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珺老師二十歲出頭,長得很漂亮,皮膚白皙,一雙眼睛真的像會說話,她的瞳孔特別黑,就好像一潭水,她的睫毛很長,就像蝴蝶抖動的翅膀。許多在周邊都沒有發現有哪個女人比王老師漂亮。
王老師是省城裡來的老師,不但教他們語文,而且還有音樂,舞蹈,感覺王老師無所不能,什麼都會,班裡同學也都喜歡王老師。
許多想,那麼漂亮的王老師放著城裡的好日子不過,為什麼要跑到他們這麼窮的地方來教書呢?
她問王老師,「老師,你為什麼不在城裡教書?為什麼要跑我們這麼窮的地方教書呢?」
王老師笑笑,「因為你們這個地方好呀,因為你們可愛呀。」
王老師說完這句話,許多突然看見王老師眸子裡的光,越來越黯淡,她甚至還看見王老師的嘴角還抖動了兩下。
因為她在班裡學習最好,王老師讓她當班長。所以跟王老師接觸的時間也最長,基本班裡收作業,發作業也都是她。
這學期王老師還給她墊了學費,她很感激王老師。
有一次周末她跟姐姐去割豬草,在河溝洗自己髒了的手跟鞋子,看見河溝裡邊竟然有兩條大魚,那兩條魚能有一尺多長。平時她從來都沒有發現有那麼大的魚,平時發現的魚都沒有手掌大。
那些小魚她們從來都不會抓,因為家裡也沒有吃魚的習慣,奶奶說她也不會做魚,那么小的魚,刺也多,做著也是麻煩。
他用割豬草的竹籠把那兩條魚撈上來。許婧還好奇地問她,「奶奶又不做魚,你撈它幹什麼呀?」
「姐,你沒發現這兩條魚比咱們平時看見的魚都大嗎?」
「大又能怎麼樣?」許婧撇撇嘴說。
「我們王老師說過,她最喜歡吃魚了,我想把這兩條魚送給王老師,周末基本上老師都回去了,只有王老師一個人在學校。」
「多多,你這么小就知道巴結老師了。」
「沒有,怎麼是巴結呢?王老師對我們都挺好的,對我也特別好,你看王老師都給我墊了一半的學費,咱們從來都沒有給王老師表示過。我想把這兩條魚送給王老師,讓王老師補補身體。」
「那好吧,你隨便。」許婧斜睨了她一眼說。
她割了半籠豬草,還在河溝的半山坡摘了一兜子紅果子。那種紅紅的小果子酸酸甜甜的,她也很喜歡吃,她想王老師肯定也喜歡吃這種酸酸甜甜的果子。
她提著兩條魚喜滋滋地回了家,回家都顧不上歇息一下,提著兩條魚,裝了一兜子紅果子,就往學校跑去。
學校教室後面有一排平房,都是住校老師住。離家近的老師回家吃飯,離家遠的老師基本上就住在那個小平房裡。
一二年級總共就四個老師。可能王老師家裡比較遠,基本上一個月才回去一兩次。
她發現王老師特別喜歡學習,經常看很厚很厚的書,她看見書的封面有法律兩個字,王老師除了教他們上課,沒事就捧著那麼厚的一本書看。
她認得這兩個字,當時她光認得那個法字,不認識律。
有一次她看王老師又拿著那本厚厚的書在看,她就問王老師,「法後面那個字念什麼?」
「念律」這是「法律」兩個字。」王老師說。
反正她也不知道那書裡邊講的是什麼?那麼厚的書,王老師居然看得那麼津津有味,一看王老師就很有學識。
她提著兩條魚,一溜小跑就跑到王老師的房間門口,她好像聽見王老師房間裡有人說話。
她側著耳朵聽了一下,聽見裡邊竟然有一個小孩咿咿呀呀的聲音,還有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
咦,王老師房間怎麼有人呢,而且還有小孩的聲音?她敲了敲王老師的房門。
王老師把門打開一看是她,就笑著問:「許多,你怎麼來了?」
「王老師,我剛抓了兩條魚,給你送過來,我看這兩條魚挺大的。」許多說著就把那兩條魚遞給王老師。
「謝謝許多,哇,這兩條魚確實挺大的,你怎麼不留著自己吃呢,還跑這麼遠給老師送過來?」
剛說到這裡,她看到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懷裡抱著一個大概一歲多的小男孩。
許多笑著點了一下頭。
「我們家沒人會做,王老師,你什麼都會做,這兩條魚你做著吃吧!」
說著許多抿了一下嘴,對王老師笑了一下,然後又從兜里掏出一兜子紅果果,放到王老師房間的桌子上。
「王老師,這個紅果果也挺好吃的,我給你摘了一點,你嘗嘗。」
她又對女人懷裡的小男孩揮了揮手,然後一溜煙跑了。
那個小男孩長得真可愛,看著虎頭虎腦的,不知道那個女人抱著小男孩,來找王老師幹什麼?
許多在學校學習更加用功了,她知道她的學費來之不易。後來奶奶養的雞長大了,賣了幾隻,才給許多湊出另外一半學費。
上次爺爺給爸爸狠狠地發了一通脾氣,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了一頓。說他以後再把家裡的豬跟雞賣了,就把他趕回家,家裡再也不給他做飯了。
爺爺發完脾氣,爸爸能老實一段時間,也不敢再偷賣家裡養的雞,看樣子他也害怕把他送回去。
許多聽奶奶說過,好像爸爸家裡兄弟姐妹很多,光男孩家裡就四個,還有兩個女孩,他是老三,可能長得蠢笨,也是家裡那個最不招人待見的。
特別是他大哥,二哥結婚以後,兩個嫂子更加嫌棄他。所以到處找人想把他打發出去,還聽說把他扔過兩次,他後來又跑回去了。
這還是爸爸跟媽媽結婚以後,村裡有一個嫁過來的女人跟爸爸是鄰村,告訴奶奶的。
說他們家人把他當個大負擔,恨不得趕緊扔出去,沒想到竟然讓他們家把這個負擔給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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