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日月輪換，斗轉星移，距離軒轅破湮滅已經過去了三百來載了。

    由於軒轅破的瘋狂，導致五大頂尖勢力傷亡慘重，還未經過休養生息，大陸的其他勢力便是趁機蜂擁而起，爭奪資源，迅速發展，擴充實力。

    失去了絕對的巔峰強者軒轅破，又經過百餘載的發展，玄華大陸除了當初的五大勢力之外，更多的頂尖宗教門派誕生，甚至不遑多讓，逐鹿玄華。一時間玄華大陸群雄並起，宗門林立，陷入了近千年來最為混亂的時代。

    ......

    大陸東洲，大夏皇朝北部，滕河郡以北的一個小村莊中，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生機黯然的躺在一間樸素瓦房的木床之上，一身的錦衣華袍早已被利器切割的痕跡斑斕，沾染著大片的血跡。木床旁邊，坐著一名粗布麻衣的中年婦人，面容卻是姣好白皙，不說傾國傾城，卻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其身後站著一個十歲出頭的女孩。

    「娘親，他還有的救嗎？」女孩大大的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擔憂之情。

    「哎，他五臟六腑皆是被震裂，血液內流，脈象更是虛弱地不易察覺，娘親也是無力回天了。」婦人將手從少年的脈搏上挪開，嘆息道。

    「這樣啊......」女孩子喃喃而語，低下頭，眉宇間儘是失落。

    這個少年是女孩在外玩耍時，於懸崖下發現的，雖說與她並無聯繫，但畢竟自己第一個看到的，救不活此人，女孩心裡很是失落。

    但女孩的娘親乃是整個村落最好的大夫，她說少年無法救治，必然是確信無疑。

    「也不知誰那麼狠心，有什麼深仇大恨，竟將如此年紀輕輕的少年打傷至此，將其扔下懸崖，實在可惡。」

    婦人也著實想不明白，對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下此狠手，能有什麼目的？

    「沫兒，去叫你父親來，將少年好生掩埋了吧，我們也算盡力了。」婦人最後看了一眼紋絲不動的少年，無奈地對女孩說道。

    「嗯，我這就去。」女孩應了一聲，立即跑了出去。

    突然間，一道莫名的紫光劃破天際，奔著瓦房而來，片刻便是透過房頂，徑直鑽入了少年體內。

    這一切，婦人卻是毫無察覺。

    「嘭，嘭，彭彭，彭彭，嘭嘭嘭...」

    原本平靜的少年，突然間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彭彭的心跳聲極速而又熱烈，更是傳入了空氣中。

    「這...這是怎麼回事？！」

    婦人聽到這急促的心跳聲，心中一驚，怔神半會後，才反應過來，連忙輕捏住少年的脈搏處，測試脈動。

    「奇蹟啊，奇蹟！有救了，有救了！」

    雖然少年的脈動頻率稍顯急促，但從脈象上來看，他的五臟六腑，奇經八脈皆是逐漸恢復正常，生機一片，甚至於比正常人的生機還要旺盛。

    「娘親，父親來了。」

    女孩帶著一個面容樸實的彪形大漢走了進來。

    「沫兒，快快，快拿一顆七星草，一株無花果，還有三兩蛇油膏混在一起，盜跖成藥水。」婦人急切地轉頭說道。

    「好，我這就去！」

    儘管女孩不明所以，但其娘親說的那麼急切，定然很重要，因此還未進門幾步，女孩又是掉頭跑向家中藥房。

    「夫人...」

    女孩的父親剛想問些什麼，但看見夫人表情嚴肅，又觀察到床上少年起伏不定的胸膛，頓時明白了，於是立馬閉口不言。

    婦人打開身旁的藥箱，取出幾根纖細銀針，在少年身上幾個重要的穴位輕輕紮下。

    「娘親，藥來了！」

    在婦人紮下最後一個穴位之後，女孩端著治好的藥水小跑而來。

    「娘親，他...」

    女孩瞪著有神的雙眸緊緊盯著少年，任誰都能看出，其全身都散發著生機。

    「這個少年真是上天眷顧啊，如此致命的傷勢，竟然奇蹟般地恢復了！」

    婦人將藥水一點點餵進少年的口中，少年波動的心率逐漸恢復正常。

    「咳咳咳...」

    少年輕輕地咳嗽了幾聲，將最後喝進去的一點藥水咳了出來。

    「醒了醒了，他醒了，太好了！」

    女孩興奮地喊著，更加緊張的盯著少年，等待他說的第一句話。

    婦人放下手中的藥碗，取下少年身上的銀針，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終於鬆了口氣。

    「辛苦夫人了。」

    女孩的父親走了過來，輕輕地揉著婦人的肩頭。

    ......

