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御天》

    這一頓晚餐是在沉默的氣氛中吃完的！一直以來，吃飯的時候大多是滕青青會說幾句話，以至於氣氛不至於太尷尬，但是現在她也沒有說話，氣氛陷入了沉默。

    「我去洗碗！」看到吃在最後的父親放下了碗筷，滕青青第一時間說道，接著她便開始收拾，而他們的父親滕鐵山則是已經走到了床榻上！

    屋子裡只剩下了滕海和父親滕鐵山兩個人！

    騰海走到床榻旁，滕鐵山則是側倒在床榻上，面朝里，留給滕海的只有一個後背！

    「我知道你恨我！」滕海直接說道，他的聲音很冷，「是我的到來導致了母親的離去，所以我不奢求你對我多麼的好，但是你應該對姐姐好一點，」說到姐姐，滕海的聲音才不那麼冷！

    滕鐵山還是沒有任何的的反應！

    「我知道你的強大，你是滕家的天才子弟，可是你的強大並沒有讓姐姐生活的更加快樂，而是生活在了嘲諷中！」

    「我和你說這些不是為了奢求你的原諒，而是請你以後對姐姐好一點，還有在家族中，我在別人眼中是怪物，姐姐在別人眼中是廢物！姐姐真的很辛苦。」

    「明天我和姐姐就要離開了，也許以後我還會回來，但是那個時候我回來不是光宗耀祖的，從明天起我的滕不是滕家的滕，而是你滕鐵山的滕！下一次我回來是要把我和姐姐在這裡受到的全部還回去！」

    滕海一句一句的說道，只不過對面的滕鐵山依舊是沒有什麼動靜！

    「你自己多保重！」

    最後，滕海還是說了一句這樣的話，畢竟在血緣上他是他的父親！

    「小海！」

    滕海已經快要走出門的身體陡然停住，不敢置信的轉身看著他身後那還是一動未動的身體！是的，剛才那一句「小海」就是他的父親滕鐵山說的！在滕海的記憶中，無論是八歲之前的記憶，還是這五年的記憶，滕鐵山是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的！

    在窗外偷偷的，聽得已經淚流滿面的滕青青也是瞬間愣住了！

    長年的不說話，滕鐵山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

    滕海轉過身看著那個看起來有點佝僂的身影，這時候那沙啞的聲音又出現了。

    「小海，你變了！自從五年前的那次大病之後，你就變了！從那之後你再也沒有叫過我父親！」

    「我不恨你，但是我知道你恨我！」沙啞的聲音頓了頓，又說道，「青青進來吧！」

    滕青青從門外走進屋子，她的臉上全是淚水！

    「十三年了！」滕鐵山的聲音有些惆悵，他慢慢的從床榻上坐起來，第一次這麼端正的坐在他的一雙兒女面前。

    「為父對不起你們啊！」

    滕青青愣住了！滕海也愣住了！他們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會道歉！

    「我醉了十三年，因為只有在醉的時候我才能見到你們的母親。明天你們自己保重，我相信我滕鐵山的兒女，他們不可能是廢物！我會在這裡等著你們回來，別讓我失望！」

    不知怎麼回事，滕青青好像看到了自己父親年輕時候的意氣風發，那種氣勢好像又回來了，只不過是一閃而逝，之後的滕鐵山又回到了那種邋遢頹廢的樣子！

    「這個你們拿著！」

    滕鐵山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皺皺巴巴的書冊！

    滕海皺了皺眉，但是他還是上前一步接了過來。

    「御天」，泛黃的書頁上歪歪斜斜的寫著這兩個字！

    第一眼看上去，滕海就感覺一股滔天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忍不住要扔掉手中之物，不過再看卻是一點氣息都沒有了，就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還寫的如此難看。

    「不簡單！」這是滕海心中的第一想法！

    沒等滕海發問，滕鐵山就又說話，今天絕對是他這十三年來說話最多的一天。

    「這《御天》是一本修煉法訣，同樣裡面也記載著很多御獸法技！這是我很久以前得到的，也正是因為有了它，才有了我的實力！」

    「你們拿好，可以按照上面所說的修煉！」

    「……」

    這一晚，滕鐵山真的說了很多話！直到最後滕海和滕青青快要走出屋子的時候！

    「小海！」

    滕海再次停住身形！

    「你還是沒有叫我一句父親，唉！」最後一句嘆氣，滕鐵山好像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

    滕海愣住了，滕青青在一旁臉色焦急的看著滕海，卻又沒有半點辦法！滕海看著坐在床榻上那個本該身形挺拔的男人，滕鐵山也是目光如炬的看著滕海！

    兩人對視良久！只有滕青青在一旁干著急，她多希望聽到滕海叫一聲父親。

    在她的記憶中：五年前，滕海還會偶爾叫一兩聲父親，即使後者沒有什麼反應；而自從滕海八歲之後，她也感覺到了自己弟弟變了，變得沉穩，變得不再像一個八歲的孩子！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再也沒有叫一句父親！

    「小海，你……」

    終於滕青青忍不住說話了，但是她還沒有說完……

    「父親！」

    滕海叫的有些艱難，畢竟他已不是那個八年前的騰海，五年來他從來沒有開口！

    沒有等滕鐵山答應，滕海已經轉身離開了，滕青青沒辦法緊跟著追了出去，其實滕鐵山也沒有答應，但是他聽到滕海叫出口，明顯那鬍子邋遢下的嘴角微微一挑，他笑了！

    ……

    「小海，你……」

    「姐，我和你去收拾衣服吧！」滕海回過頭來，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笑容！

    「嗯！」滕青青想要說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滕海看著那為數不多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疊好，最後又小心翼翼的包進包袱，他穿的所有衣服幾乎都是姐姐給他縫的，他格外珍惜。

    那一本《御天》法訣也同樣被他放進了包袱，藏在衣服中間！他總感覺那本法訣不會簡單，那撲面而來的氣息，比家族中的長老的氣息都強大！

    ……

    另一個屋子中，滕鐵山獨自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放著一個酒樽，只不過現在的他，眼中沒有一點醉意，清明得很。

    他喃喃自語；「御天！在我手裡算是蒙塵了，我的孩子！現在交給你，御天之名就交給去發揚光大了。怪物獸靈，唉，不知道是好是壞，只不過你的獸靈連我都沒有見過呢！堡主說過，怪亦是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