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未來（大結局）

    測試廣告1恩怨情仇，是非對錯，皆是過往雲煙，修煉者的世界強者為尊，勝者即是真理。筆神閣 m.bishenge.com

    神界與凡塵的間隙開始模糊，柯洛爾與艾麗安娜一同洞穿了天地的界限，遺世獨立的空間成形，雙方皆可以肆無忌憚地發揮全部戰力。

    光明女神艾麗安娜白衣飄飄，柯洛爾終於看穿她的修為，主神已滿，其上未至，而傳說中的主神之上，即為合道。

    「你果真邁出了這一步，也是，要不然你怎麼敢和我單挑？」

    「談不上吧，主神與合道之間有著漫長的過度，直到賽迪諾拉出世，我才終於碰到了合道的門檻，要不了百年，即可以嘗試突破，不過現在的我比尋常主神要強上十倍，若是你肯拱手而降，交出賽迪諾拉，並宣誓效忠於我，我可以放你一馬。」四下無人，艾麗安娜終於肯與柯洛爾談條件，在世人眼中，諸神皆是寧折不彎，在真關乎切身利益的時候，與市井之人並無區別。

    「放我一馬？哈哈哈！」柯洛爾狂笑，「你以為我不知道毀滅薩蘭的至尊即是你效忠的對象？你我從根本上就註定分道揚鑣，此刻我選擇了懦弱，來日就要付出千百倍的代價，我已在此，若是你當真有把握隨手將我滅殺，又豈會和我多言？來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也好，無非一死罷了！」

    劍與劍在獨立的空間中嗡鳴，響徹世間，傳遍人心。

    ……

    神眷城的會場，眾人彼此對視，皆不知所言，十餘個聖級牧師盡心治療著摩爾里教皇，然柯洛爾的劍氣之中有著一股奇特的能量，任由牧師們如何努力，皆不能治癒教皇陛下的傷勢。

    半個時辰前還一呼百應的教皇冕下，身邊卻只剩下了嫡系下屬，教皇的地位再崇高，還能比得過神靈？初代光明神費南迪在此，世俗的權勢渺小而可笑。

    可除了苦修派之外，亦無人敢堅決地與費南迪站在同一戰線，光明女神艾麗安娜積威日久，在場皆是大陸的頂尖人物，知曉神位對一個神靈的重要性，失去了神位的費南迪未必是艾麗安娜的對手。

    「結束了。」

    盤坐在半空的費南迪輕嘆一聲，望向無垠的虛空，光明女神艾麗安娜緩緩走下，教皇派的人一陣狂喜，笑容還未露出，即凝固在了臉上，超脫世俗的仙子跌落九塵。

    「艾麗安娜，光明神當心懷仁慈，有些事你自以為做的隱蔽，卻怎麼瞞得過天外之天的至尊？你造就太多的殺孽，落得如此下場罪有應得。」

    昂起驕傲的頭顱，艾麗安娜冷笑道「成王敗寇而已，若是我躲在神界不出來，你們一時半會又能奈我何？是我的貪慾導致今日之敗，話又說回來，富貴險中求，從一介平民成為光明女神，賭命之時何其之多？生死也究竟那麼回事！可我輸了，柯洛爾就贏了嗎？」

    虛空之中，柯洛爾緩步落下，橫跨萬里的雙腿有如殘廢，力敵萬軍的雙臂無力地耷拉著，在場之人，許久皆見證過柯洛爾恐怖的恢復能力，這般枯槁的形容，只能說明艾麗安娜破滅了他的本源。

    柯洛爾來到何畫扇跟前，將寒冬雪夜交給他，一件至尊器上滿是裂紋，虛無魔神不愧為半步至尊，其本源的惡魔之力亦傷到了寒冬雪夜，幾分鐘前，堅毅的寒冬雪夜還擋下了艾麗安娜落敗之前引來的至尊一擊，其能隨之時間修復，可對於低等位面的人來說，太過漫長，但剩餘的力量也足以保何畫扇自身無憂。

