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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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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兒沒有搭話,沉吟片刻復又朝皇后寢宮走去。讀爸爸 m.dubaba.cc

    寂靜的寢宮裡,婉兒悄然四顧,見服侍皇后的侍女已然昏昏欲睡,她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為人知的微笑,明媚的眼睛波光一閃,將手伸向衣袖……借著月光,有一星耀目的光芒噴薄而出……

    「不!」榻上傳來女子含混的驚叫聲。

    婉兒似乎是吃了一驚,復又整理好衣袖,回身來到皇后榻前,輕輕叫道:「娘娘――」

    皇后沐葵睜開了眼,一模額頭,這才發現自己在睡夢中已經掙扎出了一頭冷汗,她定了定神,眼前浮現出數日前永遠不可忘懷的一幕。

    ……

    那一天,也是深夜。媚娘等不到皇上回來,就問身邊宮女嫣兒:「皇上是不是又到韓國夫人那裡去了?」

    嫣兒戰戰兢兢道:「奴婢不知……」

    沐葵聞聽此言,隨手抓起手邊玉瓶,向嫣兒面前砸去,嫣兒身子稍稍一躲,只聽「嘩啦啦」一陣碎響,瓷器飛花碎玉般傾瀉了一地,有一種震顫人心的悽美……

    嫣兒撲倒在地,叫道:「奴婢天黑前見陛下往麟德殿去了……這會兒可不知還在沒在那裡……」

    沐葵冷冷笑道:「嫣兒,本宮一向待你不薄,這一回你做的還真不錯啊!」說著,霍然起身,朝麟德殿而去。

    韓國夫人沐順――皇后沐葵的姐姐,假若不是因為劉彘,她們倒可以一直這麼姐妹情深相親相愛下去――畢竟,因是是庶出的孩子,她們在娘家備受欺凌,骨肉親情對她們而言是多麼的奢侈啊!

    可是,那一天還是來臨了。

    沐葵一路往麟德殿而來一邊想這些年所發生的事,心中頓時如波濤般洶湧澎湃不可遏制,走到半路,禁不住狠狠擊了一下身邊的大樹,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湧上心頭,半晌她緩緩抬起了手,這才發現掌上皮開肉綻,已然鮮血淋漓,而她並未去擦血跡,只是在心裡冷冷笑道:「姐姐,枉妹妹念你少年喪夫,將你接到宮中居住,你竟然背著妹妹和自己的初戀情人又續舊情……還竟然背著我跟皇上……這也就罷了,我將你的孩子視作自己骨肉看待,你也親口答應妹妹再也不和他有任何過密來往,但現在……你究竟要將妹妹置於何地?」

    正想著,就見旁邊呼地掠過一個黑影,沐葵大吃一驚,叫道:「誰?」

    那黑影朝她低低說出一番話來,令沐葵大吃一驚,全身都禁不住哆嗦起來。

    她一時里大腦一片空白,半晌才對那人道:「快……快去傳太平公主到麟德殿……」嘴裡說著,雙膝卻禁不住瑟瑟發抖。

    那人遲疑道:「不傳賢殿下嗎?」

    沐葵咬牙道:「不要再提這個畜生!」由於氣恨,一時里竟然連牙齒都「咯咯」直響。

    那人應聲而去。

    沐葵邁開大步朝麟德殿急急而來。

    透過門縫漏出的微光,可以看到裡面有兩個人,那個氣質雍容高雅坐在龍椅上的就是當今皇帝劉彘,此時只見他眉頭緊皺面上若有所思,而站在旁側的一個身材高頎容顏俊朗的中年人正在侃侃而談。

    上官儀!

    果然是這個道貌岸然的劉唐堅決擁護者正在給皇帝劉彘「布道」。沐葵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側耳傾聽了起來。

    「陛下要三思啊!皇后這些年來大權獨攬、獨斷專行,為天下所忿。她先是栽贓陷害國舅長孫無忌謀反,將其一家誅殺,又假傳聖旨令其自盡,現如今又在朝堂上排除異己、遍布羽翼,其爪牙徐敬宗竟敢當面與陛下對峙,實實令臣下膽寒……」

    一提起徐敬宗,劉彘心頭火起,不禁重重拍了一下龍案。

    上官儀又道:「長此以往,皇后娘娘恐不能母儀天下,反而要奪劉唐皇權……」

    聽到此處,劉彘心中一震,猛地一把揪住上官儀衣襟,叫道:「不可胡言!」

    上官儀道:「陛下是否還記得袁天罡預言和先皇遺言……」

    劉彘聞聽此言,一下子跌坐在了龍椅上,半晌道:「宰相上官儀即刻擬旨!」

    他們要做什麼?沐葵顧不得氣恨,將手向大門推去。

    只聽「咣當」一聲巨響,屋中兩人頓時驚呆在了那裡。

    沐葵撲上去抱住劉彘的衣袖,哽咽道:「陛下可否忘了太子弘出生時的情景?陛下可否已然忘卻了自己當時說過的話『皇子可以不要,但媚娘卻是只有一個』?陛下,難道忘了永徽年間我倆在權臣的夾擊下是何等艱難地生存?陛下是否忘了這十幾年來臣妾為國為家所做的不懈努力?陛下!十幾年的患難夫妻啊!陛下!請你看看媚娘頭上新添的白髮!」她說著,將自己挽著的髮髻解開,一絡白髮赫然在目……

