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京開始的陰陽師生活
是巧合?
還是……
良守心中警鈴大作。
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就算有,一次,兩次,難道還能次次都是巧合?
風變大了。
此時已經臨近初夏,即便是夜間原本應該略顯清涼的微風也漸漸帶上了些許溫熱的氣息。
似乎是運氣有些不太好。
好像有沙子被卷進了眼睛裡。
良守忍不住眨眨眼,又伸手揉了揉眼睛。
緊接著,他意識到問題不對勁。
風越來越大了。
甚至於,已經大到就連他也有些難以繼續支撐站立。
這種天氣的變化絕不可能毫無徵兆地發生。
有東西在作祟!
良守立刻反應過來,他想要展開法術,卻發現自己身旁已經飛沙走石難以視物。
「澪……」剛想張嘴呼喊,卻立刻被呼嘯著的風沙阻止。
即便是拼盡全力,他依然清楚地明白自己被這團來歷不明的風沙裹挾著離開了。
……
良守睜開眼,從地上爬起來。
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有些混亂的腦子恢復清醒。
「幻夢?」他看清了落在自己身旁的人。
他也落在這裡了?
在最初出現意外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一切都是幻夢的計劃,可是,對方現在竟然也只是他一樣留在這裡?
是他真的與此事無關,還是說,他另有所圖?
「澪?」良守想著又向周圍看過去。
「唔……」幻夢似乎醒了過來,他很快同樣恢復了神志,「我們這是在哪?」
「我不知道。」良守答道,「我還以為你會有答案。」
「別開玩笑了,這可不是我做的。」幻夢活動著身子,「如果是我安排的,我現在還會帶著這玩意和你一起留在這裡?」
他說著舉起禁魔手銬晃了晃。
這倒確實。
良守心想,如果幻夢想逃,他也沒必要把自己一起捲走,更何況,藉助自己昏迷的時候,他完全應該先弄掉身上的束縛。
「這裡,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好地方……」幻夢似乎沒有再繼續理會他,而是轉而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裡,似乎是個破舊的房子?」良守也看向四周。
殘破而布滿裂痕的牆壁,半掩著的房門。
「你就只能看出這個?」幻夢轉頭露出不屑的眼神。
「你還能知道什麼?」
「幫我解開。」幻夢把手伸過來。
「不可能。」良守斷然拒絕,自己怎麼可能這麼做?
「也行,希望你不要後悔。」幻夢似乎很灑脫的同意了。
這一下他的反應反而讓良守猶豫了。
在這種情況下,能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並不難猜,無非就是他們將會遇到強大的敵人,而必須要暫時擱置爭議同心協力才能活下去,可是,如果他真的知道什麼,幻夢為什麼會這麼淡定自若?如果自己堅持不解開,難道他還能夠獨自一人逃命了?
這種情況下,如果連自己都活不下去,他應該不可能有在法力被封印的情況下逃出生天的可能吧?
還有,良守有些擔心澪,不過,或許她運氣比較好沒有被捲走?
「我說,你這麼遲鈍的嗎?」幻夢又開口說道。
「什麼意思?」良守疑惑。
「難道你不會什麼偵查性的法術嗎?」幻夢繼續嘲諷道。
「我已經查過了,什麼都沒有……」忽然間,一股徹骨寒意在頭皮炸開。
「嗬,看來你終於明白了。」幻夢嗤笑道,「在這種廢棄的地方,怎麼可能『什麼』都找不到?」
「別的不說,至少老鼠和蟑螂絕對不可能缺席,可是,這裡即便是灰塵遍布又髒又亂,卻根本沒有任何它們存在的痕跡,你說,這是為什麼?」幻夢瞥了他一眼說道,「你要知道,即便是最恐怖的大妖怪,他們的巢穴里也絕對不會缺少這些東西。」
答案不言而喻。
這裡的主人,能讓老鼠蟑螂之類的生物產生本能的畏懼。
忽然,有什麼東西落在他臉上,他本能地伸手揮開落在自己臉上的東西,卻根本看不到。
「蜘蛛網啊。」幻夢說道,他說著,又把手伸了過來,「現在,要不要解開?」
良守的胸口劇烈的起伏毫無保留地展示著他內心的掙扎。
如果幻夢所暗示的事情是真的,那麼他的確需要幻夢的協助,單憑自己絕無逃生的可能,但是,誰能保證幻夢在他解開後,就一定會和自己合作?
「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說些什麼讓我安心相信你的話嗎?」他說道。
「那是只有蠢貨和庸人才會做的行為。」幻夢說道,「僅僅只是言語的力量就讓你放開了我,你也不會真心相信我,我們在後面也只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互相懷疑,根本不可能通力合作,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有什麼價值?選擇把握在你自己手裡,沒有人能夠左右你的想法。」
說著,他把雙手遞過來:「是死是活,取決於你的想法。」
……
和風庭院內。
「您為什麼這麼急於召見我。」冷漠的女聲隔著屏風響起。
「假裝出來的冰冷,和真正的冰冷,可瞞不了我的眼睛。」屏風另一邊的老頭用左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舉到面前,看著杯中的清茶。
屏風後的女人沒有說話。
「我讓你帶來的東西,帶了嗎?」老人又問道。
「帶了。」緊接著,長刀出鞘的聲音在屏風後響起,「如您所願,飲過鮮血的長刀。」
「甚好,甚好。」
人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是……」屏風後的女人蹭的站起,隔著屏風看來,她手持長刀的影子宛如一名古代武士。
「別慌。」老人慢慢開口,「今晚的客人來了。」
「如果您有客人的話,我就應該回……」女人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你這麼急於回到她的身邊嗎?」老人又問道。
不等對方回話,他又繼續說道:「你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屏風後的女人還沒來得及回話,便聽到門外傳來清冷出塵的女人聲音。
「御門院大人……」門外女人的聲音宛如乾爽清涼的夜風一般。
「終於來了……」老人慢慢站起身。
他拉開房門。
那是一個身著黑色僧衣,頭戴黑色布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