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安城內,大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說來也是,這可是臨安的都城,矗立了上千年,自是繁華無比。
白悠挑了一處比較顯眼的茶攤坐下,「小二,來壺茶。」
聲音乾淨清爽,與周遭的嘈雜格格不入,引得不少人都將目光投向這個丰神俊朗的男子。
白衣墨發,纖指紅唇,怎麼看看怎麼像是一個絕世美人,可偏偏是個男子。
店小二微微愣了愣,片刻後才反應過來,他要去幹什麼?沏茶!對,沏茶,不對他還沒回話呢,「客官稍等,茶馬上來!」
白悠對這遲了不是一會兒的回應並不在意,微微一笑,卻是驚艷了眾人。
這般出眾的外表自然會讓一些人動了齷齪的心思,更別提還要再加上白悠那看起來極易撲倒的身子骨了。
隔壁桌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早在白悠落座之時便直勾勾的盯著他了,眼中都是赤裸裸的欲望,配上臉上猙獰的疤痕,很是讓人噁心。
「小兄弟,看你這樣貌不像是本地人啊。」他可沒在這兒看見過這麼貌美的男子。
白悠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這語調真倒人胃口,正好店小二將茶端上來,白悠便抬起茶盞慢悠悠的品茶,不去搭理他。
「嘿,小子,我們爺和你說話呢,聾了?」
男子旁邊還坐了兩個小廝模樣的白面小生,一個看著更為年輕的見白悠這麼不給面子,站起來擼起袖子,想過來教訓他。
男子伸手將那人按下,淫笑道:「不要嚇著別人。」
男人走過來,在白悠對面坐下,毫不掩飾的打量他,那神態,猥瑣至極。
「小子,爺看上你了,你要是願意跟我走,以後包你吃香的喝辣的。」男人摸了摸下巴,兩眼放光,「當然,你要是不願意,爺也有的是辦法讓你就範。」
白悠依舊一副悠哉悠哉的樣子,可眼尖的人不難發現他握住茶杯的手用力到有些發白。
「怎麼啊」
男子的聲音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一聲痛苦的慘叫。
只見他倒在地上,捂著被白悠茶盞打到的致命之處,臉色慘白,痛的說不出話。
白悠這才慢悠悠的站起來,瞟了一眼地上的茶杯碎片,嘴角噙著一絲笑,「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來我面前學狗叫。」
周圍的人都有些怔愣,店小二立在角落裡,剛才他還在心裡替白悠默默哀悼,被徐虎這個混霸王盯上了肯定逃不脫了,可這個人似乎挺厲害的?單單他說話的模樣就讓人有些心驚。
可想到徐虎背後的人小二在心裡替白悠點了根蠟燭。
「娘的,這傢伙竟然敢傷我們爺!」坐在桌旁的兩人看自家主子倒在地上痛得說不出話,面露猙獰,「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要闖這閻羅殿,那可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兩人摸出腰間的刀,慢慢逼近白悠,可在離白悠還有不到一米的距離的時候,「嘭」的一聲,白悠面前的桌子居然就砸在了兩人臉上,力道大的直接讓他們摔出了兩米之外。
兩人痛得直哼哼,目光露怯,他們剛才甚至沒看清白悠怎麼動的手。
白悠輕輕拍了拍手,似是要拍去手上實際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還以為是個什麼貨色,不過如此。」
徐虎痛得臉色發青,咬著牙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也惹得起?!」
「我管你是誰,髒了我的眼,你就該去死。」
徐虎愣了愣,白悠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你什麼意思,你敢!」
白悠輕蔑的看了他一樣,左腳微抬,一腳把那地上尖銳的碎瓷片踢向了旁邊在地上哀嚎的兩人,幾乎是瞬間,二人眼中帶著不可思議,咽氣了。
直接封喉。
什麼都沒來得及說。
徐虎這回徹底慌了神,這人,這人居然敢殺人!還是在都城!他不就是看上了個男人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會兒,他也顧不上疼了,人都要死了還疼個什麼勁?他怎麼就這麼倒霉遇上這麼個玩意,居然在這天子腳下殺人!
