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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酒肆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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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羅?!」

    浥輕塵大吃一驚,不可置信地驚聲道:「怎麼可能。」

    秦仙繞有深意地接著說道:「很有趣,很巧合,對不對。世人都以為閻羅只是傳說中的陰曹鬼王,江湖也都以為幻劍山莊之主自號閻羅只不過是為了附和鬼王傳說罷了。但卻沒人想到,冥界之主竟然也叫閻羅。如果這一切不是單純的湊巧,而是一場以天下眾生為賭注的遊戲,那你的師尊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就有了不一樣的解讀。」

    浥輕塵眼神深邃,盯著秦仙問道:「什麼樣的解讀?」

    秦仙道:「也許你並不清楚,崑崙山祭天神柱之下所封印的神物,正是當年冥界大戰之中,幫助大宗師助道門完成絕地反擊的道門傳承至寶-六銖衣。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硬抗閻王鞭三下的天物。」

    一旁的弦思聞言,驟然睜大了雙眼,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盯著秦仙,道:「六銖衣!天物寶鑑排名第一的神物!你竟然知道六銖衣的封印之地!」

    秦仙頭一揚,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道:「斯天地,無我不知之事,無我不識之物,無我不察之變,無我不勝之機。」

    秦仙此話一出,酒桌上正在大吃大喝的茯苓卻是一哼,咽下了咬在嘴裡的牛肉,道:「小鬼和仙女姐姐別聽爺爺他吹牛,他能知道這些還不是靠我這雙眼睛和他背上的那個洛陽鏟嗎。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什麼佛道儒的封印禁地,什麼藏在雲深不知處的秘境仙蹤,就算是那些名門正派的先人祖墳,我爺爺他都能憑他那杆鏟子來去自如。別說道門那件破破爛爛的六銖衣了,就是那隻存在傳聞之中,一直未曾現世的儒門儒藏三辰旗,去年都被我爺爺從儒門的書山學海之中拿出來把玩了半天。要不是那儒門的老頭還算有點眼力,盛情款待了我跟爺爺幾天……」

    「苓兒,休得胡說。」秦仙一瞪眼,道:「你爺爺我什麼時候幹過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我只是週遊天下,巡視各寶的封印情況,以防有失而已。」

    「好了,我沒有功夫聽你說這些廢話。」浥輕塵打斷秦仙的話道:「繼續你剛才的話題,你口中關於我師尊的不一樣的解讀。」

    「咳。」秦仙清了清嗓子,道:「就像我之前所提到的,如果殺死仙宗祭司的真兇一開始的目標並非仙宗祭司,而是祭天神柱下的六銖衣,那這個真兇所做的這一切,究竟是為了道門的權力爭鬥,還是為了幫助冥界捲土重來呢?而在這個過程中,你的師尊與他的幻劍山莊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秦仙看著浥輕塵道:「如果你的師尊真的與冥界有所勾結,又為何會取閻羅這樣一個特別的代號。他明知道這個特殊的名字必會引起江湖有心人的警覺與無端猜忌,從而招致禍端。但他仍是這樣做了,為什麼?是對江湖,是對有心之人,還是對道門高層的提醒與警示呢?如果閻羅沒有與冥界勾結,那幻劍山莊為何甘心背負殺人兇手的罪名,甚至挺身承擔道門仙宗的怒火而落得這般落魄下場?為什麼?閻羅不惜以身犯險,甚至甘願付出生命的代價,所做的這些事情卻個個前後相悖,相互矛盾,究竟是為了什麼?」

    秦仙眼神深邃,望著浥輕塵眼睛,道:「或者說,究竟是為了誰?」

    浥輕塵卻道:「不論師尊是為了什麼,我只知道師尊絕對不會與冥界勾結。」

    「聽聞殺手組織只認錢,不認人。」秦仙道:「如果幻劍山莊也是這樣一個只在乎利益的組織,甚至是上次冥界大戰之中冥界所預留人界的暗樁,你還能如此篤定嗎?」

    「盜亦有道,殺亦能止殺。」浥輕塵道:「我幻劍山莊並非重利不義之所,幻劍山莊所殺之人,皆是該死之人。」

    「這世上哪有什麼真正該死的人。」秦仙夾起了面前盤中的牛肉,道:「就像我們面前的這盤牛肉,這頭牛該死嗎?只是因為我們這些做顧客的想吃他的肉,所以這個酒館便將這牛殺了,你說,冤不冤?」

