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斬魄刀

    「是，藍染大人。」

    刻板、嚴肅、波瀾不驚，用在東仙要身上似乎恰到好處。一如既往的從不違背藍染惣右介的指示。

    當東仙要走上前準備取走張寒身上部分靈魂的時候，市丸銀橫移一步，抬手攔住了他。

    「銀？」

    藍染開口道。語氣帶著疑問，臉上卻沒有疑惑的表情。

    「這種繁瑣的小事還是不用麻煩東仙隊長了，我來就可以了。」

    市丸銀微笑著，不等藍染與東仙要回答便蹲下身，右手按在了張寒的胸口，手上包裹著乳白色的光芒，五指微張，緩緩探進了張寒的身體。不多時，市丸銀右手收了回來，手裡攥著一顆潔白的珠子，上面散發著溫潤的光，那是張寒體內一部分靈魂所凝聚的精魄。

    市丸銀站起身，攤開手掌將靈魂精魄遞給了藍染惣右介，開口道，「我在那孩子體內留下了一道靈力，藍染隊長不會怪我擅自做主吧？」

    「不，你做的很好，銀。」藍染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玻璃狀透明的容器，將靈魂精魄放入其中，嘴裡不緊不慢的道，「那孩子體質太弱，就這麼取走魂魄而不管不顧的話，他活不到明天。」

    「事實上，我還是很期待他的未來。」

    未來？被取走一部分靈魂的死神還有未來麼？

    市丸銀心裡冷笑，腦海中再次閃過那個絕美的身影。亂菊，你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無論如何，我都會拿回它，給你一個完整的未來！一定會！

    「走吧，」藍染轉過身，緩緩離開，溫和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語氣，「銀，如果那孩子能考進真央靈術學院，就招他進三番隊。」

    明明是五番隊隊長的藍染惣右介，卻能以命令的口吻對同等地位的三番隊隊長市丸銀下達指示，如果是其他死神看到這一幕，絕對會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但是，跟在藍染身後一起離開的東仙要和市丸銀並未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一起都是那麼和諧，理所應當。

    遠處，佇立千年的靜靈庭，註定因為三人而掀起狂瀾。

    認真想，仔細想，那道紅色的光是什麼？

    「刀，是一把刀！從天而降，貫穿了我的腦袋！」

    昨日的景象仿佛回放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出現在了張寒的腦海中。亦如往常下樓買煙，走出小區大門口，恍然間抬起頭，卻看到一把刀帶著紅色的微光從天而降，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貫穿了他的腦袋。

    就這麼穿越了！

    尼瑪啊！藍染隊長！銀！要！這是死神的世界！

    從藍染三人走近張寒時，他們的對話便清晰的傳入了耳中。不算很長的對話另張寒驚恐不安，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也做不到。

    心裡再怎麼大罵、詛咒、咆哮、甚至祈禱、哀求，都無法改變一部分靈魂被藍染奪走的事實。

    痛？

    張寒並未感覺到任何的疼痛，反而因為市丸銀留在體內的靈力，胸膛處有一股溫暖的氣流逐漸傳遍身體其他地方。

    與松本亂菊不同的是，當年她在被藍染取走部分靈魂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意識，而張寒一直清醒著，只是身體無法動彈，內心深處很明顯的感覺到缺失了什麼。

    「藍染惣右介，我不會放過你！」張寒在心裡狠狠的發誓。

    伴隨著鋪天而來的暈眩感，張寒再次陷入了昏睡中。

    寂寥的秋風吹落枯黃的樹葉，一片一片落在了張寒身上，寂靜的樹林中，只有樹葉飛舞的沙沙聲。

    張寒安靜的躺在樹叢里，右手緊握的那把刀泛起微弱的紅光，不仔細觀察的話很容易會忽略了它。暗紅色的光芒一閃一閃，像是人的呼吸一樣，伴隨著光芒的閃爍，空氣中漂浮的靈子如燕歸來一般投入紅光中。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感覺到了張寒那脆弱的隨時會失去生命的身體，黑紅相間的刀柄傳入一道溫暖的氣流，順著張寒的右手進入了體內，那蒼白的有些嚇人的臉開始漸漸有了些許血色。

    沒過多久，斬魄刀上傳來的暖流碰到了市丸銀留在體內的那道靈力，瞬間從溫和的日光化身為擇人而噬的猛獸，將之包裹起來，欲要將其吞噬，同化。

    市丸銀留下的靈力如果沒有撞見斬魄刀進入張寒體內的靈力，在滋養過體內細胞後便會漸漸從身體裡排出，畢竟不是張寒自己修煉得來的靈力，與身體並不兼容。

    然而，兩股靈力撞在一起，一股量少卻極為凝實，另外一股則從斬魄刀源源不斷的吸收靈子轉化而來，兩股靈力以張寒的身體為戰場廝殺了起來。

    起初，斬魄刀轉化而來的靈力太過粗糙，即使量多，質上面的差距太過明顯，碰到市丸銀的靈力，就像是雞蛋撞上石頭，一觸即潰。隨著時間的推移，張寒身體無意識的幫助斬魄刀壓縮、凝實靈子，漸漸與對方鬥了個旗鼓相當。

    市丸銀的靈力雖強，終究是無根浮萍，在張寒與斬魄刀聯手之下，逐漸被吞噬、同化，沒過多久便消失殆盡。

    陷入昏迷的張寒並不知道自己得了多麼大的便宜，如今體內無意識流轉的靈力比之普通的死神要凝練許多。畢竟與隊長級的靈力抗衡許久，不進化的話根本不可能贏得了對方。

    要說好處，這只是一小部分，真正大的好處則是吞噬掉市丸銀的靈力。具體來說，不是那部分靈力有多好，而是靈力中的靈子排列。

    尸魂界的組成，不論是山、水、草木，還是花鳥蟲魚、野獸，甚至是人，無一例外，全部都是由靈子構成的。既然是由靈子構成的，那麼，區分什麼是山，什麼是水，什麼是人，就只有靈子構成的方式了。

    無數種靈子排列組合成不同的物種，死神所修煉的靈力也不例外，擁有其獨特的靈子排列，或者說構成的方式。

    既然是靈子排列，那麼就有高有低了，表現出來就是靈壓的高低，大體上分為一到九級。

    其中，六級靈壓差不多是副隊長級，七級以上為隊長級。在尸魂界，不管貴族還是平民，能達到七級靈壓以上的程度，絕對都是金字塔頂端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