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幸福是吃飽肚子

    沈東升坐電梯來到天台。

    左右看看，找個沒人的地方，手裡攥緊帆布袋，靜靜等待倒計時結束。

    時間到了，沈東升眼前的畫面開始扭曲，整個人直接憑空消失。

    60年代。

    沈東升的大伯家，紅薯窖中。

    沈東升一臉興奮地坐在地上：「我真的能穿越到2024年啊！」

    他從帆布袋中拿出奶粉仔細觀察，上面寫著奶粉配方，泡奶粉時的注意事項。

    再拿出那兩包五常大米，越看越喜歡，從沒見過這麼好的大米。顆粒飽滿，晶瑩剔透，像一顆顆珍珠。

    最後拿出兩盒補血藥，看包裝盒子上的文字，該藥的主要功能是補血養氣。

    這時聽見了小寶的哭聲，他急忙爬出紅薯窖。

    「大哥你去哪了，小寶一直哭。」沈小玲一臉焦急地抱著小寶。

    「我去煮奶粉。」沈東升跑到廚房燒熱水，泡好奶粉喝一小口，味道和溫度都挺好。

    急忙拿著奶瓶走進東屋。小寶咬住奶嘴吃一口，馬上化身為小神獸，使出吃奶的勁吃奶。

    沈東升笑了：「好，多吃點。」

    「大哥，你從哪弄的奶粉？」沈小妹既驚訝又開心，大哥找到了很多奶粉，小寶也喜歡喝。

    一瓶奶粉被小寶喝完，她打個飽嗝，對著沈東升咯咯笑。

    沈小玲抱著兩桶奶粉一臉傻笑：「大哥，不要把小寶送走，好不好？」

    「好！我已經找到了買奶粉的門路，我一定把你們兩個養大。」沈東升說道。

    他打開柜子把奶粉放進去，拆開大米倒進帆布袋，又去廚房裡燒掉包裝袋。

    去鄰居家用大米換雞蛋，然後回廚房做飯。蒸一盆大米飯，用豬油炒六個雞蛋，把飯菜蓋在大鍋里等大伯大娘下工。

    手裡還剩16斤大米，考慮要不要去黑市賣掉。仔細想想決定不賣，留著自己吃，先把大伯的身體養好再說。

    他希望大伯永遠健康，因為大伯是為數不多的，真心疼愛他的人。

    黃昏時分，大伯沈大富和伯母趙桂香下工回到家。

    「大伯，大娘，洗手準備吃飯。」沈東升端出一盆米飯，又端出一盤炒雞蛋。

    沈大富、趙桂香、沈小玲同時震驚。

    沈大富急忙問道：「咋回事？你從哪弄的雞蛋和大米？」

    現在農村人的主食是紅薯，吃一口大米湯就是過年。農村人也捨不得吃雞蛋，都是賣給供銷社，家裡來客人時才會炒兩個雞蛋。

    沈東升笑而不語，回東屋把剩下的大米、雞蛋、奶粉、補血藥全部抱出來。

    「老，老天爺」沈大富嚇得渾身哆嗦。

    奶粉六塊錢一斤，這兩罐奶粉至少四斤。大米又大又白，比生產隊裡的大米好太多。還有那兩盒補血藥，只看包裝就知道很貴。

    「大伯，我在黑市救了一個縣裡的幹部，他給我很多東西。」沈東升打開藥盒，拿出兩瓶補血藥把吸管插進去。

    「這是補血藥，我要把大伯失去的血全部補回來。以後我負責買奶粉。」

    沈大富突然流下眼淚：「你去黑市賣掉這些大米、雞蛋和藥，留著錢給小寶買牛奶。」

    沈東升馬上搖頭：「不賣，咱們自己吃，你的身體最重要。」

    成年人的崩潰只在一瞬間。沈大富捂著嘴嗚嗚哭。

    沈小玲抱住沈大富的胳膊：「大伯不哭，大伯」

    沈東升把藥放在大伯的嘴邊，柔聲說道：「大伯，快喝藥吧。」

    「嗯，我喝。」沈大富咬著吸管用力喝藥。