    浥輕塵眉頭一動,道:「老丈這比喻未免偏頗了。」

    「卻也是現實的生動寫照,不是嗎?」秦仙問道:「你捫心自問一下,你做殺手的這些年,當真沒殺錯過一個人?時歷六年秋,黑風山戒靈寨二十七條人命,個個該死?」

    浥輕塵道:「黑風山戒靈寨眾山賊作惡多端,燒殺搶掠,天理難容,不該死嗎?」

    秦仙微微抬眼:「包括三個婦女,兩個幼童?」

    「啊,這件事情,你為何會知曉……」浥輕塵不由驚訝道。

    「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秦仙道:「重要的是我的問題。」

    「斬草不除根,禍患無窮。」浥輕塵道:「背負仇恨的人,同樣是黑風山的威脅。」

    秦仙道:「為何你會認定這些婦孺將會背負仇恨報復社會,而不是引導他們引以為戒,棄惡從善呢?」

    浥輕塵道:「我是個殺手,不是心懷天下的儒生,也不是大道濟世的修士,更不是慈悲引渡的和尚,哪管得了這許多。幻劍山莊是殺了人,卻也救了更多的人,這是事實。就像當初的冥界大戰,人冥兩界為此死傷無數,所求的不也是能拯救更多的人嗎?」

