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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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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靖海今夜說過的話,比有他以來都多。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他盯著李昊,那審奪的眼神倒叫李昊想起唐牧,看他時永遠像在看個犯錯的孩子。

    「離亥時還有浪刻,宮城還未下鑰!」他指著李昊身後那自鳴鐘兒,這句話倒是說的很清楚。

    才三歲的小屁孩兒,連皇宮下鑰的時間都知道。李昊發現這孩子竟還有些難對付,越發覺得有趣,錯膝靠到引枕上,鬆了腿道:「那朕若是不肯放你走了?」

    叫唐靖海一雙眼睛盯的發毛,李昊又道:「宮裡養著許多大灰狼,大約你也知道那東西專吃小孩子,若你不聽話,朕叫牛素把你扔到狼窩裡去,所以,快些吃,吃了好睡覺!」

    「我狼唆,大灰狼系舔人的!」

    李昊初時以為韓覃告訴這孩子,大灰狼不咬人,反而會舔人。過了好久才悟過來,那個舔應當是騙。所以,韓覃告訴他,大灰狼是騙人的。

    「你娘沒告訴你,君無戲言。朕既說到,就能做到。要找頭大灰狼可不是難事兒,等朕找來了,它張著獠牙利齒咬你這小嫩手兒的時候,你才知道它是不是騙人的。」李昊與這孩子較上勁兒了。

    畢竟孩子,唐靖海低頭盯著自己兩隻軟嫩嫩的小短手看了兩眼,從膝蓋上輕輕挪到了背後,舔了舔唇道:「我狼還唆,皇桑系銀精,重不欺舔小鵝!」

    銀精?李昊氣的心頭一滯,不呈想韓覃竟因為自己當初一句戲言,在孩子面前罵自己是銀精。這銀精不知是個什麼東西,但民間罵人的髒話,總有它的出處。他不好當著孩子拉臉,卻也氣的不輕。

    牛素湊了過來,輕聲道:「皇上,韓夫人實在明理之人,連三歲小兒都知皇上是仁君,從不欺騙小兒了!」他自作主張把孩子哄到這裡來,也不過想要搏李昊一笑,那知李昊竟然就逗上了,還勒束整個養心殿的內侍們不准往唐牧那裡報信兒。

    生身為父母,第一大噩夢便是丟孩子。唐牧早晚要查到孩子進了皇宮,到那時他伺候好了明面上的主子,卻得罪了真正的主人,日子只怕要更難過。所以牛素試著勸慰道:「只怕韓夫人也得了訊兒要著急,皇上,要不奴婢替您把孩子送出去?」

    李昊慢慢沉了臉,卻不置可否。

    三歲的稚兒,理當不會為了討好自己而編出這樣一句話來。那也就是說,韓覃果真對這孩子說過,自己是個仁君?

    李昊心下不由一陣黯然,叫了個機眉俊眼的小內侍過來哄這孩子吃東西,出暖閣到內殿坐下,這才一笑:「唐閣老既算漏無疑什麼事兒都能猜得到,想必要找到孩子在朕這裡也不難,你們誰若敢出去報訊兒,明日就到內事堂領棍去。現在咱們等著,看他多久能尋到這裡來!」

    他話音剛落,便聽外頭有內侍報道:「皇上,唐閣老求見!」

    李昊看一眼牛素:「他來了!」

    牛素滿頭大汗,訕訕點頭。

    唐牧行過大禮,起身道:「方才犬兒於燈市上與幾個小輩走散,聽聞是入了宮城,只怕在此鬧擾皇上多時,臣替他在這裡給皇上賠個不是。」

    從牛素那一臉不安的神色就可以辯得出,這事兒準是他一手辦成的。

    紫檀木大屏風後一陣響動,唐牧與李昊俱望那一處,便見小小個兒的唐靖海自屏風內往外探著腦袋,見了自己爹,先是一喜,接著便又裝出那老氣橫秋的樣子來,遙遙見禮道:「父親!」

    唐牧從初四入宮,連著熬了近十天,此時遠遠見兒子站在那處黑鴉鴉的大屏風旁,小嘴兒微張著,兩滴口水欲落不落,見自己看他,忙噙了回去。他活了兩世才有個兒子,其意義之重,對孩子心愛之切,只怕比韓覃還要重幾分。方才叫來在城外列班的校尉問詢過,便斷定兒子是入了皇城。

