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半夜墳場捉貓

    沒有工作的日子很苦悶，口袋裡的毛爺爺越來越少，一天比一天懶散，心裡想著還是儘快找到工作，不能再這樣下去。一筆閣 www.yibige.com

    先要找到貓才能找到工作，這怎麼辦？那墳場晚上很恐怖的，而且貓還躲在那裸露的金壇後面。

    隨著深秋的來臨，涼爽的秋天很快就要過去了。很多人都喜歡秋天這樣的季節，沒有春天的雨水，沒有夏天的炎熱，沒有冬天的寒冷。學校里把秋天描述得那麼美好，叫什麼「收穫的季節」，而且還讓孩子們憧憬那郊遊的美好時光。文學家們也常常在作品裡帶上這麼個有詩意的詞「金秋十月」。我也很喜歡秋天的天氣，但是我所經歷的秋天，大多是在失業或沒有錢的日子裡渡過的。

    我看過很多道家以及預測方面的書，這個季節屬金，金所克的是木，所以這個季節樹木凋零，黃葉滿天飛。

    一天晚上，我和幾個朋友坐在河邊的石頭柵杆上閒聊。其中一個一邊不停地灌著啤酒，一邊在吹自已以往怎樣怎樣泡女孩子，和多少個女孩子上了床。的確這傢伙自打從學校出來，工作都很順利，掙了有那麼些錢。我在一旁滿臉笑哈哈地奉媚，一邊也暗暗地在想，我怎麼這麼敗落，怎麼自已這麼不爭氣，深深地懷疑自已的人生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十點多鐘了，河外吹來的風，有點點寒意。冬至快要來了，一年差不多又要過去了。此時大家都稍稍停了一下口，我喝著手中的綠茶，跟另外一個朋友扯談到了那隻貓的事情上來。

    那傢伙阿水似乎厭倦了人生平淡的生活，說到這事馬上興奮起來。他召集了大家就在今天晚上就去墳場把那貓抓回來。

    我們四個人相繼來到那荒地，魚貫而行鑽進了草叢。走著走著，有兩個覺得太晚了，草又那麼高，害怕了，退回了那公路上等我倆。阿水走在前面，我跟在後面拿著撈魚的網具。走了一會，發現了前面兩隻發光的東西，我確定是那隻貓了。它看見我們來就跑了，它一路跑，我們也一路小跑跟在後面。阿水遇上晚上有這等恐怖的事，表現得特別興奮，好象天生就是抓鬼敢死隊的。

    走著走著，他只顧著看貓跑的方向，沒有多少留意腳下的路，一不小心，踩在一個水潭裡，好不容易把腳和鞋從泥巴里拔出來。鞋裡進了很多泥沙，腳穿上很不服，走著走著，他索性把鞋脫掉，光著一隻腳繼續往前走。

    我們終於跟著那隻貓來到墳場了，我望著面前的一座座墳荲，心跳個不停。我偷看了一眼阿水的臉，還是看出了他臉上透出的恐懼。為了工作，為了毛爺爺，害怕也必須得干。

    「貓好象躲著那金壇後面了，對吧？」阿水問我。

    「是的，是的。」我回答道。

    我們戰戰克克來到那金壇前面，月光照在那金壇上，反射出淡淡的亮光。再看看周圍死灰般的一座座墳墓，我們相互對看了一眼雙方，其實大家心裡都很害怕，只不過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我在金壇前學著貓的叫聲，沒有回應。過了一會，我再「貓」了幾聲，只聽見輕輕的「貓」的一聲，我們確定貓確實在金壇後面躲著。我不斷地學著貓叫，希望引它出來。可是叫來叫去，貓就是不肯了出來，怎麼辦？

    阿水示意我用那捕魚的網具把那貓弄出來。我小心翼翼地把那網具伸向那金壇穴里，儘可能不碰到那金壇，那是對先人的不敬。我沿著那穴壁上左捅右捅，那貓被我搞得亂叫，但是那貓就是不出來。

    阿水見我捅了好久還沒有把那貓弄出來，他從我手中奪過網具，也捅了起來。

    突然，「砰」的一聲，那隻貓把那金壇蓋子撞掉下來了，嚇得我心都要蹦出來。驚動了先人，那可是大大的不好。停了一會，阿水接著弄，貓還是躲在裡面。

    阿水覺得自已的腳有點癢，用手摸了摸他的腳，發現腳上有一團粘乎乎的東西，於是用手把那東西去掉，但就是去不掉，是什麼東西啊？

    阿水叫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看看究竟是什麼東東。媽呀，原來是一條螞蟥，阿水慌了起來，急忙用手去把那螞蟥拔掉，但是拔了好幾下，那螞蟥還是死咬住不放。

    阿水徹底慌亂了，我看見這樣，大大地吐了一大口唾沫在手上，甩向螞蟥的吸盤處，過了一會，阿水就就順利把螞蟥拔了出來。他把螞蟥踩在腳下，用力地來回挪動，想必要把螞蟥弄死為止。

    我也看見阿水的腳，那傷口鮮血順著一直往下流。阿水這下惱休成怒，用那捕魚的網具在壇穴里瘋狂地搗弄起來，把那金壇弄得噹噹響。

    貓終於受不了，出來了，阿水飛快地用那網把貓網住，終於逮到貓了。我們也舒了一口氣。

    稍停了一會，阿水把頭一抬，叫我把金壇蓋蓋上。我雙手顫抖地捧起那蓋子，扭過頭來把蓋子蓋上，我實在非常害怕看到那裡面骷顱頭，而且還在深更半夜。蓋好了那金壇蓋子，我大大呼了一口氣。

    我們轉身準備回去的時候，在手機手電筒餘光下，發現金壇上粘了幾滴血。想必是方才阿水被螞蟥虰咬傷口的血，不知道怎樣濺到金壇上的。阿水連忙小跑到不遠處摘了一片樹葉，把金壇的血擦得乾乾淨淨。

    回來的路上，我倆也不知道怎麼的，越走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