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重入舊府遇新人

    他匆忙把指訣一變，雙手在胸前輕輕連拍三下，這才啪的一下摔倒在地。

    好半響才爬起來，喃喃自語道：「還好老衲經驗豐富，差點自毀。哎？我這經脈怎會如此纖弱。害的老衲差點把自己吸扁了。這不扯淡嗎？」原來他以中丹田之中『混元氣旋』，猛然增加了下丹田的吸引力，卻不料差點把整條任脈給廢。

    蕭白休息了片刻，也想明白過來。

    他此刻的肉身，已經不是前世那金剛不壞體，目前只是個12歲的瘦弱少年。這麼弱的經脈哪裡經得起這麼猛的折騰。

    之前家中出事，數個月裡沒有吃好睡好，身體自然瘦弱了些。

    「老衲當年居然還缺鈣？」蕭白吐糟了一句，搖搖頭道：「罷了，罷了。老衲先用《疊浪波紋功》的『共振法』來強化一下肉身吧。」這功夫是《疊浪浮元氣》聖功的一種附帶功法，是種專門強化肉身筋骨皮的，只需修成了陰陽混元氣旋，這種功夫不練自成。而『共振法門』，便是那肉身成聖的基本功夫。

    他起身把馬步紮好，雙掌尚居掌心朝天，試著把真氣凝線穿與任脈，這才把混元氣旋慢慢加速旋轉起來，他估計著轉速也就1秒七八百轉的樣子，真氣之線便開始跟混元氣旋共振起來，更帶著任脈有規律的收張。

    「才七百來轉就共鳴了，老衲這真氣質量也真是夠鬆散的。」蕭白這倒是有些冤枉人了，此刻他只有區區凡武二層，在少年之中也算正常。

    他真氣本就不多，共振起來片刻便耗去了八成，他這才收功，用意念內視就見的任脈強韌了足足一成。

    「不錯，不錯！」蕭白滿意點頭，找這個速度練下去，只需幾天他就能把經脈練的足夠強韌，到時候真氣突破起來易如反掌。正想到這裡，忽而聽的自己肚子裡『咕咕』直叫，一種久違的感覺浮上心頭。

    他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我這是——餓了？哎呀，真是大意，大意！」他自己哭笑不得，這『阿羅漢』當了千年，早就不食人間煙火，差點都忘了餓是什麼感覺。

    《疊浪波紋功》強化肉身沒錯，可是能量守恆是宇宙法則，你不吃飽拿什麼來強化肉身？

    所以這一回他不僅餓了，而且餓的眼冒金星，他匆忙跑去找尋食物，卻只翻出了幾個冷饅頭，拿火一烤先墊了墊，急匆匆出門去找飯吃。

    半夜三更的，卻哪有地方吃飯，忽而想起鄰居王叔家，院裡有個雞窩···。

    廢了好一會兒功夫，這才把肚子填飽。蕭白躺在床上拿著根竹籤剔牙，心道：此事不妙啊。

    跟佛門苦修不同，修仙者講究個『財侶法地』，他沒有資源這可怎麼修行？別的不說，光吃這一項都夠他喝一壺的。營養跟不上，身體越練越虧，輕者勞損重者歸西。

    「難怪會缺鈣。」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沒想出個摺子來。片刻之後困意上涌，乾脆閉眼先睡飽再說。

    一覺起來，他忽而對著牆上日曆又開始發呆起來，嘴裡嘟嘟囔囔道：「或許···能行。」

    牆上掛的日曆來看，今日是大姜歷三千零二十五年十月初五，距他原本歸宗入侯府為士，還有一年零兩個月的時光。

    他隱約記得，那天蕭侯府中一片悲切，正是給小少爺蕭雄辦理周年祭奠的第二天。

    如此算來，此時侯府『雄少』仍在世，若是這樣只需把那傳說總的『熊孩子』救下來，後面的許多慘事自然就不會發生。他也正好有個落腳吃飯的地方，先把肚子餵飽，然後——船到橋頭自然直。

    「好！就這麼辦。」蕭白拿定了主意，說干就干，隨意收拾了一下細軟，把大門一鎖。轉身做了件事，這才來到本鎮驛站，乘上公驛馬車，向著二百里外的黑豚城而去。

    卻說蕭白隔壁老王夫妻兩個，今日沒聽見雞叫，結果睡到了日上三竿。

    老王納悶去雞窩一看，只見的一地雞毛，頓時心慌朝雞窩裡一看，見到好大一個信封，打開一瞧是張房契···。

    公驛馬車不緊不慢的走著，直到第二日黃昏才來到了黑豚城西門外，蕭白下的馬車，抬頭就見好一座雄城立在眼前。

    黑豚城立在黑豚山上，山高十丈闊三里，地勢平緩，孤零零的立在白龍江入海口處，可謂面朝大海扼守江口，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