    但心仍還提著。只要是自己的孩子,人最怕的就是個萬一,萬一果真被人拐子拐了,萬一自己亂走掉入了護城河他遠遠瞧見兒子,兩眼一黑幾乎要暈過去,穩著心道:「他叨擾皇上一回,臣替他給皇上賠個不是,容臣這就帶他返家。否則「

    唐牧話還未說話,李昊已經下了御座:「皇宮中多少年也沒有小兒歡鬧過。太妃這些日子也身子骨兒不好,既令郎已經來了,不如就留在宮中,叫他陪在太妃膝下歡愉兩日,若閣老不放心,叫韓夫人入宮一同陪著住幾日,閣老看可好?」

    陪太妃歡愉兩日的話,唐牧倒還未覺得怎樣,最後那句若閣老不放心,叫韓夫人入宮一同陪著住幾日,唐牧一聽完,隨即眉心便簇到了一起。他沉著臉,低頭看兒子。

    若是此時兒子能說一句:不要,我要回家。那他就可以順勢帶走兒子。

    但就唐靖海那說話,他都很難聽懂,更何況別人。

    彼此僵持著,李昊轉身去看牛素,牛素夾在中間好不為難,卻也得向著李昊:「太妃娘娘腿不好,過了初三就未下過地,若能得唐公子陪著歡愉膝下,也是閣老的孝心不是?」

    宮門下鑰在即,唐牧見兒子也仰著脖子費力望著自己,點頭道:「那就叫他陪著太妃住兩日,我送個孩子進來陪著他,改日親自來接。」

    唐靖海小嘴一撇,淚花兒已在眼眶裡轉著。眼巴巴看自己爹彎下腰來,抿緊嘴不敢哭一聲。唐牧摸了摸兒子的小耳朵道:「在此乖乖住兩日,改天爹親自來接你,好不好?」

    唐靖海狠狠點頭,眼淚吧啦啦落在那嶄新明亮的金磚上,行了送禮,仍是不說話。

    *

    韓覃就在宮門上守著,見唐牧一出來,撕住便問:「哥兒果真在宮裡?」

    「在。還找到養心殿去了,如今在皇上身邊。」唐牧才說完,韓覃便險險兒暈倒在地。

    自打三年前李昊那麼一句話,她便懸著一顆心,再加上孩子越長越俊俏,越來越不像唐牧。或者是心中存鬼的緣故,她越瞧孩子越像李昊,對唐牧的愧疚愈盛,也生怕這事兒要吵嚷出來。乍一聽孩子竟自己找到李昊身邊去了,天懸地轉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唐牧抱著韓覃,喚過品姝問道:「哥兒是你丟的?」

    品姝道:「是!」

    唐牧指了指宮門:「去,進去陪著哥兒,想個辦法明天就把他帶出來。」

    品姝再不及多言,已經叫熊貫一把推進了那燈火徹亮的宮門。隨即宮門下鑰,轟的一聲內外隔絕,她左右四顧,空曠的大廣場上四處是風,遠處銅鼎散著隱隱火紅的光。父親封疆大吏,祖父位居首輔,品姝長到十七歲卻是對一回入宮,她滿腦子皆是李昊那陰沉的臉並他寒森森的聲音,腳步虛浮踉踉蹌蹌往裡走著。

    次日一早,相偎而眠的品姝還未睜開眼,便聽到身邊有人在議論:「瞧這孩子眉眼兒多俊俏!」

    「怎麼跟唐閣老半點兒也不像?」

    「我瞧著他眉眼兒像是肖似他母親。這孩子會長,專揀著父母臉上的優點來長。」

    品姝睜開眼見一個滿頭銀絲慈眉善目,一件銀色福紋錦褙的老夫人正在床沿上坐著,連忙翻身起來就在床上磕起了頭:「小女唐品姝,見過太妃娘娘!」

    劉太妃這才注意到品姝,一笑道:「聽聞昨夜你丟了孩子,想必嚇壞了吧?」

    品姝為此而自責了半夜,那知天亮了卻失睡,睡到這會子。

    唐靖海已經起床了,這時候盤膝在床頭坐著,低眉善眼,任憑一屋子的婦人們品頭論足指指點點,任是一言不發。

    未幾擺好了飯,劉太妃兩條腿如今屈的厲害,偶爾行走幾步,也要兩個內侍從兩邊攙扶。婦人們老了都愛小兒,她平日不下火炕,這還是為了看看韓覃生的兒子,才特意叫內侍們扶著起來一回。

