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怎麼能討厭我呢？我這麼喜歡你

    翌日。

    秦域跟沈藍都起的比較早，像是為了顯示自己的身份，沈藍還給秦域選擇了一條搭配他西裝的領帶。

    早晨的光芒還不十分刺眼，秦域立體的骨骼浸在陽光下，愈發顯得他清貴禁慾。

    秦芊芊下樓時，便看到到兩人像一對新婚燕爾的夫妻一樣，不由也露出了祝福的笑：「今天是個好天氣，希望秦叔叔能一直保持微笑，不要讓我失望。」

    秦域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沈藍目送著秦域的背影，轉頭教訓秦芊芊的語氣帶著嗔怪：「沒大沒小，怎麼能這樣跟你秦叔叔講話？」

    「我就是煩他！您不知道，這兩天秦叔叔一直找藉口去我學校，說是要接我放學，可他每次都是去看我很討厭的女同學，我真的是討厭死他們了！」秦芊芊很是生氣的將食物扔到一旁，表情動作都是不加掩飾的任性刁蠻。

    沈藍聽到這話，連手都在抖，急促著問：「芊芊你是不是看錯了？」

    秦芊芊撅著嘴巴：「姨姨你不相信我就算了！」

    這種事，要沈藍怎麼相信？

    秦域那樣一個克己復禮、閃耀發光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搞這種男女關係的。

    可昨天發生在網上的事情，已經叫她心神大亂，現在又乍然聽到這樣的消息

    她來不及考慮更多，不假思索道：「芊芊，今天姨姨送你去上課好不好？」

    *

    沈藍的車開到學校時，學生們的眼睛都亮了。

    這輛白色的賓利市價幾百萬，平時連見都難得見到。

    張黛艱難的擠到最前面，想去找那抹挺拔的身影。

    車窗陡然降落。

    沈藍意味深長的朝她看來：「你就是張黛同學吧？」

    不是那個人？

    張黛有些遺憾的後退。

    一縷淡淡的雪松香，從車窗外送進來。

    沈藍握著方向盤的手陡然收緊。

    這個味道

    果然是她！

    沈藍的耳朵有一瞬間的耳鳴，直到秦芊芊喊了她好幾聲後，才將那股躁動抑制下來，端莊溫婉道：「芊芊，我先回去了，晚上我與你秦叔叔不在家，你要早點回來知道嗎？」

    說完這話，沈藍也不管她有沒有答應，便將車發動。

    車窗關閉的剎那，她猩紅著瞳孔，無邊的恨火與嫉妒，像是要將一切點燃。

    *

    上午時分，秦域和幾個投資人，來到「花田半畝」度假村進行實地考察。

    生意談的差不多，氣氛也被炒熱起來。

    為了拉近彼此間的距離，幾位投資方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

    「一向聽聞秦總您高瞻遠矚，年少有為，今日一見，果然深得乃父之風啊。」

    「哪裡。」秦域謙遜的頷首。

    像他這樣的天之驕子，哪怕在年齡輩分上低這些投資人一些，可舉手投足，都是令人不敢小覷的風采卓越，更何況他的手段已經狠辣到令任何在場中人，都望而生畏。

    將秦域的一言一行盡收眼底，沈自山很欣慰：「秦總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大女兒，還望你日後多多照顧了。」

    眼前的沈自山，自然是沈家的掌權人，也是沈藍的父親。

    說了那句話，顯然就是要跟秦域握手。

    秦域也將手從口袋伸出。

    突然。

    一個東西順著衣服的褶皺掉落在地。

    眾人低頭看去，發現是一隻已經開封過的保險套。

    在場都是男人，這個保險套代表著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氣氛乍然變得曖昧起來。

    某位投資人盯著沈自山與秦域交握的手，語氣揶揄：「還是沈總有先見之明，生了個好女兒，照今天這架勢，想必不久之後就會有喜訊傳來了。」

    沈自山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心裡對秦域這樣的行為有些責怪，但看到沈藍與秦域感情好倒也鬆了口氣。

    他此前的確在擔心，秦域看到那些消息後，會斷絕與沈藍的關係，現在這樣也好。

    身處話題中心的秦域，對這場小小的「意外」倒是很淡定，像是剛剛發生的那件事與他毫無關係一樣。

    姜白心思微動，立即將一支電話遞了過來：「秦總，辦公室那邊來電話了，是關於下一季度的項目申報。」

    「知道了。」秦域接過電話，走到一旁去說。

    投資人只好躍過這個話題，去談接下來要去哪裡吃飯。

    回程路上，姜白主動問道：「秦總，這件事很明顯是有什麼人故意設計您，要不要我去調查一下？」

    「不用了，我大概知道是誰做的。」

    秦域將秦芊芊剛剛發來的一堆色情消息掃了一眼，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

    鐘山別墅。

    「叮鈴鈴——！！」

    一陣倉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秦芊芊剛剛洗完澡，就在電話里聽到沈清急躁的聲音：「你不是說只讓張黛滾出南大麼？為什麼現在的結果卻是張黛被一群社會人士侵犯還被拍了視頻傳到了校園網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留下痕跡，被查出來是早晚的事情？！」

