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部落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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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人們的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來，目不轉睛盯著族長。

    「族長，除非什麼啊？」

    「除非，有絕世聖藥，傳說聖藥可生死人肉白骨，集天地真氣精華，或許可以一試，只不過！」

    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聖藥只存傳說中，對他們而言，就如同登頂九天，遙不可及。

    族人們徹底失望了，不過他們沒有忘記仇恨，甚至更甚！

    「族長，無鋒到底怎麼和黑狽部落的人衝突的，按理說無鋒想要走，就是黑卓都留不下他啊！」

    這也是他們的疑惑，邊荒二大天才，不相上下，誰能讓無鋒受這麼重的傷。

    「因為一株寒陽血草，你們都知道小耗子已經八歲多了，九歲的血髓洗禮，寒陽草絕對是難得的洗禮靈藥，鑄造肉身，血髓骨煉，說它是傳說中的聖草也不為過！」

    「那，怎麼會碰上黑狽部落？」

    族長長吁了一口氣，這事情都怪他，是他告訴無鋒的，只不過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一個針對盤無鋒，盤山部落的陰謀！

    「寒陽草其實並不存在，只是一個陰謀，無鋒上當了！」

    「卑鄙！」

    「黑狽部落，竟然這樣無恥，啊啊啊！」

    族人們當場差點暴走，身上的彪悍殺氣騰騰！

    冰冷的殺氣讓小耗子身體一寒，打了個哆嗦，不自覺蜷縮了起來。

    族長立即一瞪眼，族人們這才看到可憐的小耗子，心中的悲涼泛濫，仇恨難收。

    「走吧，讓小皓休息一下。」

    族人們都出了門，他們知道從今天起，盤山部落變了，他們的希望滅了，可是族人還要生存，只有活著才有希望，活著的人要更好的活著。

    可是，他們不知道當他們出門的第一步，小耗子就睜開了眼睛，晶瑩的淚水流下了粉嫩的面頰。

    「父親，我一定會救醒你的！」小耗子側身，看著生機寥寥的父親，呢喃道。

    盤山部落中沉寂著悲傷，全部跟著族長。

    一步一步，所有的人都走向部落祖祠，族長背影有些佝僂蒼涼，族人們心中淒悲，失去了最出色的天才，對盤族來說是大損失，這個時候他們會祈禱祖先。

    族長跪在祠堂之外，並沒有進去，非是不想而是進不去。

    盤族在邊荒存在的歷史並不久，但是他們的祠堂卻沒有一個人進得去，祠堂是一個部落的靈魂核心，那裡有著先祖的庇佑，祖宗的靈牌。

    可是盤族歷史上，只有寥寥無幾的三人進去過，他們都是盤族歷史上最傑出的天才，註定要鳴徹古今，可是天道弄人，所有的盤族天才要麼消失，要麼夭折。

    曾經盤族出現了一代天驕，其名盤戰，戰天戰地戰八荒，戰力無匹，絕世無雙，甚至已經受到了秦皇朝的看重，秦皇曾言只要他願意，皇朝大門永遠向他敞開。

    就是八荒十三州都響徹著他的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就是戰無不勝的戰神，盤族好戰，更能戰，盤戰天資卓絕，修為超越一代人，達到了玄天境頂峰，只差一步就能無敵斬道。