    叫劉太妃兩隻眼睛盯著,唐靖海用了一小碗粥,又揀了塊薯糕吃。那薯糕太大,他吃得半塊吃不完,抬頭對身後布菜的宮婢說了句什麼,宮婢自然聽不懂,見他再不肯吃,一群人便將桌子抬了出去。

    用完飯,兩個宮婢要給品姝與唐靖海換身上所穿的衣服。一個宮婢替品姝挽著發問道:「唐閣老家這小公子,可是不愛說話?」

    品姝側瞄一眼唐靖海,臉色本本,老兒在在的盯著面前的銅鏡,等人替他梳頭。她道:「確實,我這小叔很少說話。」

    宮婢笑道:「既是來逗太妃娘娘高興的,總得說句話兒叫娘娘歡喜歡喜不是?姑娘一會兒哄哄他,逗得他說幾句話兒叫太妃娘娘高興高興。咱們太妃如今是後宮裡頭一份的尊貴,什麼好東西不會賞給姑娘的?」

    品姝心中叫苦。要說好東西,她叫寇氏教育的好,倒不貪圖什麼。只是唐靖海這樣子顯然仍還在充長輩,她實在怕他逗不樂太妃,那寒氣森森的皇帝要發怒。

    待重新進了長壽殿的東暖閣,劉太妃笑吟吟在炕床上坐著,指著滿地的耍貨道:「哥兒瞧著什麼好就玩什麼,你們也不必拘著他,不值錢的物兒,弄壞了也不必驚慌。我就在這裡瞧著他玩兒,圖個樂兒,好不好?」

    品姝一眼掃過去,泥車瓦狗、馬騎倡俳俱有。幾個小內侍要逗唐靖海,先拿個撥琅鼓趴噠趴噠搖了兩搖,轉手要遞他,他面無表情,搖搖頭。另一個內侍取個竹喇叭,噓噓吹的得兩氣,反手遞給唐靖海,他仍是面無表情搖搖頭,也不接那東西。

    不知為何,劉太妃覺得這孩子一本正經十分好笑,捶床指著那陶燒的小哨子道:「把那個給他,只怕要好吹些。」

    小內侍捧了小哨子給唐靖海,他低頭看得一眼,輕輕伸手拂開,自己轉到那堆耍貨的矮案前,掃目巡了一圈,舔著唇端起一盤木雕華容道來,盤腿坐到了地上,馬超下關羽上,竟是悶聲兒玩起華容道來。

    這樣悶悶一個孩子,自己都不樂,如何能逗樂人了?

    幾個宮婢嬤嬤們不停的給品姝使著眼色,品姝硬著頭皮過去屈跪在唐靖海身邊道:「靖叔,坐到那熱炕上去,陪太妃娘娘說幾句話,好不好?」

    唐靖海抬頭看了劉太妃一眼,起身掬了一禮,卻又坐下,走起華容道來。


    品姝叫一屋子的婢婦們拿眼盯著,伸手拉過棋盤道:「靖叔,聽話,快去。」

    唐靖海也不上前,也不動,任憑旁邊幾個小內侍搖鼓的搖鼓,吹哨的吹哨,紋絲不動。

    忽而屋內靜息,宮婢們皆屈膝跪下,品姝只覺得身後一涼,卻原來是皇帝來了。

    李昊推那棋盤給唐靖海:「既喜歡,就給朕瞧瞧,你多久能走得通這華容道。」

    華容道是小孩子們玩的東西,取當年曹操赤壁大戰後華容道敗走,諸葛亮布下天羅地網,而關羽因曾今之恩,明逼暗讓,網開一面放其一條生路之典故。棋盤上共有二十個小方格,有曹操、五虎上將,還有四個小兵,最終是要助曹操逃出局去。

    李昊小時候也愛玩。但要解一局至少得一個時辰。他也瞧得這孩子是個內秀,想看他有多大能耐,遂坐在杌子上,專心的看著。

    既皇帝來了,還有何樂可逗?品姝終於卸了逗唐靖海的重枷,可是皇帝就在身邊坐著,等於一尊大山壓著,她暗悔著自己昨夜不該貪玩帶兩個孩子出門,便聽李昊道:「給唐姑娘也賜坐,叫她坐著同看。」