    秦仙哼了一聲,道:「將殺人的真相包裝成所謂的正義。以殺止殺,以戈止戈,這人世,何其諷刺。」

    浥輕塵道:「所以老丈對我說了這麼多,是在勸導一個殺手放棄殺人嗎?殺戮於我,便如同水於魚,魚離開水則不活,我異同。」

    「善騎者墜於馬、善水者溺於水、善飲者醉於酒,善戰者歿於殺。」秦仙道:「勿謂言之不預也。」

    浥輕塵抬眼,針鋒相對,道:「那老丈見過被水淹死的魚嗎?」

    一言出,四目相對,數不盡的交鋒。

    便在酒桌之上的四人氣氛微妙之時,解憂酒肆之外忽然傳來陣陣嘈雜之聲,惹得眾人不由向外瞧去。

    「穆王鎮內禁食牛肉,給我把這家店給砸了。」

    嘈雜言語間,只見一群異樣打扮的民眾烏泱泱湧進了這家店裡,各個手持鐵器,凶神惡煞。

    弦思眉頭一皺,望著這衝進來的人群,道:「這些都是什麼人,看起來不像是來這吃飯的啊?」

    秦仙打量了一眼這些民眾,道:「你看到他們頭上的帽子了嗎?」

    弦思點了點頭,道:「很醜的帽子,還畫著個紅色的角。」

    秦仙道:「那個角是穆族的圖騰,這群人是穆族之人。」

    浥輕塵問道:「穆族?穆族是什麼族?與這穆王鎮有關嗎?」

    秦仙沒有理會浥輕塵的疑問,而是對著還在不管不顧吃喝著的茯苓道:「看來,這頓飯是吃不了了。茯苓,我們該走了。」

    茯苓一聽,老大不願意地撅著嘴道:「啊,這就走啊,我還沒吃完呢?」

    「乖。」秦仙起身說道:「一會兒爺爺給你買糖人吃。」

    一聽有糖人吃,茯苓的雙眼瞬間一亮,趕忙起身,便欲隨著秦仙出去。

    卻在這是,解憂酒肆之外傳來一聲朗喝。

    「今日,誰也不得踏出這酒肆半步。不論是殺牛的人,還是吃牛的人。」

    眾人只感一股粗野氣場沖貫而入,自人群之中開出一條路來。

    陣陣踏步,伴著一道身影,點響在解憂酒肆之內。

    「命御八駿,還里天下;南征有夢,一軍盡化。」


    卻見一個虬髯大漢背光而來,大喇喇地坐在一張酒桌上,一條腿翹起,放在了另一個凳子上,道:「本爺造父,是穆族管事的,叫這家店裡管事的出來見本爺。」

    話音方落,解憂酒肆的店小二便從後廚走了出來,望著眼前這群鬧事的穆族之人,面無懼色地說道:「管事的說了,本店只接待酒肉客,諸位若要吃飯便請看座,若否便請出去。解憂酒肆之內,店面有限,桌椅吃緊,不留閒人。」