    「不管我對你有多少懷疑，我還是選擇相信你，畫扇，拜託了。」

    自由王何畫扇的眼眸濕潤，接過寒冬雪夜，顫聲道「柯洛爾，世間的權勢從未污染過我的心靈，無論我們之間有多少猜忌，觀點有多少分歧，我向你保證，目標殊途共歸，即是創造夢想中的美好世界。」

    「我相信你。」

    世人來來往往，難得一知己，柯洛爾離去之後，世間還能有誰能理解何畫扇？卡諾的雙星遙相輝映，一個破除黑暗，一個尋找光明！

    光明女神的靈魂之中，滲透出了一種奇異的物質，費南迪的虛影將其吸收之後，終於凝實，霎時之間，仙樂奏響，元素起舞，大片的光明從天而降，歡迎著蒼藍初代光明神回歸。

    艾麗安娜的身軀煙消雲散，好似從來不曾來過世間，輝煌的落幕是如此突兀，大局已定，世人紛紛下跪，參拜真神。

    緩緩將跪倒在地的眾人扶起，費南迪長嘆一聲「哎！弗洛卡爾歷經磨難，人傑凋零，諸君當勠力同心，切記不可再勾心鬥角，置百姓於水火之中。」

    「謹遵神諭！」

    ……

    當日，摩爾里宣布退位，長期把持教會各要職的幾大家族識趣地交出了權力，艾爾思加冕為教皇，苦修派重掌大權，俗話說打江山易，坐江山難。但世人依舊對光明教會的未來充滿信心，至少教會真正的領袖，光明之神真心愛著黎民百姓。

    得到虛無魔神本源的費南迪修為精進半步，達到了主神與合道的臨界點，蒼藍神界絕無主神敢說能夠穩勝過他，有費南迪坐鎮神界，柯洛爾無需擔心艾麗安娜的爪牙會暗害自己卡諾的親友。

    天明王國得到了苦修派的全面支持，萊特與天明建立了攻守同盟，大陸第三極從東北冉冉升起，如同朝陽般輝耀著世間。

    光明女神教會的勢力被苦修派全數接收，昔年以摩爾里為首的教皇派，是從高層開始腐朽，大多低階牧師還是懷著濟世救人的慈悲之心，苦修派接手的過程比想像中要順利，而且苦修派素來在民眾之中聲譽良好，民眾不缺乏看穿事實真相的智慧，卻懼怕能屠戮性命的刀劍，不得不承認摩爾里等人的「仁義道德」。

    弗洛卡爾大陸迎來了難得的和平時代，如果非要加一個期限的話，柯洛爾希望是永遠，但他知道不可能，爭鬥是人的本性，不是他乃至任何一個人能夠左右。

    ……

    寒冰山脈遺址。

    巍峨的群山已化為平地，數十萬將士拋灑熱血，染紅了大地，寒來暑往，萬物又恢復了本來的面貌，好似是自然在嘲諷世人的不自量力。

    陳凌拖著沉重的身軀，來到了重生之地，身旁還有羅尼，法蘭，卡諾的柯洛爾與塞拉，帕丁城的日子是他人生中最歡樂的時光，縱使滄海桑田，他仍舊願意回來看一看。

    費南迪重登神位之後，重塑了原本柯洛爾的身軀，陳凌知道，他命不久矣，是時候將身份還給原本的柯洛爾。

    望著眼前懦弱的孩子，陳凌微微一笑，輕輕鞠躬，道「謝謝你將身體借給我這麼久，我奪你身體數年，卻保了你不死，可否算是兩清？」

    「陳凌先生。」柯洛爾惶恐地說道，「我有一個請求。」

    「什麼？」

    「我希望改變容貌與姓名，這幅皮囊是大陸英雄的形象，我自知是一個懦弱無能的人，不該使用柯洛爾的外表與名號，希望您能成全我。」

    「也罷。」陳凌將死，不太在乎是否有人使用柯洛爾的身份，可幾年之中，他結仇太多，保不准有人以為自己乃是假死，報復到原本柯洛爾的頭上，改頭換面，是對原本柯洛爾的一種保護。