    兩個大人一左一右,炕床上還有個老太妃盯著。唐靖海將幾個小兵在那小棋盤上有條不紊的支走著,還不到半個時辰,曹操脫框而逃,出來了。

    「喲!」劉太妃一聲驚呼:「這孩子竟逃的這樣快!」

    就算背熟棋譜,一盤華容道走下來也得一百步,這孩子竟不到半個時辰就解了。非但劉太妃,就連李昊都怔住了。孩子手太快,他竟沒看清是怎麼走的,遂問道:「總共多少步?」

    唐靖海起身道:「八絲一步!」

    如今天下,窮盡方法,也得一百步,他竟然八十一步就走完了。一眾宮婢都忘了要笑話唐靖海口齒不清,俱瞧著他。李昊拉過來將棋盤復原:「再走一回給朕瞧瞧。」

    他又與這孩子較上勁兒了。

    唐靖海拉棋盤到李昊面前,這一回走的極慢,四個小兵分成兩兩,移動便是寸步不離,手慢了許多,但過得半個時辰,還是走完了。

    三歲看老,這小小的悶葫蘆,竟是聰明的緊。

    唐靖海人小胃弱裝的東西不多,這會兒覺得餓了,起身巡了一遍,問方才布菜那宮婢:「我的朽糕了?」

    這宮婢叫一眾人盯著,未聽懂他這句,不知道朽糕為何物,啊了一聲問道:「什麼東西?」

    「朽糕!」唐靖海重複道。

    他說話口齒漏風,小臉脹的通紅,拿手比劃著:「朽糕!」

    劉太妃笑個不停,問品姝:「朽高為何物?」

    大家沒想到吃上面,一群人捧了耍貨來,撥琅鼓搖著,小哨子吹著,唐靖海氣的兩隻小拳頭攥著,鼓了半天的氣,又道:「朽糕,系七的!」

    李昊也笑個不停,忽而轉身,問品姝:「你可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他笑的時候溫暖和煦,眉清目敞,這突如其來的親和語氣倒驚的品姝一滯。她慌得躲開他的眼神,搖頭道:「靖叔甚少說話,況且他口齒不清,小女也聽不懂的。」

    劉太妃伸著手,拉過唐靖海的手道:「好孩子,別生氣,你再細細說一回,我看我能不能幫你找來,好不好?」

    唐靖海鼓足了勁兒一字一頓道:「七、的、朽、糕!」

    劉太妃仍還未聽懂,一群人再次忍不住笑了起來。唐靖海氣的負著兩隻小手,小腦袋搖晃著,擺手道:「我不七了!」

    他揀過個七巧板,又去拼那七巧板了。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無奈。

    宮婢們發現,這要能激這孩子開口,無論他說什麼,總能滿堂大笑。於是又有幾個故意去逗他,唐靖海終是一言不發,悶低著頭。

    她們既不能逗得唐靖海開口,便要味的要飛眼色給品姝,品姝坐在那杌子上,瞧著四面八方飛來的眼神,恨不能自己此時便循地而逃。忽而,李昊側身問道:「他平日在家也這樣悶?」

    隔著一個孩子,品姝眼覷得劉太妃打著手飾,一屋子的人齊齊兒溜了。她心裡忽而晃過些抓不及的心思,眼看著劉太妃也叫人捉走了。中間一個默默拼七巧板的孩子,另一邊是隨意而又親和的皇帝。十七歲正懷春的姑娘,她低頭瞄著這兩個人,心念一動:這樣的一家三口,該有多幸福啊!

    忽而,唐靖海的小肚子咕嚕嚕一陣叫。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撫著肚子嘆了口氣。

    牛素人精兒一樣,早就備得一桌糕點與茶、□□並杏仁茶等端了進來。唐靖海掃得一眼道:「我要我的朽糕!」

    品姝見了吃的,才恍然大悟:「小叔說的可是早上那半隻薯糕?」

    唐靖海狠狠點頭:「我的朽糕!」

    品姝都忍不住笑了。她伸手去摸唐靖海的頭,恰撞上李昊的手也在往那裡伸,兩兩碰到一處,皆是一怔,針刺般的收了回去。

    *

    總算得閒一日空,本來平日干點什麼都要背著孩子的,這下兒子不在,正是幹事兒的時候,韓覃卻一點心思也沒有。唐牧一邊看摺子,一邊在翻書,也不知他是怎麼一心兩用的。韓覃在窗前臨著張畫兒,春心端來盞茶,過了半天她也未伸手去接。

    「又有品姝跟著,太妃你也是見過的,難道能屈待了他?」唐牧停了筆問道。

    韓覃一腔難言的心:「他那個口齒,必要遭人笑的。哥兒雖不愛說話,自尊心卻極強,我怕他渴了餓了也不敢要吃要喝。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我是怕他自己委屈了自己。」

