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墮落少年

    李家溝，坐落在西北，是一個典型的農村山溝，只是不同的是，在這李家村，卻是一個有水的地方。

    在南山的山腳下，聚集著十幾戶人家，他們其中只有一家是齊家，其他的都是姓李。

    此時在這山腳的最下端，一家農戶，這家農戶名叫李國生。家中有三個孩子，二男一女，最大的，卻不是自己親生，是自己哥哥的孩子。

    而此時，在堂屋之中，李國生坐在中堂之上，地上跪著一個一臉倔強的少年！

    少年，約莫十七八歲，要是在城裡，應該是高中，要是在農村，上學稍晚，怎麼也說到了初三或者高一的地步了。

    身上穿著一身迷彩服，迷彩服因為多次洗刷的緣故，隱隱發白，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顏色，腳上穿著一雙旅遊鞋！但旅遊鞋，旁邊已經開膠！

    少年臉面消瘦，而且臉稍微有些長，但卻有點小帥氣！

    即使跪著，現在修長的身影，都和坐著的李國生都差不多一樣高，這少年的身高有一米八！

    只是身體消瘦，但奇怪的是，一個農村的孩子，皮膚卻比城裡人還白嫩！

    李國生看著眼前的孩子，滿臉的怒氣，這就是他家中的老大，但不是自己的親生的孩子，是自己哥哥的孩子！

    說起這孩子，身世卻極為可憐，長這麼大，不知道自己父母長什麼樣子，甚至照片，都沒有見過。

    想到這裡，李國生都有些不忍，但今天，他必須狠下心，因為要是繼續放任下去，這孩子是沒救了！

    「說！到底撒情況？為什麼打人？為什麼將把人打的半死？還有那女娃是怎麼回事？」

    原來啊，這孩子叫做李少農，今年在鎮上上初三，本來吧，這孩子，成績可是出類拔萃，從小到大，每回考試，都是第一！

    家中牆上貼的獎狀，都是他掙回來的，這讓李國生很有面子，不用他說，在這小小的村子，有無數的人，都在羨慕他。

    今天，他突然接到電話，是公安局讓他去領人！

    這電話，嚇得他不輕，去了才知道，李少農在一個周前猥褻少女，而且將鎮上的一個小子打的半死！

    這樣消息，讓李國生覺得是晴天霹靂，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一向乖巧聽話的李少農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當時他是怎麼都不相信，但是當證據都放在他的眼前的時候，他也不得不相信了。

    「沒有什麼好說的，事情，您不都是知道了嗎？」

    少年倔強的說道。

    「啪！」

    「反了你還？」

    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李少農的臉上，是李國生的手，李國生真的是被氣壞了，這才多大的孩子？

    但少年，卻不躲不避，生生的接了這一巴掌，嘴角一絲血跡出現，臉很快，就像是饅頭一樣腫起來了。

    「二爹，您養了我十七年，十七年您沒有動我一個手指頭，今天這一巴掌，我受了！」

    說著，少年還砰砰砰，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李國生此時看著李少農的樣子，微微不忍，正如李少農所說，十七年，他從來沒有打過李少農！而且是他對李少農視如己出，甚至對李少農比自己的兩個孩子都好，這也經常讓他的兩個孩子對他提意見！

    「既然到這份上了，那我也今天說點心裡話，這書我不念了！」

    李少農磕頭依然跪著，但目光看向了李國生說道。

    「你小子有種在給我一遍？」

    李國生猛然從太師椅上做起來，渾身氣的發抖！手指指著李少農，那樣子，仿佛要弄死李少農一樣。

    「少農，你怎麼這麼不聽話？這是做撒啊，嘴裡胡說的撒啊，什麼不讀書了，不讀書了你做撒去？」

    旁邊一個農婦，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臉上因為終日在地里幹活而曝曬，變得有些紅，而那常年因為勞動粗糙的手，抱著李少農，臉上帶著淚水說道。

    這就是李少農的二媽，王菊花！一個普通的女人，但是是一個偉大的母親！此時看李少農這樣，心疼的不行了！

    「二爹，二媽，我說的不是氣話，我是認真的！」

    「你們看到了，現在這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想念書，就會被人戳脊樑，根本沒法念！」

    「而且這些年，因為我念書，弟弟妹妹也吃了不少的苦，我想我不念書，會減輕家裡的負擔，讓弟弟妹妹好好念書！」

    李少農心裡是這麼想的，嘴裡也是這麼說的，他不能虧欠的太多，以前他就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以前每次看到二爹對他期望的眼神，他不忍心了。

    但今天二爹二媽，對他已經失望了，既然失望，那就失望徹底一點吧。

    「放屁，老子差難點錢？你以為現在還是過去？你娃出去瞅瞅，我們村里，誰家窮到揭不開鍋？誰為了娃娃念書犯難過？」

    李國生雖然生氣，但此時的心裡已經舒服了不少，至少這個說法，讓他沒有之前那麼憤怒。

    「但二爹，你也不出去看看，人家家裡都有麵包車了，你那個摩托車都快散架了，還有，爺爺奶奶」

    李少農一邊說著，眼裡，也有了淚水。

    眼前的男人，他佝僂的身軀，滄桑的面孔，不高的個子，哪一點，都不算帥，更談不上好看，但他偉大！

    在李少農的眼中，這村裡的男人，即便是他們蓋起了磚瓦房，即便是他們有了小麵包車，都比不上這個男人偉大。

    他養育著自己這個侄子，還養活著自己的兩個孩子，他照顧癱瘓在床上的兩個老人十年，相繼送他們走了。

    他沒有怨言，從來都不喊苦，不喊累，一直都堅持！

    李少農不知道親爹照顧自己是什麼滋味，但他知道，這個男人，是他心中最偉大的男人，也是無法代替的爹！

    「閉嘴！大人的事情輪不到你插嘴，你今天就給我說，你這書到底是念還是不念？」

    李國生，看著李少農，雙眼就像是牛眼睛一樣，氣憤的說道！

    「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