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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最好的他
。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時, 岑想身影一僵, 宋恩靜便已經拿起一個抱枕沖張曉放砸了過去。
&他媽讓你叫他過來的,那個渣男。」
張曉放有些委屈,「他自己一定要來的。」
沒幾分鐘,包廂門被推開, 便見有人進來, 正是陸廷安, 而他旁邊站著孫珊珊,此刻兩人站在一起, 男俊女靚,倒是非常般配。
而看在岑想的眼裡卻刺眼的過分。
岑想這一生最痛苦的事有兩件。
第一個是她母親去世的時候, 繼母帶著比她小几個月的繼妹登堂入室。
第二個則是在她與陸廷安的結婚典禮上,男主角歉疚的對她說抱歉, 他說他愛上別人了,而那個別人不是別人, 正是岑想的繼妹孫珊珊。
陸廷安將生日禮物遞給宋恩靜,恩靜冷哼一聲,「我可不敢當。」
他面色微微尷尬的將禮物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便帶著孫珊珊坐到了角落裡, 岑想與他們兩人的糾葛, 在場的有幾個人知道原委,卻也有很多並不清楚。
因此有人見氣氛奇怪, 笑著問兩人, 「你們結婚了嗎」
孫珊珊靠在陸廷安的懷裡, 臉色羞怯,「還沒,不過快了。」
岑想腦袋裡一團亂麻,恩靜附在她耳邊罵了一句狗男女,她胡亂的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便猛地喝了下去,霎時辛辣的酒水讓她咳嗽不止。
她捂住嘴,含糊不清的說:「我出去一下。」
說著便不管不顧的打開門沖了出去,她不知道如果自己再待下去會怎麼樣,明明已經過去快一年了,可是心底的那道傷口卻似乎並沒有癒合的痕跡。
本該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卻成為了她永遠都擺脫不了的夢靨,久病成疾,連想都不想,刻意的切斷與過去圈子的糾葛,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療傷。
可是今天再見到後,心臟還是悶悶的疼,結痂的傷口被用力撕扯著。
他們的幸福在她眼裡實在太過刺眼,赤果果的提醒著她自己到底有多麼愚蠢。
剛走出去,陸廷安便追了出來,他的身影挺拔修長,仍舊是那麼英俊。
&想。」
他語氣溫和微笑著叫她。
岑想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其實她也不是死心眼一定要與過去糾纏不休的人,只是她不能忍受別人看到自己同情而隱忍的表情,仿佛她是全天下最可憐的可憐蟲。
而事實上,或許是很可憐,她的爸爸被孫珊珊的媽搶了,她喜歡的人卻又被孫珊珊搶了,她們母女倆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事嗎?」岑想臉色冷漠。
陸廷安心底針扎般的刺痛,他抿了抿唇,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她說,半響嘴裡只能囁嚅出一句,「對不起。」
難道傷害了人後一句對不起便能一筆勾銷嗎?
&果你只是想要對我說這句,你一年前已經說過了,你是不是想要我說句沒關係,你心理才覺得好受?既然你說你愛她,我成全你們,祝你們天長地久。」
岑想欲走,她的那位繼妹孫珊珊邁著小步搖曳生姿的跑了過來,溫柔可人的聲音響起,「姐姐。」
&這麼叫我,我媽只生了我一個女兒。」岑想的態度稱得上刻薄。
孫珊珊淚盈餘睫的模樣看上去實在楚楚動人,只是岑想心中煩躁,並沒有多少精力想要去欣賞,這麼多年她已經受夠了孫珊珊這副表情。
&知道是我不對,今天我聽說你在這,我就過來,想跟你道個歉,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就是想要告訴你,爸爸生病了,他想要見見你。」
&們一家三口,見我做什麼?」她微微勾唇諷刺道。
孫珊珊無助的抓著陸廷安的衣袖,陸廷安忍不住勸道:「叔叔還是很關心你的。」
岑想已經忘記了有多久沒見過岑偉山了,這些年父女倆關係僵到極點,如今又何必要見她呢?
&知道了,還有事嗎?」她將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問道。
陸廷安張了張嘴看著岑想,想要說什麼卻終究沒說出口。
岑想轉身徑直離開,背脊挺的筆直,孫珊珊捂著胸口,「姐姐還是不肯原諒我。」
陸廷安拍了拍她肩膀,「這不是你的錯,想想她脾氣拗。」
事實上,自從這件事後,陸廷安心裡便隱約覺得愧對岑想,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儘管兩人沒在一起,可是那麼多年的情分還是有的。
小時候母親便開玩笑說以後讓岑想當他媳婦,陸廷安一直以來對這件事便不曾排斥過。
可是後來出現了孫珊珊。
陸廷安高中畢業在英國申請了大學,沒多久便接到了岑伯父打來的電話,大意是岑想與孫珊珊發生了矛盾,孫珊珊在學校遭受了校園暴力一定要退學,他打算將孫珊珊送到英國,讓他幫忙照顧一下。
其實因為岑想的原因,陸廷安對孫珊珊也抱有一些偏見,可是那時候孫珊珊才到英國的時候,看上去可憐兮兮的,陸廷安於心不忍,暗想她也不不過是受害者,自己又何必與她過不去呢?