    唐牧道:「他是兒子,難道你能護著一世?他那個口齒,只有你我聽得清楚,如今還小,眾人以為可愛,倒也沒什麼,遭人笑幾回,他發狠兒學吐字,只怕就能說好了。

    難道你沒聽過,慈母多敗兒,終歸你是太溺愛他,縱慣著他,才慣出他個敢跟著品姝一起出門的膽來。」

    韓覃氣的丟了畫筆,也是藉故發作:「才不過三歲小兒,你是要指著他平海寇,還是盪北夷?就逼著他非得今天就能說個清楚話兒。你自己一個人替這李家王朝當老黃牛也就罷了,如今連我三歲的小兒都送入宮去,巴著拿他討好李昊是不是?」

    唐牧還從未見韓覃發過如此大的脾氣,默了片刻道:「這也許是個機會。」

    韓覃一看唐牧那老謀深算的樣子,就知道他肚子裡又暗謀著什麼好事兒,一怔問道:「什麼機會?」

    「一帝一相,國之柱石,帝相失合,國之基業豈能穩?也許這是一個能叫李昊放下成見,誠心與我合作的機會。」唐牧緩語道。

    韓覃心怦怦跳著,暗道自己放平了心瞧,兒子也是像李昊多一些。她不知道唐牧心裡疇畫著什麼,一顆心幾乎要焦爛了卻無法說出來。生怕李昊腦子一熱要將當初的事情挑翻出來,或者再來個滴血驗親,萬一孩子真是李昊的。唐牧如頭老黃牛一樣為朝廷買命,到頭來還替皇帝養兒子,會不會太屈了些?

    她道:「不行,下午我就要入宮,把我兒子接出來。」

    唐牧不說話,臉色冷的滲人:「你可以逢年過節捎雙鞋進去,卻絕對不能入宮,這是我的底線。」

    *

    正月十六宮裡要舞旗花,無論後六宮還是大殿前閣,這一日皆是宮門大開,要等府衛們進來鑼鼓相慶著舞一回龍,除一年之陰霾,迎個新氣象。所以這一日照例是百官休沐,而皇帝也可以閒一天的。

    李昊走了一早上的華容道,中午與品姝,唐靖海三個略用了點簡單午飯,仍是埋頭於那華容道中,要按唐靖海的路子,八十一步走完華容道。

    品姝在隔壁西暖閣陪劉太妃說了會兒話,又被她支到這邊來,要叫她問問唐靖海渴是不渴,悶是不悶,要不要出門看看府衛們舞龍。品姝還記掛著昨夜唐牧必得要她今日就帶唐靖海出宮的話,不得已跪到李昊身邊的毯子上,輕聲道:「皇上,我們要回家去了!」

    李昊經品姝一打擾,推了華容道,閉眼揉眉:「無大人來接,你們兩個孩子就想回家去?」

    「我已經是個大姑娘了,曉得自己家在那裡。」品姝連忙說道。她叫李昊冷眼盯著,心下暗誹:難道堂堂皇帝,竟不會派兩個人送我們回家去?

    她跪在他腳下,仰面,眼巴巴兒望著他。叫李昊想起那麼一個小姑娘,或者是莊嬪,或者是韓覃,亦是這樣的姿態,這樣的神情,巴巴兒望著他。他心中一酸,又覺得可笑:「朕怎麼沒瞧了來你是個大姑娘了?」

    難道是因為胸太平,所以叫他覺得自己還是小姑娘?品姝胸中一陣憋悶,便聽唐靖海忽而一笑,拉過李昊所走那華容道,小手兒一陣撥拉,曹操隨即脫框而出。

    李昊仍還冷目盯著,唐靖海緩緩將華容道推過去,去翻一本《三國志》連環畫了。

    外面一陣鑼鼓聲,顯然是舞旗花的府衛們來了。李昊起身才一出門,唐靖海忽而吸氣:「品須,我方才戳了!」

    他其實是想說,自己不該故做聰明去替李昊解華容道。但肚子裡有再多的話,說出來除了母親無人懂,孩子的寂寞與焦急可想而知。

    品姝抓著唐靖海的小胳膊搖著連問:「靖叔,你可有辦法叫咱們從這裡脫出去?我不想再呆了。」

    唐靖海攤了攤手,搖頭,去翻那幅連環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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