    造父雙眼一眯,斜看店小二,道:「哦?店面有限,桌椅吃緊啊。」

    話音方落,只見造父身旁一人,高高舉起一個大鐵錘,轟然砸落,將一旁的一張酒桌崩了個稀碎。

    造父道:「現在店面可大了些?空間可寬敞了些?那本爺這些閒人,留,還是不留?」

    店小二道:「砸桌子之前是閒人,砸了之後就是欠債之人了。一張紅木桌,一條賤豬命,紋銀三十兩,公道。」

    造父說道:「若是本爺不給呢?」

    店小二回道:「本店牛肉做得,豬頭肉照樣做得。無痛殺豬,早登極樂,同樣公道。」

    「放肆!」

    卻見造父身旁那個拿鐵錘的糙漢,雙眼怒睜,對著店小二掄錘便砸。

    卻聽當的一聲,意料之中的慘叫並未出現,卻是那把大鐵錘被擋在了半空,再也落不下去了。

    造父眼睛微睜,看著那鐵錘之下的劍匣,與那持有劍匣的年輕男子,不由輕咦一聲。

    那輪鐵錘的糙漢眼見鐵錘被擋,沒有命中下方的店小二,不由大臉一紅,吼叫一聲,掄錘再砸,卻是將目標換作了多管閒事的浥輕塵。

    眼見鐵錘砸來,強橫的勁風迎面撲來,浥輕塵心頭微動,方知這掄鐵錘的糙漢原是一個肉身力量驚人的練家子。

    然而此人空有一身力量,卻毫無進攻章法,一個大錘掄起來確實大開大合頗有聲勢,但在高手眼中,這些粗淺的把式實在不堪入目,破綻太多。

    浥輕塵不屑一笑,手中劍匣一轉,正中那糙漢下盤。

    那糙漢只覺膝下一痛,下盤不穩,立時身體前傾,一個踉蹌撲向了另一個酒桌。

    轟的一聲,又有一個酒桌被鐵錘轟碎了。

    這時,卻見那店小二不知從何處掏來了一本賬簿,舔了舔筆,邊記邊說:「兩張紅木桌,一條實木椅,該賠七十五兩。嗯……公道。」

    只見那掄錘的糙漢站起身來,大吼一聲,再度向浥輕塵砸了過來。

    「山子,住手。」

    造父緩緩開口,阻止了糙漢的繼續進攻,隨後看向浥輕塵,說道:「小子何人,敢管本爺的事情?」

    浥輕塵收起劍匣,道:「小子與諸位同樣,也是閒人一個。今日來此地飲酒,望諸位給個面子,莫要壞了大家興致。」

    造父雙眼一眯,道:「你要替著解憂酒肆出頭?」

    浥輕塵道:「只是想好好吃一頓飯。」

    造父轉頭瞥了一眼浥輕塵那一桌上的弦思等人,又看了一眼那桌上的牛肉,道:「穆王鎮禁食牛肉,你不知道嗎?」

    浥輕塵微微挑眉,道:「不讓吃人肉我倒是聽過,不讓吃牛肉我倒是頭回見,這是什麼規矩?」

    造父道:「這是本爺的規矩,也是穆族的規矩。」

    「穆族的規矩?」桌上的弦思再度戴上了紗巾,遮去了面容,道:「我記得這穆王鎮應是中原地界,這中原之地何時輪得到穆族做主了?」

    那名叫做山子的掄錘糙漢道:「穆王鎮五分之四的民眾都是穆族,所以穆王鎮的規矩便應由我穆族來定,我穆族不吃牛肉,穆王鎮就不能吃。」

    弦思冷笑一聲,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人多即是正義?」

    「至少,少數應該服從多數。」造父道:「本爺這也是在學習了中原天下大同的理念之後,為了穆王鎮的安定著想啊。」

    一旁的店小二手中的毛筆一頓,忽然笑出了聲。

    造父轉頭看來,道:「你笑什麼?」

    店小二抬起頭來,道:「我笑你一知半解卻又強行賣弄自己,實在可笑。儒家所言之天下大同,並非是要求人人相同,更不是要人人與你相同。你不吃牛肉卻強迫別人也不能吃,到頭來卻說是為了社會的安定,實在笑話。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不同的信仰,不同的習俗之間要的是相互理解相互尊重,而不是相互吞併,你死我活。你這般強迫他人,不過是為了擴張穆族的勢力,以便增強自己在這鎮中的話語權,謀取權力私慾而已。」

    「住口!」造父雙眼一瞪,道:「你居然有臉在這裡和本爺講相互尊重?在這個大多數人為穆族的穆王鎮中,你名目張膽的殺售牛肉,這不是尊重,這是挑釁,對我穆族信仰的挑釁。」

    店小二道:「本店一沒在門店上寫明殺售牛肉,二沒當著穆族人的面殺牛,三沒強迫過任何人吃牛肉。何來挑釁之言?你們不吃,不代表別人不吃。這穆王鎮雖然穆族之人眾多,卻也是各地各族來往交通之樞紐。如果有人只吃牛肉,那來到這穆王鎮便要餓死嗎?」

    「喏。」店小二忽然指著浥輕塵那一群人說道:「就比如說他們這群人,便有著吃牛肉的需求。你能讓穆族之人不吃牛肉,你能讓天下人都不吃嗎?」

    一旁的秦仙見那店小二將自己也攪入了這亂局之中,不由擺出一副慌亂神色,對那造父說道:「這位爺別聽那小二胡說,這一桌子牛肉,老頭子我可是一筷子都沒動過啊。我不僅沒有吃,老頭我還教育這些毛頭小孩子不能吃呢?牛多好啊,憨態可掬,任勞任怨……」

    「夠了!」造父打斷了秦仙的話,道:「本爺沒有閒工夫聽你在這胡說八道。我看你年紀不小了,你若不想趟這渾水,也真的沒吃牛肉的話,本爺可以先放你離開。」

    「哎哎哎,謝謝這位爺,那我就先行告辭了。」秦仙一陣奉承,那副小人嘴臉哪裡還有方才世外高人的形象,惹得一旁的弦思與浥輕塵頗為嫌棄的皺了皺眉。

    說著,秦仙轉頭,拉著茯苓道:「苓兒,我們先走吧。」

    茯苓滿不情願的看了一眼浥輕塵與弦思兩人,道:「那小鬼與仙女姐姐呢?」

    秦仙道:「管好自己就好了,這塵世紛雜,哪裡還顧得上別人。」

    卻在秦仙二人剛邁出一步的時候,造父又開口了。

    「慢著。」造父伸出手來指著茯苓道:「你這個老傢伙吃沒吃牛肉本爺不知道,但這個小女孩本爺卻是親眼目睹她吃了牛肉。所以你可以走,但這個小女孩必須留下。又或者,你也可以選擇不走,與這小女孩一同留下。」

    茯苓哼了一聲,道:「你要我們留下就留下,憑什麼?」

    造父道:「你們幾人殺牛吃牛,已經冒犯了我穆族之大禁忌。本爺要將這酒肆砸毀,將你們這些冒犯神明的人抓去火祭穆王,以儆效尤。本爺倒要看看,有你們幾人作為前車之鑑,這穆王鎮今後誰還敢冒犯我穆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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