只是後來這照顧越來越亂套了,直到有一天陸廷安從孫珊珊的床上醒來,他才驚覺自己出格了。
陸廷安一直以來便給自己制定了未來的計劃,其中包括娶岑想,他不想自己的人生出現偏差。
岑想很理智冷靜,兩人在一起時也多是很平淡,總覺得似乎少了些什麼,而與孫珊珊在一起後,陸廷安才忽然明白了,那是少了愛情的感覺。
只是家庭的逼迫,讓他不得不放棄孫珊珊,可是在婚禮上,他看著她衝著他掉眼淚,祝他幸福的時候,他所有的理智都沒了。
孫珊珊挽住陸廷安的手,嘴角卻是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從小到大,她什麼都輸給岑想,她長的比自己漂亮,成績還比她好,在學校里是老師的寵兒,回到家爸爸也要小心翼翼的討好她,她心裡不甘心,憑什麼啊,她也是爸爸的女兒,卻在她十歲之前只能跟媽媽住在貧窮落後的小胡同里,沒有爸爸,被人嘲笑,她也本應該享受那些所有屬於岑想的東西。
孫珊珊其實很久之前便知道岑想喜歡陸廷安了,她的筆記本上會寫陸廷安的名字,與陸廷安在一起時總會提前特意打扮,這些小女生的心思旁人一看便知。
如今,她覺得得意,岑想終於輸給她了,她也不過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岑想繞了幾個彎找到衛生間,她胃裡火燒火燎的疼,岑想跌跌撞撞的衝進了衛生間的門,趴在馬桶上忍不住乾嘔起來。
漱口後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裡狼狽的自己,她努力的讓自己克制著不哭出聲來。
她靠著牆壁,有些疲憊,在她意識混亂的時候,突然一個男人伸手抱住了她,熟悉的氣息,「學霸,你哭了哦?」
岑想此刻煩躁到了極點,沒有絲毫心情與人調笑,「放開。」
沈耀放開她,吊兒郎當的看著她,「為了一個渣男,至於嗎?」
岑想抬起頭,紅著眼眶,「跟你有什麼關係?走開。」
她說完,推開他便走了,沈耀冷著臉站在原地,踢了踢一旁的牆壁,罵了一句,>
思及此,岑想心中不由更加煩躁了,但好在實驗室里一如既往的忙碌,這也讓她忘卻了諸多雜事。
——
這天沈耀陪周曉城一起去醫院看她母親,周曉城媽媽身體不好,前兩天住院了,今天兩人都有時間,便一起去了醫院看周媽媽。
沈耀買了一籃水果過去,問周曉城,「你身上還有錢吧?」
&著呢,放心吧。」
周曉城向來是個月光族,花錢大手大腳的,雖然沈耀自己也沒好多少。
&城,你該收收心了,別老玩,以後還有哪個姑娘敢嫁給你。」
&去,耀哥,你怎麼現在思想覺悟都不一樣了。」周曉城笑著調侃他。
沈耀拍他肩膀,「會不會說話啊?」
沈耀跟著一起探望了周曉城媽媽,在病房裡坐了一會便起身離開,讓周曉城再多陪他媽一會。
一個人走在醫院裡,沈耀難得有點惆悵,心底想著沈老頭一個人在家孤苦無依,記憶里爸爸的模樣那樣挺拔偉岸,如今卻也只是一個老眼昏花,頭髮逐漸花白的老頭。
這樣想著,他心底難得湧起一股濃濃的親情,沒多想,便摸出手機給沈老頭打電話,結果電話一直沒人接,客服提示音還沒說完,沈耀便見到前方一個蹣跚著的老太太,有些眼熟。
岑想她外婆?好些年沒見了,老太太變化倒不大,倒是頭髮白了許多,沈耀沒多想,掛斷了電話便走了上去。
&婆,你一個人來醫院嗎?」
老太太停下腳步,認真的看著他,一時沒認出來,「你是…眼熟的很…」
沈耀笑了起來,「我是沈耀,記得嗎?高中時候岑想的同學。」
經他一說,老太太便想起來了,滿臉堆笑,十分慈祥,「噢噢,我想起來了,沈耀啊,好多年沒見,小伙子現在長的真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