    黑豚山山頭一里方圓便是內城，內城牆裡就是侯府。侯府大殿樸實無華位置最高，比內城牆還高出半丈，再向外才是外城區，外城牆上東南西北四座城門，最繁華的是南門之外。從城南門到港口之間五里處處人家炊煙相連，十餘萬百姓在此安居樂業。

    落日餘暉之下，江船百舸爭流，蕭白船抬頭看著城門之上粗大的炮口，驚道：「我佛慈悲，老衲從前怎沒注意得？」

    看那炮口樣式極粗極短，至少也是300口徑的臼炮。低頭在看城門口軍士身上，那樣式統一的鋼鐵板甲。

    「0.4等級星球？不對，至少也是0.42等級的星球。」蕭白連連搖頭，他上一世在寺中苦修數百年，旁的什麼也不關心。隱約記得齊姜星上凡人用的該是大刀長矛，戰陣上只多也就是弓弩投石車罷了。

    今日全無防備，猛然就見到了『臼炮』，給他的震驚可想而知。迷迷糊糊的進了城，找到旅店住下，這才收拾心情，為明日入府做準備。

    古書有載：所為士者，事也。任事之稱也。引伸之，凡能事其事者偁『士』。

    又有云：南有榕，樹大根深獨木成林。古為今鑒，勛貴家族嫡系養分家孤兒為『士』，與外姓者相比，當然是更加靠譜。

    畢竟一筆寫不錯兩個蕭字，當然一筆也寫不出兩個趙錢孫李周吳鄭王。

    所謂的『士』，從來都不是白養的。一旦為士，命都已經是宗族之物。

    蕭氏古老，想入府自會有『門檻』攔路，或者考教武功，或者考教文采，總之需有一技之長方能為『士』。

    自己的修為，他倒是很有信心。若『門檻』還是當年那人，自然沒有問題。

    第二日是個大晴天，秋風涼爽，送來海的氣味。蕭白沿著黑豚山拾階而上。不久便來到了蕭侯府門前，與那門房說明意圖，轉眼就被引入府中。

    「想歸宗為士？很好，可是我們侯府俸祿有限，也不是誰都能進來吃這碗飯的。」說話的是一位端著枸杞茶躺在搖椅子上細品滿飲的肥胖中年。一丈長的上品錦繡，製成了青袍寬大無比。偏在他身上穿出了緊身衣的效果，可見其有多胖。

    蕭白見門檻果然是『他』，壓下心頭百種滋味，抱拳施禮，說道：「老衲·啊呸！晚輩，蕭白見過福伯。」差點又說禿嚕嘴。

    「哎呦？你認得我啊。」福伯微微一愣，又問道：「你怎會認得我？」

    「三十一年前福沙島之戰，福伯您替家祖畢常公檔了一箭。救下家祖，而後才有家父。如此算來，您便是與我有大恩。恩公在上，請受晚輩一拜。」他一撩衣服前擺便準備行個大禮。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蕭有福大腹便便體胖如球，行動卻快如閃電，伸手『啪』一下將他架起來。嘴裡說道：「原來是畢常先生的後人。自己人，自己人。不必多禮，呵呵。」

    福伯笑的開心，睜眼把他上下好生打量了一番，這才點頭道：「小子不錯，生的好有出息。但是。」說著話風一轉，道：「但是，考教之關必不可少。你可明白？」

    蕭白點頭道：「我懂。」

    「好。第一關，考教力氣。」福伯一指旁邊一排大小不等的石鎖，說道：「選一石鎖，舉過頭頂。」

    蕭白二話不說，上前一步運起真氣，雙手把個百斤石鎖一抓，猛一下舉起又輕輕放下，嘴裡說道：「太輕，太輕。」

    他橫移一步，來到個二百斤的石鎖跟前，陳腰墜馬雙臂發力，『呼』的一下就把石鎖高高舉起，撐了三息時間，這才穩穩放下。

    「好！看你瘦小，想不到竟還有把子力氣。不錯，不錯，此關通過。你隨我來。」福伯拿起杯子前頭帶路，這才看出他左腿微瘸，走路有些搖搖擺擺。

    蕭白在後面跟上，幾步來到小校場上。

    說是小校場，卻足有百步方圓。

    蕭白跟著福伯來到這裡，就見校場邊上立著兩排兵器架，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鐧、錘、抓、钂、棍、槊、棒、拐、流星錘十八般兵器樣樣齊全。校場外五個少年一位少女，一字排開背手而立，皆是表情肅穆莊嚴。

    福伯站定，說道：「我們黑豚蕭氏是武勛之家，憑功勳傳家立族。想要入府為士，上陣殺敵的本領必不可少。第二關，便是武藝考教。」

    說完掏出個骰子朝地上一丟，骰子停下二人見是個『六』。福伯道一聲好，抬頭喝道：「內院！」

    「有！」唯一的藍衣少女跳到場上站定，蕭白見了她頓時就是一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