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學士好啊!」柳小白上前一步幫著呂舍將車推上。
呂舍轉頭見是柳小白,呵呵一笑道:「柳小弟,好久不見了。」
「是啊,」柳小白笑道:「有幾個月沒見了,您老這是要去何處?」
「回府。」
「您老怎麼換地方擺攤了?」
「之前的街市上無人買書便只好來這條街道上試試。」
「情況有所改善?」
呂舍呵呵一笑,「差不多。」
「您老一個無心賣書的人,不論走到何處生意能有幾多變化。」
小車並不重,上面也沒有多少書,柳小白幫忙推著,呂舍倒也了樂得清閒背手走在柳小白的旁邊。
木質的車軲轆碾壓在青石板上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響。
路過的行人側目看著柳小白和呂舍從旁邊經過。
「這孫兒還真是孝順。」有人隨口感慨兩句。
「我們像祖孫嗎?」呂舍呵呵一笑道。
「或許有幾分相似,」柳小白淡淡道:「那是這些人不知道您的身份,假若知道了便不會這樣想了。」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見一個酒樓叫來香客,是一個二層的小樓,樓前掛著一個酒樓的旌旗在隨風招展,柳小白看著不錯,便將小車停在了酒樓的門口。
「你這是要?」呂舍滿臉的和煦,細碎的皺紋在微微的笑容下仿佛耙過的地。
「當然是請您老吃飯了,明知故問。」
呂舍跨步走進酒樓的門檻,嘴裡卻說道:「柳小弟你實在是太客氣了。」
「老滑頭。」柳小白喃喃著將獨輪車交給來香客的夥計。
此時不是晚飯時間,還要再過半個時辰才是。
一樓有幾個散客,或許是因為趕路而沒有時間吃飯的人。
柳小白和呂舍上了二樓的雅間,雅間不大,但卻很亮堂。
酒博士上來,呂舍是客,點了幾樣小菜和酒水。
客人很少,酒菜很快便上來,柳小白和呂舍邊吃邊聊。
「小白上次與您說的事情,您老考慮的怎麼樣了?」柳小白問道。
「就是在令狐府的時候說的那件事情嗎?」
柳小白點點頭,吃了一口菜道:「可不就是那件事情。」
「現在吳越國取仕有三途,一是舉薦,二是門蔭,三才是科考,科考並不是取仕的唯一途徑,你的那個東西能掙到銀子嗎?」呂舍表示懷疑。
「秋闈再有兩月就要開始了,您老也應該快要出題去了,只要將您想要出的題目範圍透露一下就可以。我那白可出版社現今還沒有拿得出手的作品也不行啊!」
呂舍輕笑幾聲,將手中的筷子一放鄭重其事道:「你那白可出版社最近出版的那本《倩女幽魂》著實不錯。」
「您這老學究怎麼還會覺得那人妖之戀不錯吶。」
「老學究,」呂舍冷哼了兩聲道:「即使是老學究,那也是男人,風花雪月之事也是心嚮往之。」
柳小白失笑道:「您這可是有點為老不尊。」
「我都這麼大歲數了,還那管得了這些。」呂舍重新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道:「老夫可聽說自從你這本《倩女幽魂》出版之後,許多學子都是心嚮往之,意識之間,城北那間破廟竟然會人滿為患。這些學子也不回家了,就在那間破廟中生活,讀書,期待有朝一日也能偶遇一次人鬼情未了。」
呂舍說著顯得神采飛揚。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柳小白也覺得很驚奇,一本小書竟然起到了這樣的效果,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呂舍點頭道,「一開始老夫也不太相信,直到看了你出版的那本小書便釋然了。」
呂舍喝了一盅酒道:「這本小書寫的著實不錯,賣的也好。」
「小子你既然有這樣的才能又何必弄什麼科舉考試的提綱,只要再寫一本不就可以了?」
「你這老爺子,讓你辦點事情怎麼就那麼難吶,何況也不是讓你白干,給你提成不就完事了嗎。」
