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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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野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在浴室裡面，她明確地感受到了身體內一股電流竄過，然後由於她在洗澡，電遇到水，讓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電擊的感覺。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產生了電流，意味著她的查克拉屬性剛才已經變化。她伸出雙手，兩根食指相對，繼續發功想要再來一遍。

    二十分鐘過去了，桃打了個哈欠，結束了這種無用功。

    等等，她的手裏劍還在靶場沒有收！

    身體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不過她看看外面的夜色，一陣微風拂過，帶來了一股睡意，她抵抗不過，又躺了下去。

    ……算了，明天在去收。

    小櫻這段時間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變成了修煉狂魔，一吃完飯就去修煉，桃擔心她把身體給練壞掉，由此偷偷跟過去瞄了眼。

    看見小櫻跑一個上午跑五圈，扔半小時手裏劍，她也就不再擔心，轉而繼續她的修煉。

    由於周六晚上身體突然發了電，她現在每天除了練習三身術和增強體力外，都會留一些查克拉等到晚上洗澡的時候看看能不能再次發電。

    可惜堅持了兩周，一點效果都沒有，都讓她產生了周六那次是自己幻想出來的錯覺，畢竟她做夢都想掌握查克拉的屬性變化。

    這種渴望在看見佐助噴火後變得更加強烈了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上學期順利學習三身術已經把自己的好運氣用完的緣故，她這學期查克拉的增長速度堪稱龜速。

    一開學她能在五米內使用兩次替身術到了現在，她還是只能在五米內使用兩次，一點都沒有變，變身術照樣只能維持十分鐘，分身術在劇烈運動的情況下能維持二十秒。

    可以說這學期出了體力有了極大的飛躍以外，忍術幾乎沒有進步，唯一能提的，大概就是經過不斷的練習她的三身術，她的結印速度幾乎能一秒三個印了。

    雖然沒辦法和那些天才神仙們比，但對於她自己來說已經好多了。

    這也是她現在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優點了。

    這段時間她繼續頂著校霸的頭銜，亞美繼續不遺餘力地向別人說著自己的光榮戰績，不過她頭上的方塊布帶貌似一直都沒有換過，邊角都開始泛黃。

    小櫻最近除了開始修煉了外，也變了好多。突然不喊她桃桃了，開始叫她小桃，經常會看著她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過上學的時候還是沒有變，到了學校後就和井野在一起玩，認真學習或是去找佐助，身後再跟著一個小跟屁蟲。

    由於亞美堅持不懈的努力，現在大家看她的眼神有了很大的變化。

    「就是她嗎，那個把她們班女孩子……」帶著蝴蝶結髮卡的女孩子小聲地對著旁邊的女孩子說道，眼睛卻一直盯著朝這裡走過來的粉頭髮女孩子。

    「嗯，就是她，芙貴曾經跟我指過。」帶著紅色髮帶的女孩子點點頭

    「別看她！她往這裡看過來了，別說了，小心她又突然暴走。」

    桃走在正中間，周圍的同學自動地為她開闢出一條道路，大家都各自和著朋友們聊天，但卻時不時朝著她的方向看過來。

    這就是所謂的霸氣嗎，桃在心裡想到。

    她的聽力不差，兩個女孩子的話早就一絲不差地傳到了她的耳里。

    最近伊魯卡看她的眼神一言難盡，仿佛看著一個好學生墮入了傳銷組織一樣，而且是那種怎麼勸都勸不回來的那種。

    比起現在的樣子，她更喜歡以前無人問津的自己，因為那個時候安靜，周圍不像現在一樣聒噪。

    「喲，小桃，早上好。」

    走到教室門口，對面的鳴人迎面走來，一如既往地充滿了元氣。

    「嗯，早上好，鳴人。」

    不過比起鳴人的處境，她還是選擇現在的狀態。

    她曾經想過，為什麼鳴人和佐助，兩個人兒時經歷都差不多，而且實力也差不多，為什麼木葉的大家排斥佐助而喜歡佐助。

    一如初代時討厭宇智波斑而親近千手柱間。

    結合現在自己的親身經歷，她得出的結論就是兩個人對於普通人來說，都是肉食性的狼，只不過一個習慣於把獠牙露在外面，一個會收起獠牙而已。

    現在的鳴人雖然在學校里被孤立，但是他表現出來的只有孤獨受傷，負面的情緒例如憎恨厭惡並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