    劉彘心猛地一震。

    沐葵撲上去抱住劉彘的肩,流淚道:「陛下,臣妾已不能承受聖恩,臨別時只求陛下看在你我夫妻十幾年的份上,好好照顧四個尚未成年的孩子……」

    正說話間,只聽得有腳步聲傳來,人還未到,一聲脆生生的「父皇――」已然傳了過來。緊接著一個年約十三四的少女走了進來,隨著這個如月亮般柔和鮮花般明艷的少女來臨,屋中局勢有了轉變。

    「父皇、母后,這麼晚還不睡?過幾日就是母后壽誕了,父皇準備怎樣為母后慶賀呀?」太平公主劉令月說著,緊走幾步撲上來摟住劉彘的脖頸,嬌嗔道:「母后又哭了,是不是父皇又惹她生氣了?不好不好!父皇要向母后賠罪。」

    望著愛女明亮如水的大眼睛,劉彘神情略顯尷尬。

    沐葵忙笑道:「月兒,你父皇才剛說要要給母后慶賀壽誕,母后一時高興地流淚……」

    太平公主望了一眼上官儀,皺眉道:「我們一家團聚,你個外人在此作甚?」

    劉彘朝上官儀喝了一聲:「還不快先出去!」

    上官儀應聲退下。

    一切恩怨都在一家三口談笑間灰飛煙滅了。沐葵出得門來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連內衣都粘在了身上――可不是,再晚一步,廢后的聖旨一下,恐怕自己的未來就是王皇后的下場!

    沐葵剛走到西角門,忽見迎面有個硃砂燈籠緩緩而來,定了神仔細一看,頓時火從心底起!原來來的不是旁人,那正是韓國夫人!

    兩個女人無言對面而立。

    沐葵先道:「姐姐這是要去見陛下嗎?」

    沐順道:「是,我就是要去見陛下!我又有什麼錯!你可以愛自己的哥哥劉恪,可以和大將軍岑風曖昧,也可以跟自己侄兒不明不白……」

    沐葵聽到這裡,禁不住大喝一聲:「沐順,住口!」

    沐順鼻子裡「哼」了一聲,一字一句道:「你不愛劉彘,為何還要死死纏著他?我是一心一意對他,這又有什麼錯?」說著緊走兩步。

    沐葵微笑道:「姐姐,賢兒本宮自會好好照顧,姐姐也請儘管放心。」

    沐順聽到這話渾身一震,回過頭來,但見沐葵「哈哈」淺笑著已然往外去了,她不禁渾身都哆嗦了起來。


    上官儀!沐葵眼中掠過一絲陰冷的光。

    這次不成功的廢后風波後不久,上官儀被誅殺,其子女被充為官奴。

    ……

    經過此劫,沐葵越來越明朗地看到:皇后――這個被天下人高高矚目的所謂的母儀天下的人中之鳳,在皇帝的面前是如此不堪一擊!在這個深宮裡,沒有好,只有更好!只有無止境的往上爬!而明日就是自己壽誕之日,那個奪走了自己夫君心、甚至差點就將自己打回原形的女人――她的姐姐韓國夫人沐順會不會也來露面?這不能不是沐葵所最為關心的。

    想至此,沐葵對侍女婉兒道:「現在是幾時了?」

    婉兒小心地扶起皇后,答道:「娘娘,已經凌晨了。」

    沐葵坐起身,道:「婉兒,現在就為本宮梳妝吧。」

    婉兒遲疑了一下,將衣衫拿來為皇后穿上。

    菱花鏡前,漸漸顯現出一個美艷的少婦。

    歲月的年輪似乎在這個已經四十多歲的女人臉上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假若你不知道她的身份年齡,也許還以為她還是一位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是的,與十幾年前沐葵剛做皇后相比,她在外貌上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這些都依賴於先天的因素以及她後天的精心保養。

    菱花鏡前少婦的唇角微微上揚,沐葵知道自己是笑了。

    「婉兒,你可知道明日來赴宴的都有何人?」沐葵漫不經心道。

    「成王劉千里……」

    沐葵已聽不到婉兒接下來說了些什麼,她的眼前儘是一個白衣男子深情款款的魅影。

    縈繞自己二十多年的一幕如在昨日……

    那是貞觀十一年,媚娘剛入宮……

    一陣美妙的淙淙之音飄入了媚娘耳中……是《高山》曲!是誰?居然能有這麼高的琴藝,彈出了對美妙景色的留戀和對自己懷才不遇的惆悵?媚娘暫時忘掉了所有的不快與焦慮,迫不及待循著琴聲往花海里走。