    「費南迪前輩，幫個忙吧。」

    天空之上降下一道神光，將原本柯洛爾的容貌略微修改，本來其肉體即是費南迪創造，細微的修改不成問題。

    而且由初代光明神創造的身軀，天賦堪比光明之子，用不了多久，他也會成為一代強者吧。

    「從今日開始，我更名為瑞潘德，陳凌先生，你即是卡諾的英雄，柯洛爾與李多星。」

    「英雄？」柯洛爾輕輕搖頭，「我不是英雄，英雄無畏，可我卻不敢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享受著友情的溫暖，我能感受到你們三個的友誼，沒有我的餘地，法蘭，羅尼，希望你們能原諒我。」

    羅尼面容複雜，嘆息道「陳……不，現在你就是柯洛爾，其實我沒有資格批判你，自你重生開始，有太多的疑點，可我卻沉迷於你帶來的好處無法自拔，我不能接受你是我的朋友，卻真心將您當作英雄崇拜。」

    「這樣啊。」柯洛爾輕咳了兩聲，嘴角滲出一絲鮮血，羅尼的答案讓他倍感欣慰，人真實的情感即是如此，能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便沒有那麼多隔閡。

    法蘭低著頭，囁嚅道「柯洛爾，我可以單獨和你說幾句話嗎？」

    「當然可以。」

    少女攙扶著柯洛爾，來到一座小山坡上，陽光明媚，寒風不再，法蘭感嘆道「幾年前，此地還是大陸最嚴寒的地方，如今也有了幾分溫暖。」

    「世間萬物本來如此，無恆定不變之物，一切皆會隨著時間流逝千變萬化，周而復始。」

    「其實從你一復生我就不太相信你是柯洛爾，我與柯洛爾從小一起長大，十分了解他，與你的性格根本是兩個極端，無數次我都想要問你，卻開不了口，我怕問了之後，你就會消失不見，可我想知道，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我在光輝城，卻不來找我？」

    「正如你怕問了身份之後我就會消失，我也無力解釋死而復生的緣由，去了光輝城，無論如何也無法對你們隱瞞真實的身份，你怕失去我，我也怕失去你。」

    「這樣啊。」法蘭展顏一笑，「那麼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們不再彼此懼怕？」

    「我，不知道。」

    「你知道，但你不願意說，我來告訴你。」用魔法卸去滿面妝容，又換上了一身尋常的素白長裙，少女的眼眸中已噙滿淚水，「我們無非是懼怕曾經的關係由於身份的轉換而破裂，握不住的沙，何不揚了它？只要我們能建立更牢固，更親密的關係，你是陳凌，還是柯洛爾，又有何妨？」

    「我已將死，給不了你幸福。」柯洛爾的瞳孔開始渙散，光明女神艾麗安娜是位於蒼藍頂點的神靈，為了戰勝她，他的本源已油盡燈枯。死亡的鐘聲即將敲響。

    「你給不了我幸福？柯洛爾·莫里亞蒂先生，從你來到卡諾，闖廢墟，定海洋，安大陣，擊潰殘暴的國家，毀滅邪惡的組織，殺死偽善的神靈，你還想給我什麼？你已經給了我一個幸福的世界！難道我還會計較你的壽命長短？如果沒有你，像我這種人盡可欺的小丫頭，恐怕早就曝屍荒野了吧，你是世界的英雄，嫁給一個英雄，是一個女孩最大的幸福！

    還是說，你不愛我？如果是的話，請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愛我！」

    少男少女雙目相對，心中的感情如火山噴發，汪洋肆虐。

    「法蘭，嫁給我，好嗎？」

    「嗯。」

    沒有儀式，沒有祝福，沒有觀眾，雙唇相接的一瞬間，二人再無分彼此。

    深沉的寂靜中，微風習習，柯洛爾的喘息聲愈發微弱，他已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只覺得懷中的人好溫暖，意志終於無法支撐，他的頭顱猛然垂下，靠在法蘭的肩膀上。法蘭緊緊地抱著柯洛爾，好似要用身體為他阻擋死亡的呼喚。

    一個時代已然落幕，它的主角陷入了沉睡。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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