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味藥

    清晨，太陽初升，村中的家雞咯咯噠的叫著，樸實的人家在吃完早點後上山下田，農民下田播種，獵戶上山狩獵，商人開門營業，各家安好，春意融融。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白洛文大早起床便沒看見老爹，往常這時候老爹總是要吃上一碗白麵食，帶上兩個餅子才上山的。白洛文思索著，因為母親的緣故，老爹應該是為了藥草而奔走的，目前自然就是為了那藥方上的靈芝。

    「嗷嗷~」白狐不知從哪兒跳上桌來，一雙大眼睛直盯著白洛文，留著口水。

    「知道啦，貪吃狐，等會兒啊。」白洛文進了廚房，出來時端著一碗麵，放在白狐面前。

    白狐高興的跳了兩下，目光帶著感激看了看白洛文，便自顧吃了起來。自從白狐嘗過白洛文的廚藝後，便一發不可收拾，每天必來，一日三餐。不過也不虧待白洛文，時不時叼來小白兔，作為酬金。除了兔子之外，其他動物一概沒有，這讓白洛文鬱悶不已。

    曹琪早就醒了，白哉出去之前和她說過，讓她別擔心。

    白洛文端來稀粥，一勺一勺的給曹琪餵食著。曹琪面目微笑，心神愉悅的看著白洛文。

    「真香呢~文兒真棒。」曹琪毫不吝嗇的誇獎著自己的孩子，對於自己的誇獎，是夸一次少一次。曹琪深知，自己已時日不多。

    「娘親喜歡就好。」

    白洛文做的粥確實香，因為母親身子虛弱的緣故，他做飯菜時都加了些藥草的，藥草也是他自己親自上山採摘的。《草木綱領》有言，食者，可療也。大意就是吃飯也能治病，對此，白洛文深信不疑。曹琪吃過加了藥草的飯菜後，身子也確實有所好轉，只是身染寒毒非一般的藥草可以治癒。

    「孩兒出門了啊，娘親安心休息吧。」白洛文收拾好屋子後，扶曹琪歇息，便也出門了。

    白哉早早就出門了。昨日問遍了藥鋪，都說沒有靈芝，無奈之下，來到錢大財主家，果不其然，碰了一鼻子灰。錢大財主聽說白哉為靈芝而來，連門都沒讓他進。再次無奈後，白哉早早出了門，上了山，為的就是靈芝。

    錢大財主，村中首富，為人一毛不拔，卻有著收集癖，愛好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藥材，書籍，古玩，珍畫，等等。只要是錢大財主看中的，他就一定會弄到手。靈芝，錢大財主家自然會有。

    白洛文出門後，第一個來到的是村西張半仙家。

    「張老神仙早好。」白洛文行早禮，進張家門。

    張半仙膝下無子，白洛文又是張半仙看著長大的，張半仙自然將白洛文當做了自己的半個孩子，白洛文也把張家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家。

    「小子何禮，拘謹這些幹嘛。」張半仙研磨著草藥，看見白洛文來了，便停下了手裡的活。

    「來，喝了。」張半仙從爐子上的壺中倒出藥水，那是張半仙專給白洛文療養身子用的。

    白洛文滿不情願的接過碗，聳聳鼻子，咽喝了。

    「良藥苦口，都喝了啊。」張半仙當初為了讓白洛文自願喝藥還威脅過他，不喝不許看醫書，這才讓嗜書如命的白洛文喝了這麼多年的藥。也怨不得白洛文，孩子嘛，哪有不怕苦的呢。

    「咕嚕咕嚕。」白洛文故意發出聲來，喝光了藥，翻過碗底，面朝張半仙。為了看書，白洛文當了這麼些年的藥罐子，這碗藥自然也不在話下。

    「半仙爺爺！這活怎麼能讓您干呢，我來就行啊。」白洛文一臉笑意，搶著張半仙的活，研磨起了藥草。

    「你小子，平時可沒這麼勤快啊。」平時的白洛文進了張家門就一頭扎入書堆了，哪還去干研磨藥草這種事。張半仙倒也不攔著，坐在太師椅上看白洛文幹活。

    「嘿，您要願意，以後的活就由我包了。」白洛文笑看向張半仙。

    張半仙不作回復，算是默認了，隨即看見白洛文身邊的白狐，招呼它過來，怎料白狐將頭一瞥，毫不理會。

    白洛文看在眼裡，將唇放在狐耳邊，輕聲。

    「白白，看那裡，去！」

    白洛文指向張半仙所在的太師椅，旁邊的桌子。白狐瞪了眼白洛文，不許叫我白白！便跳上了桌。

    「還是你小子有辦法。」張半仙讚嘆道，伸手去抱白狐，白狐一點不買賬，閃躲開來。吧唧吧唧，吃下了桌上的一味藥草。

    「我的天竺草啊。」

    唉呼悲哉！

    好在張半仙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隨即恢復過來。起身，走到藥櫃，拿出一味藥材，在白狐眼前晃了晃。白狐咽下口水，直直盯著那味藥材。

