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毀滅

    半個月的時間，這半個月以來，蓋倫跟著嘉文四世一直在路上行走，最初的時候，嘉文四世帶來的侍衛還小心翼翼的看著蓋倫，生怕蓋倫逃脫，等到一個星期以後，他們直接放鬆了警惕，因為看蓋倫的樣子無論如何都不像是要逃脫的樣子。

    「你難道一點都害怕嗎？」嘉文四世盯著蓋倫去看，現在的蓋倫看起來和以前有了一點不同，這種不同像是更自信了一般，而且實力上也應該比之前更為強大了。

    「害怕嗎？肯定害怕啊，尤其是第一次離開德瑪西亞城的時候，孤身一人獨自遊蕩在整個大陸上，然而這一趟旅程也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他們或者幫助我，給予我力量，要麼站在我的對立面，卻讓活了下來。」蓋倫想到自己的一路，他初次逃亡的時候仿佛還如昨日，現在想想，又感覺已經過去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所有人都發生了變化。

    「是嗎？那你知道現在回去以後，你將面對什麼嗎？」

    「或許我不需要知道，而是你要知道你要面對的是什麼？」蓋倫臉上掛著憂傷，侍衛們以為蓋倫是為了自己即將到來的絕望而憂傷，只有蓋倫隱隱間知道，他們接下來要面對的世界是一個嚴峻的世界。

    他曾經經歷過絕望，而嘉文四世並沒有經歷過這種絕望，他這個兒時的玩伴還不知道前方是何路，而蓋倫則要親手將這層面紗掀開。

    蓋倫是對的，當嘉文四世看到眼前的以前的時候，人徹底的崩潰在了那裡。

    德瑪西亞城曾經是如此的巍峨，白色的牆面上，光芒會一直照耀在上面，遠遠的看過來，這裡一直發出金色的光芒，所有絕望的人走進，看到這一層光芒，心中便油然而生希望，對於前方的路，也將走的更加的穩固。

    如漢白玉一般的長廊，鮮花圍繞，騎士騎著白馬，在路上發出噠噠的聲響，城裡面的人，推開鑲金邊框的巨木門，發出轟隆的聲響，而后里面的人，則蜂擁而來，帶著歡呼聲，為他們的功臣送上祝福。

    這是這裡很常見的畫面，而嘉文四世也以為自己這一次會受到這樣的夾道歡迎，因為現在蓋倫可是他們最重要的囚犯。

    進行活死人的實驗而且炸掉囚牢，這在德瑪西亞城看來是大不敬，是非死不可的人，一般會送到守護神像的下面進行公審，而後裁決。

    但是現在這裡，非但沒有剛才他所想的那些景象，而這裡，現在也徹底失去了光彩，鬼城，這兩個字，莫不過如是。

    「告訴我，你到底對這裡做了什麼。」聯想到回來之前蓋倫對他說過的話，他腦海裡面的第一個印象，就是這一切都是蓋倫做的。

    他抓住蓋倫，面色猙獰，手中的槍，恨不得直接貫穿蓋倫的身體。

    「我能做什麼，這些日子來我們都在一起。」蓋倫不推開嘉文四世，而是看著這黑壓壓的城市，他再也沒有昔日的光彩，鬼城兩字，倒是真的如此，絕無非議。

    相比於上一次，這一次蓋倫終於趕到了熟悉感，這樣的情景真就如他第一次離開德瑪西亞城的樣子，整片天空陷入了黑暗之中，而後群妖亂舞，而他也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被傳送了出去。

    「那你為什麼在路上對我說那種話。」

    「因為我經歷過，在你還沒回來的時候，在你還在戰爭學院的時候，這裡就已經這樣了，知道嗎？嘉文四世！」蓋倫這一次終於推開嘉文四世，看著他楞然的目光。

    他並沒有嘲諷，因為那一次他比嘉文四世更加的不堪。

    「這不可能，我們還在這裡相遇了，那時候這裡……」

    「我不知道，但是我能肯定，我第一次所經歷過的一切才是貨真價實的，而且戰爭已經結束了，現在我感覺不到裡面有任何的危險。」蓋倫不理會嘉文四世，現在他想做的只有進去，而嘉文四世現在的情緒，只有讓他自己慢慢緩和過來。

    鑲金邊的巨木門那個金邊處有一道道的血色，到了現在已經乾涸，唯有嗡嗡的蒼蠅依舊在徘徊，這個破爛的巨木門已經失去了保護爭做城市的能力，而裡面旗幟已然在飄搖，但是風一大，旗幟碎裂，飄到他的面前，蓋倫順手將它拿住，只是沒有人打理的東西，在日曬雨淋間風乾，落在他的手心處，化作粉末消散在空中。

    「這絕對不是只有半個月的光景，荒蕪的。」蓋倫低聲說道，現在城中的景色，完美的和他第一次離開的時候完美契合。

    那麼前面半個月，他所生活的德瑪西亞城又是怎麼一回事，而且嘉文四世和他有一樣的經歷，一個人如果有這種感覺，那可能是假的，但是如果兩個人都有這種經歷的話，那只能說明真的存在過。

    嘉文四世在經歷過一點時間的茫然，他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瘋狂的往城裡面跑去，並且大聲喊道「父親，父親，你在哪裡。」

    「在哪裡？」

    ……

    然而任由嘉文四世的聲音如何的洪亮，這座空曠的城市裡面，只有他的回音。

    「對，可能在宮殿裡面，我要去看看。」嘉文四世突然想到，說不定他的父親正在家中準備好蛋糕等待他回去。

    看著從自己身邊飛躍過去的嘉文四世，蓋倫並沒有打算搭理他，這座城市的現狀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情，那就是這座城市裡面只有死人，以及雕塑。

    蓋倫來到了守護神像的面前，即便是這座城市昏暗無邊，但是守護神像卻依然發出微弱的光芒，照耀的些許地方，告訴別人，黑暗並未完全淹沒這裡，現在這座城市還有生的希望。

    至於蓋倫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因為他感覺到這裡有一簇力量在指引他的到來。

    以前蓋倫不相信宿命，現在他相信了，他想到自己來到這裡是命中注定的。

    熟悉的輪廓，眼前的雕像是如此的熟悉，蓋倫輕輕的撫摸過這個雕像，而後從雕像上放出一道微弱的光芒，傳遞到他的身體裡面，開始只有一點，而後這些能量開始慢慢的匯聚起來，終於爆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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