「」徐虎抬眼看了看白悠,有些發抖,而那人依舊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該死!怎麼都沒人去叫府衙的人呢!
對了,他剛剛去叫另一個小廝去買胭脂鋪子的胭脂來著!對,他肯定看見這裡的情況了,肯定去叫人了!
這麼一想,徐虎瞬間多了底氣。
「小子,你」徐虎開口,還是戰戰兢兢的,「你可別亂來啊,你要是不傷我,待會兒爺還可以考慮放過你。」
白悠微勾了勾唇角,不知想了什麼,眼光移到了徐虎腿上。
「你想幹什麼?」徐虎警惕的看著他,生怕他又有什麼舉動。
「你腿有知覺嗎?」
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頑童,好奇的問道。
他這一出口,徐虎的臉色徹底白了,他的腿,沒感覺了!
剛剛只顧著害怕,居然都沒注意!
「你,你對我的腿做了什麼?!」
「沒什麼,一點小毒,沒事的。」
「你」
「你要是再說話,你的上半身可能也沒知覺了哦。」
白悠笑得很純良,卻讓徐虎抖的更厲害了,想再說些什麼,又害怕的閉了嘴。
這他娘的,怎麼還沒人來!
白悠看了看旁邊,挑了張乾淨的桌子坐下,這兒剛才挺多人的,可現在跑得都差不多了。
周圍還圍著一些人,害怕卻還是想看熱鬧。
唉白悠眸光流轉,不知在想些什麼,居然就那麼安穩的坐著,不說話,不急著跑,像在等著什麼。
大概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不遠處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哎呦喂,都給我讓開,我倒是要看看,哪來的不長眼的東西動了我的侄兒」
這聲音一出,人群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
城欽來了。
城欽城欽,顧名思義,城中被帝王欽點的人,相當於縣令。
原本周圍的人原本散了不少,可等的這會兒,又有一些人聚集了,有的純粹是趕新鮮,有的則是想看看是什麼人在太歲頭上動土,還有的是想看白悠的下場。
畢竟,敢這麼做的,他是第一個。
城欽劉懷踱著小步子走到徐虎身邊,後面跟著一眾衙役。
他看見徐虎倒在地上,先是一愣,看見不遠處早已沒氣兒了的兩人,又是一驚。
「這」怎麼回事!
「你就是城欽?」
白悠看向劉懷,挑了挑眉。
「不錯,在下正是城欽劉懷,只是不知這裡方才出了何事,這徐虎的傷又是何人所為?」
劉懷不自覺的提高了嗓音,被白悠看著,他怎麼覺得自己的氣勢有點不足啊?對方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啊
「呵。」白悠緩緩起身,這個城欽還算知規矩,知道問清來龍去脈。
「他,」白悠指著之前一直瞪著他的徐虎,剛剛還怕得抖成篩子的人,現在正得意洋洋的看著他。「剛剛想對我行不軌之事,還縱容手下企圖傷我,所以,我出手教訓了他們。」
「」
劉懷面上閃過意思尷尬,他這個侄子的那些愛好他是知道的,平常礙著親緣只作不聞,可現在,他居然敢明目張胆的在街上幹這些事!可,劉懷看了看地上的屍體眼前這個男子似乎也不是善茬。
剛剛來時的張揚氣焰不由稍減。
「那個,」劉懷斟酌著開口,「縱使這徐虎有錯在先,可公子這」
「我姓白。」
「好,白公子,你這未免也過於殘忍,我既是城欽,自當為死者伸張」
劉懷的話戛然而止,只因白悠慢悠悠的從腰間掏出了一樣東西。
「怎麼,城欽剛剛說要幹什麼來著?」
白悠笑得無辜極了,而劉懷則是在一瞬間汗流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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