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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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虛，是經由人類亡魂異變之後產生的可怕物種。一部分亡靈，由於各種理由對現世留戀不舍或者被其餘的因素所阻礙，進而不能升天，徘徊在現世。而這些亡靈，往往都蘊含著強烈的執念，經過歲月的積累，這些執念漸漸轉化為將他們折磨發瘋的負面情緒，長此以往，亡魂就會因為承受不住這種折磨而墮落成虛，甚至因為某些外界的因素，這種墮落還會加速。

    普通的虛自帶各種扭曲的假面，因為被執念折磨得發瘋的他們早已無法用真面目示人，並且在墮落之後，這種被扭曲的執念還會賦予他們各式各樣的可怕能力。相比於一般的亡魂，虛的肉體力量要強悍許多倍，並且性格兇殘，它們體內的空虛就如同本身自帶的虛洞一般，如論如何都堵不上，填不滿，所以，虛也自帶吞噬正常魂魄的本能。

    然而，大部分出現在尸魂界和現世的虛只是普通虛，在這些依靠本能為生的虛之上還有更為可怕的大虛。一般的死神，在面對普通虛的時候尚有一戰之力，但在面對由無數普通虛融合而成的大虛時，則會在大虛恐怖的戰鬥力下，露出絕望的表情。

    而今，完全沒有實戰經驗的一年級c班全體，將要第一次面對他們這一輩子的敵人。

    天空上的洞口越長越大，如同噬人巨口一般，其內透出的不祥氣息讓在場大部分的新生通體發寒。

    「這是...」

    長門緊握手中的木刀，全身的靈力因為濃郁的危機感而不斷激盪。

    「黑腔，虛圈連接到現世和尸魂界的通道。」

    面色同樣嚴峻的步輝緊盯著眼前越來越大的黑腔，平淡的聲音中也帶著些許抖動。雖然看過死神的漫畫，對於其中的設定有所了解，但當親身經歷這一切的時候，步輝還是從心底里感覺到了恐懼。

    虛，本身就是散布死亡和恐懼的不祥之物。

    吼！

    從黑腔之中爆發出的猛烈吼聲形成恐怖的音波，掀起的強風將樹林之中的亂木壓彎，雖然緊緊捂住雙耳，但是足以刺破耳膜的音波還是將新生們震得頭暈眼花。新生們驚恐不已的看著彼此，那一抹原本深藏在心底的絕望再度漫出：我們，真的能夠戰勝這麼可怕的傢伙麼？

    「來了！」

    從頭到尾一直站在隊伍的最前端，面色沒有絲毫變化的冬紗眉角微動，旋即視線調轉。跟隨著冬紗的視線，新生們果然在懸空的新月旁邊發現了一道黑色的影子。當這大傢伙如同隕石一般落地，引動周圍大地的震顫之時，新生們才看清了眼前這個虛的真面目。

    煙霧散盡，巨大且猙獰的輪廓顯現而出。十幾米高的身軀如同小三一般挺立，其上遍布的鼓脹肌肉，在月光的照耀下，線條清晰可見，讓站在遠處的新生感覺到強烈的力量感。四肢如同巨木一般粗壯，慘白的爪子拉扯出鋒利的線條，而那一條比學院門柱還要誇張的巨型尾巴，則是在不斷鞭打著地面，引得周圍的樹木不斷震動。

    「這就是虛麼..這簡直就是怪獸啊！」

    然而，充滿壓迫感的巨大身軀並不是新生們恐懼的最終來源，真正讓他們膽戰心驚的，是那一張將虛的面部完全遮蓋的蒼白色假面，以及潛藏在其中的暗紅色雙眼。型如某種凶獸頭骨的假面給人一種磐石一般的堅韌感覺，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森森白光。那一雙如同惡鬼一般的暗紅色雙眼，來回掃視著眼前的新生，任何被這道可怖目光盯上的新生，都會不自覺的腳底發軟，因為他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目光中蘊含的殘暴和饑渴，眼前的虛，正把他們當做最美味的點心。

    吼！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怒吼，強烈而扭曲的靈壓瞬間展開，如同巨石一般，壓在所有人的身上。除了站立在隊伍前方的冬紗沒有絲毫動靜之外，其餘人包括步輝和長門，皆是腳底一沉，甚至於小部分新生還跪倒在地，不斷喘著粗氣。