    可是，在他露出崢嶸沒有多久，便消失了，無影無蹤，曾經盛極一時的絕世天驕自此絕世人前，他的輝煌隨著歲月的力量也消失了。

    盤族第二人，是在百年前出現的，其勢頭直追盤戰，他的出現甚至一度讓盤山部落的族人以為，他們的榮耀要重現了，可是災難總是在最高興的時候來臨。

    人蠻兩族七方山一戰，人族慘勝，盤族天才初鳴，在戰時耀眼無比，一人斬殺了三大蠻族聖子，威名赫赫，不止人族驚詫，更讓無數蠻族魂飛魄散。

    可是，在戰後兩族撤軍的時候，盤族天才竟然猝死軍中！

    人族震驚！

    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最後不了了之。

    第三人便是盤無鋒，現在也毀了，生死旦夕之間。

    祠堂之中有什麼，就是族長都不知道，那裡代表著神聖，神秘，而出來的人都閉口不談，沒有人會問什麼，這是部落流傳的規矩！

    「先祖啊，睜眼看看吧，我盤族力戰邊荒，可是天地無情，部落天驕魂喪，族人受盡欺辱苦難，難道這就是我盤族的命運嗎？」

    族長親眼看著族中最傑出天才，在百年中接連失去，心中悽苦難抑，撲倒在地，對著祖祠發出了悲號。

    此時，不管是青壯，還是婦人孩孺盡皆拜倒在地。

    古樸的祖祠沒有絲毫動靜，蒼色的石門依然緊閉，似乎沒有聽到子孫的祈禱，族長的悲呼。

    許久許久，族長站了起來，冰冷的枯臉上嚴肅無比。

    「明日，舉族祭祀！」

    族長說完，沒有多餘的話，緩緩向著住的地方而去，留下一地驚慌的族人。

    「族長說什麼？」

    「祭祀？在這個時候，沒有舉朝大喜事，更非祭祀大節，在這個時候祭祀會出事的！」

    「怎麼會，祭祀！」

    族人們不知道怎麼了，可是卻不能阻止族長的決定。

    爭論不休的族人，最後全部都憂心忡忡回了家，等待著漫長的一夜。

    天明，祭祀！

    古樸蒼涼的祭祀台就在祖祠旁邊，祭祀是每一個部落都會做的事，但是一般絕對不會祭祀先祖，否則就是大不敬，會有大災難降臨族人。

    族長盛裝，早早盤坐在祭祀台邊。

    「擊鼓！」

    族長高喝，聲音若黃鐘大呂，真氣翻滾。

    「咚、咚、咚！」

    蒼涼的鼓聲一聲一聲響起，猶若遠古而來，鼓聲雄渾久遠。

    族人們全部趴在地上。

    焚香、點燭、擊鼓、鳴鐘。

    這不是尋常的祭祀，所有的族人都心中顫慄，生怕發生不詳。

    族長神色莊重，高舉權杖。

    「獻，太牢！」

    族人們把頭埋得更低，隨著太牢被獻上。

    轟！

    天地間竟然一聲轟雷。

    「不詳？」

    「詭變，真的降臨了？」

    所有的族人，包括族長此時都感到了莫大的震恐，天地色變，大地在顫抖，九霄雷霆似乎要摧毀一切，狂暴毀滅的氣息滾滾，似乎要毀天滅地。

    族長嘴角慢慢流出一絲鮮血，但是渾濁的眼睛此時卻精光四射，要刺創蒼穹。

    「盤山部先祖在上，盤山子孫祭拜禱告，我盤族戰天鬥地，無所畏懼，可是天道不公，盤族三傑乃是人族脊樑，卻屢遭大難，族人不安，天悲地號！

    子孫們戰軀不折，願先祖顯靈，護佑我盤族男兒，若我盤族壯大，必會重鑄先祖祠堂，立天地神靈碑，若盤族不振，子孫要大不敬了，至此，太牢，全無！」

    族長咬牙切齒，全身鼓動真氣四溢，發出了怒吼。

    「族長！」

    「族長？」

    族人們驚恐，渾身冰冷，不知道為什麼族長在今天會如此反常，發出了這樣的大憤怒，竟然問蒼天，喝先祖，這樣會有大劫難，大不詳的。

    轟！

    天地真氣亂動，雷霆暴戾。

    祖祠在這個時候都開始顫動，似乎發出了滔天怒火，要教訓不肖子孫。

    「先祖在上，沒有子孫，何人祭祀，明鑑！」族長仰天大喝。

    「咻！」

    「咚、咚、咚！」

    「嗚嗚嗚！」

    盤山部落在此時被黑雲籠罩，風雲失色，天地間瞬間就要崩滅，萬丈雷霆自天而降，地風水火肆動，恐怖的怒號迴蕩在部落，似乎要撕裂天地，降臨大災難。

    蒼鼓不敲自鳴，滾滾鼓聲，一聲一聲敲擊著族人們的心臟，混亂的亘古戰蹄踐踏遠古土地，浩浩蕩蕩，蒼涼黃宏的偉岸力量猶似蒼天之手壓下。

    恐怖的氣息蔓延，所有的族人都在顫慄，癱軟倒地。

    「撲哧！」

    族長受到重創，一口鮮紅的精血飆出。

    可是，族長並沒有停下。

    「先祖，盤族傾覆，子孫何存？若是天地有道，先祖有神，當護佑族人，長久不衰！」

    「嘭！」

    一道黑芒自祖祠而來，一閃即逝，猶似天擊，族長的胸膛上竟然爆開一朵血花，猶似地獄魔花，恐怖殘暴，鮮血沾染了族長的胸膛，可是族長猶若未覺，目光冷漠盯著祭台，真氣再度狂暴了起來。

    「盤族，不服！」

    「撲哧！」

    又一朵血花綻開，可怖無比，鮮血直流。

    「盤族，當存！」

    「轟！」

    五雷轟炸，族長被轟飛倒地，鮮血完全沾染，枯涸的皺臉上充滿了堅韌，緩緩爬了起來。

    一眾族人再也忍受不了，他們都是盤族人，驕傲而無懼生死鬥戰，所有的人都忍受著天地威壓，相互扶持想要站起來，可是在這時，天地真氣更加狂暴，肆虐混亂。

    很多族人口吐鮮血，骨骼被天地威壓壓碎。

    「盤族，當存！」

    萬眾齊心，可戰天亂地，所有的盤山部落族人發出了血的怒吼，祭壇周圍變成一地血腥。

    突然間，群山萬壑都在震動，部落的房屋都在倒塌，天地間瞬間變的冰冷起來，一股恐怖的氣息猶似洪水般肆虐開來，部落瞬間被恐怖的汪洋所包圍。

    族人們的胸膛幾乎都開始綻放血花，無比恐怖。

    「啊，不可以！」

    小耗子在房間中感到天搖地動，連忙出來，就看到族人們竟然祭祀，而此時所有的族人竟然遭受重創，小耗子在震驚中醒來，大吼著沖向了祭台。

    「不要！」

    「不！」

    族人們看到小耗子，連忙大吼阻止，可是小耗子竟然沒有被這汪洋般的恐怖氣息鎖定，速度快到了極致，眨眼間上了祭台，稚嫩的拳頭砸向祭祀台上的石頭。

    「噗！」

    紅色的光芒乍起，天地瞬間猶似被凍住了。

    小耗子瞬間倒飛而回，紅色的光茫在天地間閃耀，所有的人都不禁閉上了眼睛。

    「咻！」

    誰都沒有看到，在小耗子倒飛的時候，鮮血沾染了黑色的石頭，石頭的紅光瞬間暴漲，壓滿了天地，山川都被覆蓋，氣勢磅礴，恐怖的威壓瞬間就像鏡子一樣被擊碎。

    只見在剎那間，石頭消失，鑽進了小耗子的身體。

    天地肅靜，所有的族人都被最後的衝擊擊暈，地上血花遍處，詭異無比，所有的異象也都消失了。

    「小皓！」

    族長最先醒了過來，看到昏迷的小耗子，不顧身上的窟窿，鮮血直流，似乎像不要命一樣，口中悲呼，甚至眨眼就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