    人是個很聰明的動物，他們會本能地去試探著對方的底線，並在對方的底線前徘徊，在意識到孤立他在他背後說風涼話並不話觸發他的反彈，大家就會放下心繼續這麼做。

    破窗效應——環境中的不良現象如果被放任存在，會誘使人們仿效，甚至變本加厲。

    一幢有少許破窗的建築，如果那些窗不被修理好，可能將會有破壞者破壞更多的窗戶。最終他們甚至會闖入建築內，如果發現無人居住，也許就在那裡定居或者縱火。

    一面牆，如果出現一些塗鴉沒有被清洗掉，很快的，牆上就布滿了亂七八糟、不堪入目的東西。

    一條人行道有些許紙屑，不久後就會有更多垃圾，最終人們會視若理所當然地將垃圾順手丟棄在地上。

    所以按道理她應該是要感謝亞美的，亞美在像別人說自己壞話的同時，也向他們傳播了春野桃很兇一點都不好惹的觀念。

    讓現在實力不強的孩子潛意識裡有了惹了她就會付出代價，這個挑釁成本太高，他們負擔不起，所以也就會產生對她的恐懼。

    而這種恐懼，他們就不會對鳴人產生。

    要提醒鳴人凶一點嗎？桃看著還在自己旁邊嘰嘰喳喳的鳴人，他正說著昨天晚上去吃拉麵手打大叔不小心給他放了一勺辣椒的趣事，藍色的眼睛清澈得讓桃都能看見自己的倒影。

    算了，那樣肯定會被三代喊過去喝茶。

    桃最後在心裡打消了這個念頭。

    「吶，小桃，你這周作業寫了沒？」鳴人突然壓低了聲音湊過頭問道。

    桃將包里的課本拿出來，課本里夾著上周的作業。

    跟她說了這麼多事，終於扯到正題上了，桃心裡冷笑。

    「這周是第九周，我們這周三期中考試，大家記得做好準備。」下課前伊魯卡宣布了這個重磅消息。

    之前伊魯卡一直沒提，大家也一直就把這事給忘了。

    「唉！周三不就只有兩天了嗎。」井野掰著指頭算，她從開學水到了現在，手裏劍也已經有好久沒有練習了，這東西不是突擊一下就可以的。

    小櫻也有點慌了，她最近都在聯繫手裏劍和跑步，學習上已經落下好多了，而且……她的手裏劍到現在還沒有什麼進步。

    「放心吧，如果是小櫻的話，一定沒有問題。」坐在後排的鳴人看見小櫻一臉憂心地樣子連忙安慰道。

    小櫻聽見鳴人的聲音只覺得心裡更加煩躁。

    「煩死了，不要來打擾我。」她衝著鳴人吼道。

    鳴人被小櫻凶了一下，癟癟嘴轉過身去趴在桌子上，手指無聊地畫著圈圈。

    坐在靠窗邊的佐助看了眼身後無所事事的鳴人，然後打開課本繼續自己的複習。

    這次他絕對不會再輸的！

    他突然目光凌厲地望向坐在中間第一排的春野桃。

    桃感覺到身後有人在看自己，這段時間一直被當作稀有動作，桃已經習慣了。對方是誰，帶有怎樣的意圖，在想什麼她一點都不關心。

    她算是想明白了，就算佐助鳴人開掛那也得等五年後，有本事在背後看她沒本事正面剛她嗎，她連宇智波佐助都能打成平手還怕什麼。

    嘖……自己最近是膨脹了啊。

    她最近總感覺心裡特別煩躁，特別想找一個人發泄一場，但是大家都選擇打游擊，不正面回應她，搞得她沒辦法直接下手。

    修煉沒進步，查克拉屬性變化沒掌握，隔壁佐助會噴火，同學背地放槍……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感到心煩。

    時間轉眼到了中午，大家三三兩兩的吃飯聊天。

    小櫻坐在馬桶蓋上，回憶著這兩周的事情。

    在她意識到小桃變了之後，她有想著去再去接近她，去了解她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兩周過去了，她也徹底明白了小桃跟他那個師父修煉的代價。

    斷送自己以後的忍者生涯，這句話在她來都要打一個寒顫，她想像不出小桃在不當忍者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以她的現在的性格。

    她想去問問她，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

    很奇怪，在家裡的時候，她的腦子裡很少會冒出這種問題，一般想著都是佐助君或者最近自己的修煉。

    這些問題疑問，只有當她在學校的時候，從後排作為望向第一排的她時，才會一個個地冒出來，並在這一天的下課鈴響後結束。

    這很怪異，似乎是在逼著她一定要在學校里跟桃談論這些事情。

    腦子在跟她說你要在學校里跟她說話，可身體每次在她準備去找小桃時卻會讓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四周談笑風生的同學，讓她看見以小桃為中心的周圍空曠的一片，讓她想起大家看小桃時恐懼厭惡的目光。

    仿佛有個聲音在耳邊和她說。

    還要去嗎？

    去了一定會被當成同類的喲，身體努力地向她傳遞著這個信息。

    她身體前傾，手肘撐在腿上，捂住臉頰。

    「就是她打碎了花瓶！」

    「唉，原來是她。」

    「沒想她居然是這樣的人啊。」

    「切，真噁心。」

    記憶回放，她仿佛又回到了兩年前，她站在密集人群裡面，聽著周圍人對站在中間的桃的指責，努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她穿著小裙子，面無表情地聽著老師的批評，同學的指責，眼睛不停地在人群中掃視，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真的喲，當時她就想這樣，抓住我的腦袋，然後哐的一聲往地上砸。」

    洗手池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小櫻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