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阿佑背著南宮越跟隨鳳羽來到後山一處山洞中。墨子閣 m.mozige.com
洞內極冷,四壁都結了冰霜,鳳羽裹緊了披風。
再往裡走一些有個大池子白霧繚繞。
鳳羽指了指池子邊的大石頭對阿佑道「把他放到那裡,你也去山外候著。」
阿佑小心地將南宮越放到池子邊,在鳳羽的示意下,讓他的身體平躺在大石頭旁。
南宮越努力維持著僅存的一絲意識,向阿佑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阿佑告退。
鳳羽走到南宮越身邊,他的身體有些受不住洞內的寒氣,不自覺地顫抖著。鳳羽扶起他的左手,他的手很涼,掌心的黑蓮也似蒙了一層淡淡的冰霜。
「你中毒蠱時日已久,加上長途顛簸加速了毒素擴散。我先給你放一點血。」她像是輕聲蠱惑「別害怕。不疼的。」
鋒利的匕首慢慢劃破南宮越掌心的黑蓮,黑血瞬間溢出,鳳羽又將他染血的手放入池中,黑色的血液在池中慢慢暈開。
真的不疼。
「這水……是溫的。」南宮越輕哼出聲,他想要睜開眼卻終是沒有力氣。
鳳羽瞧著眼前蒼白得近乎透明的人,他的意志力很強,即使如今這般疲憊至極,都還沒有讓自己完全失去意識。
鳳羽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一邊輕聲道來「這裡是鬼離谷的寒泉。這山洞四壁都是千年寒冰,可以減緩氣血流動;這泉水是地下活水,在這極寒之地自然是溫熱的。」
「嗯……」身體裡的血不斷從掌心流出,南宮越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弱。
「先睡一會兒吧。」鳳羽解開南宮越胸口的衣襟。銀針落下,準確地封住了胸口幾處大穴。
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鳳羽站起身,扭頭便見一條小金蛇從池子裡滑了上來。
「小金子。你怎麼出來了?」鳳羽將手伸過去,小金蛇乖乖滑到她的手中,盤起蛇身,吐著信子。
鳳羽用手指輕點著小金蛇的腦袋,「睡醒了嗎?今日外頭太陽好得很。走吧,帶你出去曬曬太陽。」
小金蛇用腦袋蹭了蹭鳳羽的手指,隨即乖巧地鑽進她的衣袖中。
鳳羽帶著小金蛇在梅林轉了好大一圈,待她再回來時,只見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蹲在南宮越身邊。
「師父!」鳳羽放走小金蛇,欣喜地跑向池邊,「師父怎麼出關了?」
「為師若再不出關,怕是鬼離谷要落個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了。」面具遮擋著慕容離的臉,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卻聽得出此番言語儘是無奈,並無責怪之意。
「怎麼會呢!」鳳羽不服氣地撇撇嘴,「師父,徒兒有分寸的。」師父就是小瞧她,什麼事都不放心她。
「你自己瞧瞧吧。」慕容離讓開身子。
鳳羽上前扶起南宮越的手摸了摸脈象,隨即掏出手絹纏上他掌心的傷口。
「他怎會這般羸弱,我都已經用銀針護住了他的心脈。」
「他天生體寒,受不得這千年寒冰,如今又失血過多,怕是……」慕容離無奈地搖頭。
怕是什麼?鳳羽看著慕容離,她師父可是很厲害的,至少比藥王山莊那個道貌岸然的藥老頭厲害多了。
如此堅信,鳳羽便是滿眼崇拜地看著慕容離「師父,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看著鳳羽期待的眼神,面具下,慕容離無聲嘆息,真是拿這丫頭沒有辦法,於是吩咐道「把他扶起來。」
就知道師父有招。
「……哦。」鳳羽乖乖地扶起南宮越。他的身子可真是冷啊,鳳羽不禁打了個寒顫。
慕容離將一顆細小的藥丸放進南宮越嘴裡,順勢一用力,便見南宮越喉頭一動,將藥丸吞了下去。
他竟然還有意識!
「師父,他的意志力可真強大。」鳳羽忍不住感嘆。
「從小長在那般盤根錯節的家族中,戒備心自然是要比旁人高一些的。」慕容離淡淡道。
「……」鳳羽若有所思。
只聽慕容離又道「把手給我。」
鳳羽回過神,扶起南宮越的手。
「你的手。」
「……哦哦。」鳳羽乖乖伸出手。
半寸長的銀針扎破指尖。
「哎呀,師父你幹嘛呀,很疼的!」鳳羽看著自己染血的指尖抱怨道。都說十指連心,可疼死她了。
「扶好了。」慕容離撤去鳳羽在南宮越心頭施的針,指尖捏著那沾了血的半寸銀針,稍一動,便用內力將銀針對準南宮越心口處送入皮肉。
極細的傷口,未見血。
「咳……」南宮越卻是一瞬間受了極大的痛苦,身子冷不丁一顫,難受地皺起了眉,鳳羽不禁收了收手臂,難得好心地讓他靠著自己。
胸口急促地起伏著,只見一點淡淡的紅印慢慢浮現在南宮越的胸口,那形態,宛若冬日寒梅,傲雪凌霜。
「師父,這難道是……」鳳羽有些不敢相信。
「如今也只有血咒能救他一命了。」
「血咒……」鳳羽喃喃道。看著南宮越胸口起伏的紅印,道不清此時心中是何感受,似有一絲不安油然而生。
「鬼離谷從來不是樂善好施的地方,今日你救他一命,他的命便是你的了。」看不到面具下慕容離此時的表情,他只是輕聲說著,然後抓過鳳羽仍在滴血的手指送進南宮越口中。隨即又探過身子,在南宮越耳邊蠱惑道,「喝下去,便能活。」
許久,只見南宮越喉頭微動,一陣刺痛從指尖傳來,還在發呆中的鳳羽下意識地收回了手。
血咒已成。
愣了好一會兒,鳳羽才收起心底的不安,恢復了以往的神態。
「師父,瞧他這般弱不禁風的模樣,我要他命做什麼。」鳳羽訕訕道。他不止意志力極強,求生欲也很是強大。
「日後用得上的時候自然就知曉了。」慕容離說著便度了些真氣到南宮越體內。
受了慕容離的真氣,南宮越的身體漸漸恢復了些溫度。
許多年後,當鳳羽靠在南宮越的肩頭,看梅枝輕顫,花瓣如雪般落下。不禁想起,若是當年山門口,他遇上的不是她,亦或是她未曾對他種下血咒,那麼之後他們或許就不會經歷那麼多苦難。可若是沒有同他經歷那些苦難,那麼,他們之間是否還會有羈絆呢?
當然,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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