    「這狐狸和你一樣，眼尖的厲害，就是嘴饞，老夫算是知道這狐狸為什麼會被你給馴服了。」不得不說，白洛文的廚藝有一手，連張半仙都讚嘆不已。

    天南星，性溫，最為野獸喜愛，對人也大有裨益，在《草本綱領》中列凡品上等。此時，白狐嘴裡叼著的就是天南星。

    「磨好了，半仙爺爺您看。」說罷，白洛文將研磨好的藥草給張半仙看。

    「一口一個半仙爺爺，嘴倒是挺甜的，以前怎麼沒這樣叫老夫啊，你小子。」

    「好了，隨我進來吧。」張半仙走進內房，白洛文跟隨。白狐留了下來，慢品吃著天南星。

    內房重地，閒雜人等避退。內房門口掛著這樣一個門牌。

    白洛文很少進去這裡，偷進去過幾次也被張半仙給拎了出來，說啥張半仙也不許他進去。走進內房，白洛文便知此行不虛。

    一進內房，濃郁的藥香味撲鼻而來，縱使從小吃藥的白洛文也有一陣頭暈。

    珠薪草，靈芝，虎膽在眼前一閃而過。

    搖搖頭，咬咬牙，白洛文使自己清醒著。張半仙不言一語，繼續走著。到了牆邊，張半仙伸手一按，牆磚內陷，一道暗門開了，兩人相繼走了進去。

    進入暗室，牆自動關上了，暗室卻不暗，燈燭通明。白洛文微喘，清香入喉，身體感到舒適，五臟六腑仿佛被滋潤了一般。

    「白小子，現在知道老夫為啥不讓你進內室了吧。」張半仙說道。

    白洛文自然是知道了的，以他現在的身體還受不了那麼多藥材的滋補。聽言，微點頭。

    暗室四角，燈燭各一盞，卻照亮了整個室內。在兩人面前的是藥鋪常見的格子櫃，柜子卻是由上好的深海鐵木製成，上面刻有花紋。張半仙走上前，打開一盞格子。

    「拿好了，救命的。」張半仙將一個鐵木盒子遞給白洛文，木盒子上刻有火的花紋，花紋暗淡著的。

    白洛文入手木盒，只覺清涼不已。好奇的打開盒子，頓時間，暗室浸滿寒氣。一個枯老的手關上了盒子，寒氣才停止了泄漏。

    「這就是寒熊膽，你拿回家後切不可隨意打開。三味藥齊了才能使用，明白了嗎？」張半仙神情凝緊，注視著白洛文。

    「明白了！」事關母親性命，白洛文不敢馬虎，將張半仙的囑咐謹記在心裡。

    「讓老夫來考考你，看看你究竟學到了多少。」

    「關於這個熊寒膽，你知道多少?」

    「熊寒膽，取冬之三九天，冰熊之膽。」白洛文不緊不慢的說著。

    「不錯。」張半仙笑撫鬍鬚，讚美著。

    「封存於極北寒冰之中，可使藥效保全。而這深海鐵木盒，本就是深海之地所產，其效就是使寒氣不散。」白洛文看醫術知熊寒膽，看怪書知鐵木。怪書就是錢大財主家的一本書，書名《怪志通鑑》，上面記載了許許多多的奇怪物品，就包括深海鐵木和極北寒冰。

    「可以，那你說說三味藥為何能治你家母親的病啊。」張半仙興致起來了，追問著。

    「靈芝性溫，熊寒膽性寒，火狐草性烈。三味藥缺一不可，熊寒膽以寒攻寒毒，火狐草以熾烈藥性衝擊寒毒，靈芝中和火狐草的藥效，以免燒盡五臟六腑。」

    「好！老夫果然沒看錯人。」張半仙讚嘆道。

    話說白哉上山後，看見動物也不去狩獵了，一心只為靈芝，平常打獵時倒是常見，現在專來找卻是半天也沒尋見一株。白哉鬱悶不已，邊走邊尋著。

    「這位老伯請留步！」

    老伯？不可能在叫我的，繼續找繼續找。

    「老伯！請留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