    「什麼？」秦芊芊聽到這個消息也有些意外，然而她還是下意識反駁了：「我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等等！難道是你快找人把視頻刪了！」

    「來不及了。」鼠標輕點，沈清將網頁鏈接發送給了秦芊芊：「你看，視頻早就被很多人下載了，原帖哪怕刪除也無濟於事了，現如今恐怕只有你那位秦叔叔才有辦法把這件事壓下來了。秦芊芊，這件事影響太大，一定會反噬到你身上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沈清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事情發酵起來的時候，秦域正在老宅吃晚飯，電話如火一般打進來。

    沈藍估摸著大功告成，還裝模作樣的擺出關切的嘴臉問「怎麼了？」

    「沒什麼，你先吃飯，我有點事要去學校一趟。」秦域按下她的手，讓姜白去開車。

    餐桌對面，一直注意著這一幕的秦澤，嘴角微微勾起。

    *

    秦域身為南大有話語權的校董，一出手，便不會留下後患。

    他首先以雷霆手段將指定網站封閉一個月，期間所有依託校園網或外網的而談論此事的評論都會被屏蔽；其次就是登錄過網址下載過這條視頻的人，也很快被追蹤到了源頭，被刪除了視頻，這樣就斷絕了有更多轉載的可能性

    學校召開完緊急會議，又在官網上發布了通知，聲稱一切都是子虛烏有。

    事情一直到深夜才勉強處理完。

    秦域坐在車後座，很疲憊的揉著晴明穴。

    姜白將咖啡遞過來。

    秦域沒有接，抬頭直接問他：「查清楚了麼？」

    「是的，秦總，已經查清楚了。」將咖啡放下，姜白陳述道：「那些人的骨頭很輕，沒幾分鐘便全招了。事情是沈藍找人做的，原因是她懷疑那位叫張黛的學生與您有染，而他們拿了錢本也只想按照最初約定的把人揍一頓就好，可僱主最後改了主意，就有了那段視頻，而我在搜查線索的時候，發現引導沈小姐這樣懷疑的人，是秦小姐」

    姜白有些不敢說下去。

    秦域冷笑一聲，說出的話像是淬了寒冰：「我原本以為，她只是沒被我管教好，本性還是善良的，沒想到她真的能把這樣的事情做出來！」

    這樣的話，姜白不好去接。

    車裡的氣氛很沉默的僵著。

    秦域這會終於回憶起她早上說的那句話——「保持微笑」。

    當時自己竟簡單的以為，這只是她耍性子，原來是在挑釁。

    呵。

    「回鐘山別墅。」

    *

    凌晨一點。

    秦芊芊抱著一隻傷痕累累的流浪貓坐在石階上，對著別墅大門望眼欲穿。

    流浪貓是她在花圃里撿到的，秦芊芊順著慘叫聲找到它的時候，它的眼睛都是瞎的，她也不嫌棄，就將它抱在懷裡，任由自己潔白的睡裙染上污色。

    怎麼能嫌棄它呢？

    都是被人拋棄的可憐蟲啊。

    「喵——」

    小貓奄奄一息的叫了一聲。

    秦芊芊一遍遍的給它梳理著毛髮，忍不住將它抱的更緊了一點：「貼貼，貼貼就不痛了。」

    黑暗中，橘色的車燈洇開暮色，從遠處緩緩駛來。

    秦域清雋修長的身影，從車內踏出。

    夜風徐徐，樹影婆娑。

    他的身體骨骼就在這一明一暗的交織中，從黯淡模糊變得明亮清楚。

    秦芊芊怔怔的看著秦域的臉，手上的力道慢慢變大。

    小貓的傷口終於被壓的很痛了，忍不住伸出爪子，惡狠狠的撓了秦芊芊一下，從她懷裡掙脫跳開了。

    這疼痛卻讓秦芊芊猛然清醒過來，欣喜若狂的將秦域抱住：「這麼晚還要來見我，秦叔叔，你也時時刻刻想見到我對不對？」

    秦域深深的盯著她這張純真無害的臉。

    「啪！」

    黑暗中這一道聲音格外突兀。

    被扇了一巴掌的秦芊芊頭歪向一邊，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指痕。

    這疼痛來的太突然，她的第一反應竟不是疼。

    是冷。

    是不可思議的寒冷。

    可她的臉卻是滾燙的。

    秦域溫聲徐徐道：「看你這樣子，似乎一點都不意外自己為什麼挨打。」

    秦芊芊很委屈的捂著臉，像是在無聲的譴責他對自己不好。

    秦域沒有理會她的裝模作樣，伸出手掌，猛的鉗住了她的下顎：「說，我為什麼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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