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碧海潮生曲

    船夫憨笑，道「大俠是準備渡河嗎？」

    立於船頭，葉真沉默稍許，揮手甩出一枚碎銀，道「在這大河上隨便飄蕩吧」。

    「不渡河？」

    船夫雖然覺得奇怪，也從未聽過顧客是上帝這句話，但這位大俠出手闊綽，這枚碎銀子足夠他們父女二人小半年的花銷，又怎麼會拒絕。

    倒是小周芷若一直看著立於船頭的葉真，靈動的大眼中滿是好奇的神色。

    盤坐在船頭，伴隨小船在寬闊的河面遊蕩，葉真感覺自己的心從未有過的平靜，整個人有一種融入自然的錯覺，在這種心境下，內力卻是急速運動起來。

    量隨不變，但內力的質量卻隨著運轉精粹了一些。

    閉上雙眼，葉真雖然盤坐船頭，但一直關注著葉真的小周芷若卻感覺面前的大哥哥好古怪，似乎和周圍的風景一樣美麗。

    時間飛轉，眼看著太陽即將落山，船夫無奈，只能將船靠岸。

    忽然，小周芷若來到葉真背後，怯生生的道「大哥哥，你都坐一日了，肯定餓了，吃點東西吧」。

    葉真微微睜開雙眼，回頭看著小芷若雙手捧著烙餅，微微一笑，伸手在小芷若頭頂輕撫，道「哥哥不餓，你吃吧」。

    船夫還以為葉真在嫌棄這張烙餅，有些惶恐的道「大俠真的對不住，小人生活窘困，船上只有這張烙餅」

    「明天小人就去附近的鎮裡買一些吃食給大俠」。

    葉真微微搖頭，平靜的道「先靠岸吧，請你們吃魚」。

    船夫微微一愣，然後將船靠岸。

    葉真站在河邊，回頭朝船夫道「可否麻煩去拾一些柴火？」

    船夫趕緊笑道「不麻煩，不麻煩...」說罷，吩咐小芷若看船，自己則跑去撿柴火了。

    立於河邊，葉真閉上眼睛，感受著周圍的一切，蛙叫蟲鳴，草長鶯飛。

    忽然！葉真睜開雙眼，並指為劍，劍指輕點，三道肉眼可見的赤金色劍氣瞬間沒入平靜河面。

    經過短暫沉寂。

    「轟轟轟！」

    一連三聲轟鳴！湖面炸起三束十數米高的水柱，眼中精芒一閃，曲指成爪，三條活蹦亂跳的大草魚出現在小芷若面前。

    「哇！三條大魚，大哥哥好厲害！」

    一直關注著葉真的小芷若拍著小手驚呼道。

    葉真微微一笑，隨後將三條魚開膛破肚，清洗乾淨之後用柳枝穿好。

    葉真剛才這一招對於武林高手來說算不得什麼，二流高手差不多就能做到。

    但難就難在，葉真打出的凝實內力引爆河水之後，竟然沒有傷到這三條魚分毫！

    這種可怕的掌控力卻是一流高手，諸如楊逍，白眉鷹王都不一定能做到。

    吃著烤魚，小芷若發現葉真看似冰冷，實則是個很平易近人的大哥哥，話也多了起來。

    夜幕降臨，晚秋寒意更濃，葉真拒絕了船夫在船艙睡覺的提議，找來一些稻草鋪在一顆大樹下，用打坐練功的方式度過夜晚。

    天賦再好，也要持之以恆，自從學會武當九陽功之後，葉真已經很少睡眠了，皆用打坐代替，這種勤奮，估計郭靖看了都會羞愧。

    天賦這麼逆天，修煉這麼勤奮，還讓不讓人混了？

    ......

