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進貨

    「也就是說，只要我們提供的十批貨，質量比他們高，這筆三十萬靈石的單子就歸我們了？」趙風追問道。

    「話雖如此，但是希望卻不大。」掌柜深深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這批黑鐵斧倒也罷了，可以用其他種類的靈器代替，但我們訂的一批鱗甲卻是關鍵。」

    「鱗甲？」

    「不錯。這次競標規定，十件靈器裡面至少要有一件防禦靈器，而防禦靈器不僅耗材多，工藝也更繁瑣，現在要重新訂製的話，時間緊迫，市面上也沒現貨可買。」

    趙風道：「那這批鱗甲什麼時候交貨？」

    「明天交貨。向鐵匠馬六訂的，五千靈石製作十件中品鱗甲。」

    趙風略一沉吟，「明天讓我去，我把這批貨拉回來。」

    「你？」任掌柜苦笑道：「器王樓給的價比我們高，又和玄龍派有一層關係，人家憑什麼賣給你啊？」

    「這您別管，我自有辦法說服他們。」趙風兩眼炯炯有神，臉上透出一股銳氣。

    「哦？」任掌柜重新打量了一眼趙風，「你要加多少靈石？帶多少人去？」

    「不用加，就五千靈石，而且一個人都不用帶，我讓鐵匠馬六親自送過來。」

    任掌柜見趙風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雖說還是不信，但此時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行，那明天就看你的了。」

    ……

    第二天一早，趙風兩手空空，一搖一擺就上路了。

    等來到鐵匠鋪前，就見鐵匠馬六已經將這批鱗甲裝上了車。

    趙風咳嗽了一下，「師傅，這鱗甲不錯呀，怎麼賣？」

    馬六看了看趙風：「不好意思，兄弟，這批貨另有人要了。」

    趙風一臉遺憾，說道：「可惜！可惜！是誰那麼大手筆要那麼多鱗甲啊，我出高價，不能賣我一件麼？」

    馬六面露難色：「器王樓的人昨天來了，說要這批貨，我們得罪不起啊！」

    「這樣啊，咦？師傅，你這鱗甲有毛病啊！」趙風突然驚叫道。

    「怎麼？」馬六以為出什麼事，急忙走了過來。

    「師傅您看，您這十件鱗甲，摸上去手感和普通鱗甲不一樣，肯定是燒鑄的時候出了問題。」

    馬六摸了幾件後，一臉鄙夷：「我差點被你嚇死，這手感不是挺好的，屁都不懂，大驚小怪！」說著，轉身去套馬。

    趙風一瞧機會來了，把左手伸進每件鱗甲的內側，暗自掐訣念咒，鏽蝕態！不一會鱗甲內側都變得鏽跡斑斑、凹凸不平。

    嘴裡還在兀自嘀咕道：「我怎麼感覺和其他鱗甲相差好多啊，奇怪！奇怪！」

    馬六沒好氣道：「我們要去送貨了，您請便吧，若還有什麼瞧得上眼的，您找店裡夥計，少陪了。」說完，騎上馬車拉著貨走了。」

    雖然被往外攆，趙風卻是眉開眼笑，踱著大方步，來到街邊一處茶攤。

    要了一碗茶，往椅子上一靠，打起盹來。

    一個多時辰後，馬六和夥計趕著馬車回來了。

    店裡夥計迎了出去，「老闆路上還順利麼？誒？怎麼貨還在？沒送到麼？」

    馬六一臉鐵青從馬上下來，「媽的，這批貨出問題了！」

    「怎麼？出啥問題了？」店裡的夥計紛紛跑出來了。

    「你們伸手往鱗甲里摸摸。」馬六沮喪道。

    幾個夥計一摸，「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被腐蝕得凹凸不平？」

    「居然還生鏽了？」

    眾人把十件鱗甲內側摸了一遍後都呆若木雞。

    「我記得是我和老闆一起燒鑄的啊，當時都是好的呀。」

    「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會不會是材料里混進去了什麼東西。」

    夥計們七嘴八舌開始分析起原因。

    馬六垂頭喪氣道：「我去器王樓交貨，驗了貨拿了款正要離開，沒想到呂禿子要穿上試試，結果一摸內側……唉！」

    「老闆，那現在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啊，回爐看能熔回多少材料算多少吧！」馬六哭喪著臉道：「這次虧大了，連買材料的本錢都搭進去了，得向錢莊拆兌拆兌了。」

    「我看不用回爐！」一個清澈洪亮的聲音道。

    眾人抬眼觀瞧，就見趙風臉上帶著壞笑，一步一搖走了過來。

    「這是剛才那個說我們貨有問題的傢伙。」有個夥計認出趙風。

    趙風嬉皮笑臉：「我剛才說你們燒鑄有問題，你們不信，還往外攆我，現在怎麼樣啊？」

    「沒想到真被閣下說中。」馬六沮喪道。

    趙風一抱肩，「如果把這批廢品熔成材料，大概能賣多少？」

    馬六想了想答道：「差不多五百靈石吧。」

    「行！那我們匯寶閣出兩千靈石，這批貨還是我們接！」

    「啊？你是匯寶閣的人？」

    「兩千靈石收廢品？」所有人都以為聽錯了。

    趙風假裝一本正經：「馬老闆的手藝我們匯寶閣一向佩服得緊，但是人有失手，馬有漏蹄，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出點差錯在所難免。」

    頓了頓又道：「匯寶閣可不是牆頭草，做不來那種見風使舵、落井下石之事，這次馬老闆有難自然要拉上一把。」

    馬六聽匯寶閣願出二千土靈石不由得一驚，聽到後面知道趙風是在指桑罵槐說自己不講信義，不禁老臉一紅。

    趙風邊說邊偷瞧馬六神色，一看有門，接著道：「不僅如此，匯寶閣再出三千土靈石給馬老闆應急，權當是下批貨的預付款。」

    馬老闆簡直不相信自己耳朵，「此話當真？」

    「絕無半點虛言，馬老闆現在就可以拉上貨和我一起去匯寶閣取靈石。」趙風一臉真誠。

    「若真如此，匯寶閣的大恩，馬某一定銘記肺腑！」馬六喜上眉梢。

    ……

    一個時辰後，匯寶閣前，一輛馬車快速駛來。

    車上坐的兩人，正是趙風和馬六。

    幾個夥計迎了出來，趙風一指身後：「諸位哥哥，馬老闆給我們送鱗甲來了，卸貨！」

    往身後一瞧，一車的鱗甲，幾個夥計面面相覷。

    馬老闆也下了車，對夥計們一抱拳，盡說客氣話。早有腿快的，進去通報掌柜。

    不多時，任掌柜就迎了出來，馬六對著任掌柜一揖到底，把任掌柜弄蒙了，「馬老闆這是何意啊？」

    「這次多蒙任老闆不計前嫌，買了我們的鱗甲，任老闆的心胸好生令小弟佩服，以後我們打造的靈器，優先供給匯寶閣，決不食言！」

    任掌柜沒聽明白怎麼回事，但見馬六感激涕零，忙伸手向攙：「馬老闆言重了！來人，書房待茶。」瞥了趙風一眼，見其神采奕奕，心中暗道：這小會子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能辦成此事，難道說天要助我匯寶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