    「你們是誰！」

    陡然間少年睜開雙眼，猛地坐起，瞪著眼前陌生的三個人，質問道。

    「喂，是我們救了你，你什麼態度啊！」沒想到少年醒來後第一句話不是道謝，並且語氣還那麼不禮貌，女孩甚是失落又生氣，掐著腰，斥責道。

    「沫兒，不得無禮。」

    婦人微微瞪了一眼少女，輕喝道，旋即微笑著說道：「少年莫慌，你墜落於懸崖之下，是沫兒發現了你，將你帶了回來，也是你有上天眷顧，我等盡了一份綿力，將你喚醒。」

    「少年？懸崖？救治？我可是人皇軒轅破，誰能傷我？！」

    一大串陌生而又熟悉的記憶像潮水般，洶湧地在少年腦海泛濫。

    「我不是死了？我明明自爆金丹了啊！這是哪裡？牧寒又是誰？」

    少年承受著這雷霆般混亂的記憶，眉眼蹙成一團，捂著頭顯得極為痛苦。

    「請你們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

    少年艱難地說道，此刻他真的只想一個人好好捋一捋這段記憶。

    「我沒聽錯吧？你竟然讓我們出去，這可是我家，你...」

    「沫兒，休得胡言，我們出去！」

    女孩還未反駁完畢，便是被婦人打斷，拉著一起走了出去。

    ......

    少年獨自在房中呆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混亂洶湧的記憶逐漸被他吸收，他恍然明白了很多。

    原來少年乃是滕河郡牧府的少主牧寒，滕河郡首屈一指的天才。無論是習文習武，同輩中皆是無敵的存在。但在一次的出行歷練中，卻是被族人暗算，打至重傷，跌落懸崖，骨骼內臟，盡數開裂。

    牧寒本該身死道消，今日卻無意間被軒轅破殘存的一縷神魂奪舍，神魂之力迅速修復著牧寒的身體，讓其肉身重獲新生。

    「沒有想到我軒轅破，果真還能再來一世！」

    軒轅破激動地的看著這具新生的身體，內心無比感慨。自己的一縷神魂在世間不知道遊蕩了多久，終於得到了機會重生。

    「來生不滅五宗門，飛升成仙也無神！」這句話，軒轅破永遠不會忘記。湮滅之前的種種好似又在眼前匯映，真實到讓其再次體會到那種憤恨。

    「歐陽清風，飛揚聖地...都給老子等著，這一世，我定要屠你全教，殺你全門！」

    軒轅破雙手緊握成拳，發出咯吱的骨脆之聲，目光中噴射出無窮的仇恨之火。

    不過按牧寒得到的記憶，此時已是東洲大夏皇朝658年，距離自己前世湮滅已經過去了三百多年，而且玄華大陸似乎風起雲湧，混亂一片，他也並不敢確定在這個時代，歐陽清風那些老傢伙，有沒有死！

    「既然我奪舍了這具身體，從此我就是牧寒，新的身份從新修煉，更容易進行的復仇之路！」

    軒轅破逐漸接受身體原主人牧寒的所有記憶，並從此將自己叫做，牧寒！

    「好一個牧傑，好一個牧雲峰，竟敢襲殺我，那麼，再臨玄華大陸的第一場戰役，就留給你們了！」

    牧寒將記憶全部理清之後，也甚是明了自己為何落得如此田地，從前的他睚眥必報，今生也必然如此，更何況是取命之仇！

    「這具身體太弱了，讓我來好好滋養一下吧！」

    牧寒喃喃道，運轉前世神魂中的所有殘存的元力，忽然間體內像是扔了一枚驚雷般，噼里啪啦的響個不停，渾身的氣息也是緩緩升騰著。

    直到神魂中所有的元力全部消失，牧寒身體的變化才停止。

    「才晉升到鍊氣境三重，看來一縷神魂還是太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