    只見一片繁花麗錦之中端坐著一位翩翩少年,看到了他,她一下子就呆在了那裡……

    一片雲霧般潔白的花朵簇擁在他周圍,朵朵花苞都對這個俊美的少年奏響了華美而浪漫的樂章,他的臉微微低垂,凝神專注在眼前一架陳紅色的古琴上,微風吹拂他黑色的長髮在古琴旁絲絲縷縷地飄蕩,他的臉在銀色緞帶的襯托下顯得迷醉而沉靜……這時花兒仿佛也為這少年精湛的琴藝而陶醉,紛紛獻出了自己瓣瓣芬芳的票券……

    少年緩緩抬起頭,此時陽光透過樹葉縫隙斑斑點點地將縷縷金光撒在他身上,透過這點點金光媚娘可以清晰看到他有著一張俊美無比的臉,那張臉在金色光線中散發出柔潤的色澤;他的眼神清亮而不失一種王者氣派,黑髮在微風的吹拂下在身側縷縷拂動,那發上的白色緞帶就一閃一閃在陽光下拂得媚娘心裡一跳一跳……

    少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卻並未阻止,於是這美妙的淙淙之音中又添加了一種活潑輕快的味道……一曲終了,媚娘和少年相視而笑。漫漫的琴聲中,他帶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旁好聽的迴響:「

    影落空潭靜,

    弦和萬籟聲。

    把酒問明月,

    醉倒歲寸青。

    隨風江舟去,

    青山玉簫情。

    待到花開日,

    流雲洗晴空。」

    少年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搭在了媚娘的手上,媚娘強烈地抑制住內心的劇烈跳動才使得自己的手指沒有顫抖。

    「你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為何不能放歌一曲表達自己的抱負?」媚娘忍不住問道。

    琴聲嘎然而止,少年高貴而暖暖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游離:「你已經聽出了我的心聲?」他緩緩站了起來:「昔日伯牙鼓琴,鍾子期聽之。方鼓琴而志在太山,鍾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太山。』少選之間,而志在流水,鍾子期又曰:『善哉乎鼓琴,湯湯乎若流水』鍾子期死,伯牙破琴絕弦,終身不復鼓琴,以為世無足復為鼓琴者。」

    「這是《呂氏春秋》裡的故事。」媚娘笑了。

    「摔碎瑤琴鳳尾寒,子期不在對誰彈!春風滿面皆朋友,欲覓知音難上難。」少年望著媚娘:「我今天見到了自己的知音,是應該感到高興啊!」他轉而問她:「我是吳王劉恪。你是何人?是……你是父皇的……」

    「今天重複了三年前我們相遇的日子。」他禁不住「嗤嗤」地笑了起來:「這是上天對我們多大的眷顧!」他把她的臉轉過來,於是媚娘就看到了他一雙閃閃發光的星眸,只聽他道:「媚娘,這些天來你有沒有想到過我?我身在吳王府可是一顆心全都在甘露殿啊!你知道這顆心在誰的身上嗎?」

    他將她摟在懷裡,嘴裡壞壞地笑道:「小妖精,我看你今天怎麼逃?」說著將身子朝她擠過去……

    哦!恪啊!

    想到那個刻骨銘心的白衣男子,沐葵心中有一種揪心的痛。

    而劉千里,就是他的長子劉仁啊!想至此,沐葵眼前又閃現出一幕……

    一團白影如風般疾馳而過,馬上少年雪白的長衣如同被風吹散的雲霞般向身後飄散,而他如緞般飄逸的黑髮挾著一股淡淡的迷離之氣浸潤了森林的芬芳一同在風中蕩漾……

    「劉恪――」媚娘失聲叫道。

    疾馳的馬兒停了下來,馬上少年回過頭來。

    「嬸嬸……」他叫道。

    媚娘的眼淚奪眶而出,只叫了一聲「仁兒」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劉仁從馬上跳了下來,疾步來到媚娘面前,道:「嬸嬸不要難過!看到嬸嬸難過,仁兒心痛……」

    媚娘抬起眼來,但見那一張與自己夢中一模一樣的熟悉的臉正對著自己,他微揚的劍眉下一雙沉邃了無限思緒的眼睛流露出痛惜的光芒,她一伸手臂,就將他擁在了懷裡。

    ……

    「皇后娘娘……」婉兒遲疑地叫了一聲。

    沐葵仿佛從夢中被驚醒,斂去臉上笑容,問道:「韓國夫人來不來?」

    「韓國夫人和她的女兒賀蘭雪、兒子賀蘭敏之明日都會來的。」

    沐葵眼中猛地掠過一絲冷冷的光,鼻子裡「哼」了一聲,暗暗道:「好!你們都來吧!」面上卻含了笑道:「婉兒,快幫本宮梳妝吧,明日本宮要以最高貴的儀態接見貴賓。」

    婉兒將一枚珠釵捏起來,那釵兒在藍幽幽的月光下泛出冷冷的光來,使得她手上一顫,驀地在明亮的釵面上看到了血淋淋的一幕……



第266章 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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