    兩瓶藥喝完，沈東升把兩盒藥交給趙桂香：「大娘督促大伯喝藥。一天喝三次，一次喝兩支，以後我再去買。」

    趙桂香急忙點頭，回堂屋把補血藥鎖進柜子里。

    沈東升摟住大伯的肩膀，笑著說道：「菜快涼了，咱們趕緊吃飯。」

    一家人圍著飯桌吃飯。

    沈東升吃一口米，再吃一口雞蛋，真香。

    沈大富夾一塊雞蛋放在沈東升碗裡：「你多吃點雞蛋，趕緊把身子養好。」

    「大伯你也吃。」沈東升也給大伯夾雞蛋。

    沈東升一口氣吃了兩碗米飯，鬆了三次腰帶，吃得差點吐出來。

    揉著肚皮躺在椅子上，閉上雙眼體會「吃飽飯」的感覺。

    趙桂香和沈小玲用饅頭蘸著菜湯，盤子被她們擦得乾乾淨淨。大米也被吃得乾乾淨淨，一粒米都沒有浪費。

    吃飽喝足，大家臉上都露出了幸福。所謂的幸福就是吃飽肚子。

    沈小玲揉著肚皮傻笑：「大哥，要是咱們天天都能吃大米飯就好了。」

    沈大富哈哈笑：「天天吃大米飯是神仙過的日子。」

    飯桌上一片歡聲笑語。

    如果擱在以前，天天吃大米飯就是做夢。現在沈東升有了兩界門，覺得也不是不可能。

    那邊的紅薯兩塊錢一斤，這邊的紅薯兩分錢一斤，可以把這邊的紅薯賣到那邊去，然後買那裡的大米。

    那邊的大米肯定不貴，因為那邊的人經常丟棄米飯，沈東升在夢境裡看見過很多次。

    只要找到紅薯的銷路，就能源源不斷地用紅薯換那邊的大米。

    沈東升打算準備一些禮物送給沈梅，請她幫忙找銷路。

    不過要準備什麼禮物呢。沈東升有些發愁。

    2024年是天堂，沈梅不愁吃穿，住著宮殿一般的房子。這邊的什麼東西能入她的法眼？

    第二天早上，沈東升熬一鍋米湯。又煮了四個雞蛋，一家四口每人吃一個。

    沈大富心疼壞了，米湯太稠，他覺得應該把大米賣掉，多買一些紅薯，多吃幾天飽飯。

    趙桂香也是陣陣心疼，家裡沒有養雞，雞蛋都是用大米換的。

    這年頭，天上的神仙也不能天天吃雞蛋啊。

    「大伯，大娘，趕緊吃飯，吃飽飯才有力氣幹活。」沈東升笑著說道。

    沈大富從兜里掏出三塊錢：「咱家欠老周兩塊錢，你去還賬。剩下的一塊錢買成肉，你給沈梅同志送過去。」

    「東升啊，雖然你救她的命，但她給的東西太貴重了。」沈大富補充道。

    沈東升留下兩塊錢準備還賬，剩下的一塊錢又還給大伯。

    沈梅家的冰箱裡都是肉，人家也不缺肉。

    一家人開開心心吃飯，吃完飯老兩口去上工，小玲餵小寶吃奶粉。

    沈東升去牛棚找飼養員周明建。

    牛棚在村子北邊，整個大隊的牛、馬、驢都在這裡。

    來到牛棚發現鎖著門，不過周明建要麼待在牛棚，要麼去森林裡放牛。

    沈東升步行去樹林，看見一個中年漢子走出森林。

    他戴著中山帽，穿著中山裝、尿素褲和解放鞋，口袋裡插著一支鋼筆。

    他就是沈村大隊的大隊長，沈大裕，沈東升的親爹。

    沈大裕臉上露出厭惡，沈東升昂著頭跟他擦肩而過。

    「怎麼？見了老子也不打招呼？」沈大裕一聲冷哼：「聽說你大伯去黑市賣血了，你可真有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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