    「打不過的，這傢伙這麼強，我們打不過的！」

    「我聽說，虛的體型越巨大，其實力就越強，眼前這個傢伙...」

    一時間，絕望的呢喃伴隨著咽唾沫的聲音在新生群之中想起。

    相比於此，緊握刀柄的步輝則是面色凝重，因為這時候的他已經通過系統看出了眼前虛的強度：紅色，435！這個數字即便是白日時看台上的老生，也是無人具備，也就是說，眼前這一隻虛的戰鬥力，就已經碾壓了出席錄取儀式的所有新老生！

    除了恐懼之外，步輝的心中也有些許期待。毫無疑問，數字越大的傢伙，一旦挑戰成功之後，獲取的強者經驗也就會越多，而每一次升級，對於步輝來說都是質一般的飛躍，步輝很確定，自己如果幹掉了眼前這個大傢伙，自己腦袋裡的經驗槽絕對會爆滿！

    能打贏麼？怎麼打？需要多少刀斬擊的山嶽斬才能砍下這傢伙的腦袋？20刀？30刀？我的手臂能夠承受這麼強的招式麼？！！

    盯著自己握刀的右手，步輝在心中飛速計算著，因為在和長門戰鬥的時候，那一記20刀的山嶽斬已經讓步輝的雙臂感覺到了刺痛，即便是具備了強悍的肉體，步輝的雙手對於山嶽斬副作用的承受能力，也極為有限。按照他的估計，30刀的山嶽斬是目前的極限，一旦超過，自己的手臂在揮刀之前，恐怕就要崩潰了。

    但是，眼前這個可怕的傢伙，怎麼看都不像是30刀能夠搞定的樣子啊...

    所有人的臉上都寫著恐懼，而步輝面龐上，更多的是瘋狂和濃烈的戰意，這種不和諧很快被長門等人注意到。

    「步輝？」

    「你這傢伙，不會是想...」

    長門看著步輝那一隻緊握刀柄，血管崩出的右手，說話間的語氣有些粗重，因為他大概猜出了步輝的想法。

    這傢伙，即便是面對這麼強悍的虛，也不知恐懼為何物，依舊想要上前一戰麼？

    「啊...沒錯，我想要試一試啊。」

    步輝炙熱的回答讓所有新生都倒吸一口涼氣，不說別的，除了站在前面的冬紗之外，他們這類的任何人，只要吃上眼前大傢伙的一巴掌，瞬間就會變成肉泥吧。即便是這樣，步輝竟然還要上前一戰，這不是送死麼？

    步輝的回答同樣收入冬紗的耳中，讓她平淡的眼神有了波動，俏臉微側，餘光停留在這個略顯瘦削的身影之上。

    「你這傢伙...」

    心中略加呢喃之後，冬紗終於是側過身，否決了步輝的想法。

    「你們待在原地，不要被待會的戰鬥餘波波及就好，這傢伙，交給我吧。」

    雲淡風輕的話語讓新生們心裡沒底，他們雖然直到冬紗實力強橫，但是那修長挺拔的身姿，怎麼樣都沒發和眼前的大塊頭相比啊。這一上去，八成就是被辣手摧花的節奏啊！

    「冬紗前輩！」

    「我們支援你吧，你一個人恐怕...」

    面對新生們的擔憂，冬紗平淡的面色之中也略過一絲暖意，身形一頓，便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如同一隻雨燕一般，輕飄飄的騰空而起，紋著櫻花瓣的長裙在月光之下紛飛，宛如仙女。

    「前輩！」

    「不用擔心，她不會有事的。」

    收斂戰意，步輝示意所有人不用擔心，同時嘴角划過一絲弧度，視線經盯著半空中的俏麗身影。

    眼前的虛究竟有多強悍，步輝只能從數字層面上去估計，但是對於冬紗，他可是在之前的那一刀中有了切實的體會。20刀的山嶽斬砍下去，就如同砂礫沉入大海一般，激不起任何波瀾。這傢伙，可是黑色問號的等級啊！

    嗖！

    飄飛在半空中的身影徒然消失，然後在轉瞬間便是回到了新生們的面前，站定的優美身姿沒有激起半分塵埃。就在所有人都弄不清楚，為何冬紗退回來的時候，只有步輝一個人死死盯著前方突然安靜下來的虛，如同見了鬼一般的瞳孔緊縮。

    眼前的虛，其頭上的數字，已經完全歸零！

    「好...好厲害...」

    伴隨著步輝莫名其妙的驚呼，一陣突兀的血液噴發之聲才響了起來。然後所有人便是看到眼前小山一般的虛，其上半身突然傾斜，然後傾倒在地，而那誇張的切面，在月光的照耀下，平整得令人發寒。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