剛剛那種乏力,但我還是聽從他的話靠在了牆上。
班助電話打完,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我笑笑:「醫生就在操場那邊,我們還要回去。」
「沒事,我感覺自己好多了。」我頭,直起身,「已經可以自己走了,不用扶了。」
「還是扶著吧。」他走過來攙住了我的胳膊,「明天記得吃早飯,你肯定今天沒吃。」
「起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