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缺目光緊緊的望著面前紫膛漢子,那漢子臉龐上湧現許些激動,手掌有些顫抖的擎著木杖,似乎想要將那木棍融在血脈之中。
瞧著紫膛這般舉動,對面夜狂生渾濁的雙眼中卻是掠過一抹平靜。
秋缺凝神,只見漢子手掌剛剛接觸到木杖底端,抓握的拇指便是猛的一緊,只見那手印觸摸處,似乎點上了一些其他的顏色,只是眨眼時間,他手掌之上竟然被覆蓋了一層薄薄的暗流,而且看這架勢,還有迅蔓延的趨勢。
一旁,望著漢子詭異的舉動,秋缺的臉龐上閃過一抹訝異,失聲道:「這,你怎會?」
紫面漢子沒有理會秋缺的目光,自顧自的細細打量起身前不足三尺的小小短棍,目光隱晦。
空中霞映斑斕,孤樹搖曳,秋風秋楓,漫天飄落婆娑,打過幾個旋,便悄聲接地,兀自襯著北木林中嘆為觀止的一幕。
迎著秋缺的重重驚詫,紫膛漢子仿佛鬆了一口氣,對著夜狂生拱了拱手,笑道:「承蒙指教,俺在這多謝大師了。」
抓著頭,秋缺「啊?」了一聲,心下更奇,不想這漢子才多大一會兒功夫,對夜狂生的態度轉變得如此急劇。
「哼哼,等你練出了差不多點的本事再跟人提我名號吧,不然老子可不見人。夜狂生撇了撇嘴,不客氣的道。
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漢子四下望了望,恭敬回道:「自然,若是沒有拿得出手的功夫,俺定不敢辱沒了您。」
乾笑著搖了搖頭,秋缺怔然,頗為鄙夷的道:「老兄,你到底參悟到什麼了啊,我在這半天可是一點門道都沒摸出來。」
「這,這,這說不得的啊,我不太會說。」漢子口拙,咧著嘴「這這那那」地說了好幾次。
秋缺無奈,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搖頭看向平林漠漠。
黃昏中,晚照橫倚,滲透殘夕骨血。
夜狂生臉上掛笑,走過來道:「你不明白?」
收近視野,秋缺一定,怪道:「不明白。」
深淺雲叢,透露紛紜的落日淡芒,猶若半夢半醒的心兒,邂逅三人輕語。
「咔嚓」
彎腰又拾了一根短木,夜狂生反手敲出,半截木根應聲斷裂,掉落在秋缺面前。
「再試。」從容一指地上斷木,夜狂生冷冷道。
秋缺不甘,俯身探手,兩下一夾,那木頭就靜置在他手心,任平風吹徹,也無搖動。
「小兄弟,感覺到了嗎。」手裡依舊緊攥著木條,紫面漢子離近身前,急問道。
接下棍後,秋缺屏氣內視,等過數息,依舊未有特別之感,心奇之餘,又一想先前漢子拿起木棍不知比自己長了多久,倒也不算心急。
天色徹底暗黑,古村中顯現零星炊火,三人同是相對而立。
秋缺的面孔上浸出涔涔汗意,昭示著他心下焦急。
「你,似乎明白一些了。」一隻手拖在腰跨,夜狂生伸了個懶腰,懶懶道。
秋缺神色稍松,猶豫道:「似有還無之感,其實……我…知道像這樣的說法很欠揍,但…事實如此,我,還找不到…適用於它的言語。」
輝月淒迷,幾人各自占了一個方位,光影參差地拉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