    今天是葉真在船上飄蕩的第三日，全身內力已經淨化完畢，心中暢快，望著青山綠水，葉真從大河附近的竹林找來一根青竹，做成了一根竹笛。

    小芷若崇拜中帶著一絲異樣的目光看著葉真，這一段時間的接觸，在她的眼中，葉真簡直無所不能。

    聽過很多讓然潸然淚下的感人故事，會講一種讓人聽了忍不住歡笑的話語，會武功、脾氣好，就好像世上沒有什麼事葉真不會的。

    湖邊，葉真試了試音色，勉強還算可以，很快，一首曲調悲傷，帶有一種強烈傷感之情的《回夢遊仙》在湖面流淌。

    乍一聽如此婉轉動人，卻又顯出無限悲涼與悽美的曲子，小芷若眼眶紅紅，還以為葉真心情不好，想要上前安慰葉真，但又害怕自己一動，便會打斷這盪氣迴腸，如泣如歌的講訴，小手糾結在一起，很是為難。

    看著湖邊一身白衣，手持長笛，身軀挺拔優雅的葉真，小芷若不由的有些痴了。

    從最開始的害怕、好奇到熟悉後的崇拜，和依戀。

    都說古代女兒家早熟，十二三歲便能嫁人，哪個少女不懷春，小芷若也不例外，只是自己是船夫的女兒，又怎麼配的上葉真大哥哥，如果可以...能當葉真大哥哥的婢女就很滿足了。

    「天意濃添傷慟千焰灼目貫長虹！」

    「河山重何為勇逆天一箭碎蒼穹...」

    一曲罷了，葉真微微皺眉。

    「這首《回夢遊仙》有些太悲，吹的心情都有些不好了」

    忽然！葉真想到了一首出自金老筆下的名曲《碧海潮生曲》！」

    「這首由黃藥師所創的音功，對於射鵰世界的人而言，可能是不傳之秘，但對於從現實世界來的葉真而言，曲譜都已經爛大街了...」

    青笛放於嘴邊，一首和方才那種哀傷意境截然不同的曲子再次響起！

    更加不同的是，這一次，葉真在吹奏的同時，在笛聲中融入了自己磅礴的內力！

    因為有葉真的保護，曲子聽在小芷若耳中，只覺自己回到了當初在海邊的日子，潮起潮落，漸近漸快，其後洪濤洶湧...。

    忽然，葉真眼中精光一閃！曲風驟然由開始的平靜慢慢開始起了波濤，自葉真面前開始，河面突然開始抖動跳躍起來，似乎像是即將煮沸的水一般。

    「啪..啪啪..」

    節奏越來越急促，河面也抖動的越來越厲害，許多大魚小魚似乎有些受不了了，頻繁躍出河面，整條大河都仿佛了起來！

    旋律激烈到了頂峰！

    前期積攢的威勢仿佛在此刻全部爆發！

    「轟.....！」

    大河中仿佛被投入了成百上千顆深水炸彈！

    以葉真面前為，瞬間！整條大河都被引爆了！

    浪花沖天而起！

    葉真出現在小芷若身旁，手持青花油紙傘，雨點打在傘面，就仿佛下了一場瓢潑大雨！

    「啪！」

    一條足足四五公斤重的大鰱魚落在腳邊，看著有些發蒙的小芷若。

    葉真方才因為吹奏《回夢遊仙》所帶來的哀傷一掃而光，整顆心都有些豪情萬丈，就像最初的大河一樣，了！

    因為在曲終的那一刻，葉真感覺自己朝那個未知的境界踏出了一腳！

    待時機成熟，將另一隻腳同樣踏出，成就先天，指日可待！

    看著腳下眼睛充血，被曲子震碎內臟的鰱魚，葉真心中嘆了口氣「芷若，將死掉的魚撿一下，晚上烤魚，那些活的、暈厥的放回河裡吧」。

    葉真嘆氣的原因自然不是因為造了殺孽，而是因為懊惱自己的掌控力還是不足，原本的目標可是水死而魚生的！

    「好的葉哥哥！」

    聽到晚上烤魚，頗有吃貨潛質的小芷若舔了下丁香小舌。

    收傘而立，葉真覺得再待下去也沒有必要了。

    「也罷，明日一早就前往大都，為師傅奪得黑玉斷續膏！」

    背著魚簍的小芷若巧笑嫣然的出現在葉真面前，有些羞怯的道「葉哥哥，芷若弄好了」

    看著面前的小芷若，葉真微微皺眉。

    「只是...周芷若這丫頭該怎麼辦？」

    不得不說，葉真對於面前這個純淨聰明，充滿靈性的周芷若很有好感...。

    因此，隨便一個舉動就能改變周芷若命運的葉真有些犯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