呂舍哈哈一笑,「你這小子,老夫是你祖父的輩分,剛才路上不是有人都說了嗎,對老夫說話這麼不客氣。」
柳小白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道:「這一輩算是算是賠罪,您就給個准信,行還是不行吧?」
「我琢磨著,」柳小白道,白可出版社現在在這些學子們的心中形象還不錯,「乘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賺上一筆。」
「您說那?」
呂舍沉吟了一下,道:「好吧。」
他接著說道:「現如今,吳越國的科舉取仕考三科,一科詩詞,一科明經,一科政論。」
「詩詞以往都是命題作文,給一個明題,或者是一個暗題來作詩。」
「明經是經義的解釋,就是原著中挑選一句話來做出解釋,至於政論嗎,那需要與上面接觸之後才能確定。」
「聽起來很複雜呀。」
「可不就是嗎。」
「我只要出一個大綱就可以,勞煩您老在擺攤的時候認真想一想。」
呂舍談了一生氣,道:「誰讓我吃了你小子的飯吶,老夫回去會認真想的。」
「那就謝了。」柳小白呵呵一笑道。
兩人又閒聊了兩句,柳小白和呂舍便出了來香客。
呂舍繼續推著他的獨輪車向自己的宅子走去。
柳小白則向北一轉回了令狐府。
時間還早,他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冰激凌工坊,想著蘭芯應該是還在那裡。
去了果然見了蘭芯。
金二牛也在,他見柳小白過來便去叫青蓮。
「蘭芯,我想請你幫個忙。」柳小白見蘭芯在指揮幾個人正在將要運出去的冰激凌裝車。
她額角沁出幾滴滾遠的汗珠,手中揮舞著一個汗巾子,身形嬌小卻氣勢十足。
蘭芯轉頭見柳小白與她說話,嫣然一笑,道:「你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少拿這些話來噎我,能不能幫?」
「看你著急的樣子,」蘭芯道:「當然可以,怎麼說,今日也是你救了我。」
蘭芯說著想到今日柳小白抱著她應敵的事情,不禁臉頰紅潤起來。
「我需要找一批黑布,然後做一身黑色衣服。」
「一身黑色衣服,」蘭芯擦拭了一下額角的汗珠,吆喝道:「你們繼續裝。」
說完之後,蘭芯拉著柳小白來到一旁,悄聲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只是一件黑色的衣服而已。」
蘭芯審視著柳小白道:「是夜行衣吧,你想幹什麼?」
「這不是我把諸葛流雲的腿打殘了,我想去偷偷瞧一瞧諸葛豐想要怎麼對付我們,總要想出個應對的方法,總是被動挨打可不行。」
當然柳小白不能將太子讓他幹的事情說出來。
「你的意思是你要晚上潛到諸葛府去?」蘭芯驚訝地問道。
「嗯。」
「那樣太危險了。」蘭芯焦急道。
她焦急的情緒遠遠超過了她應該有的狀態。
「不是,我是覺得你一個人去實在是很危險,萬一出什麼事情,也沒個照應。」蘭芯放緩了語速解釋道。
柳小白笑了笑,沒有與她看玩笑。
「沒事的,我的身手你就放心吧,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多找兩個裁縫,今晚最好將衣服裁製出來,我半夜想要用。」
「如此著急。」
「嗯,」柳小白點頭,「此時,諸葛流雲一定早已經回到府中,假若有什麼商議,一定就在今晚,所以要快一些行動才好。」
「我聽你的。」蘭芯說著便去淨手,要隨柳小白一起去。
恰在此時金二牛領著青蓮過來。
青蓮穿一身醬紅色的粗布麻衣,面色白淨,帶著幾分笑意,看著胖了一些。
「小白哥,」金二牛道:「青蓮非要當面謝謝你給她某得這個差事。」
柳小白笑道:「青蓮姑娘不必客氣,我與二牛是兄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