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四月底。
四月底的晉安市已經綠樹成蔭,公路兩側的榕樹尤其茂盛,綠瑩瑩的樹冠像一把巨大的雨傘。
「丫頭,你這樣進考場行不行?」
時隔幾個月,蕭雲朵迎來了第二次考試。
喬嬸兒送她到考場外。
看著她挺著即將臨盆的孕肚,步伐蹣跚地往考場裡面走,喬嬸兒不放心地追上去牽住她的手。
「還有兩天就到預產期了,要是在考場內發動就糟糕了,要不這次咱們不考了。」
「我沒事兒。」
蕭雲朵微笑著扒開喬嬸兒的手。
「你不也說還有兩天才到預產期嗎。」
蕭雲朵說著輕輕撫摸一下自己的肚子。
孩子感受到外界的刺激,輕輕地踢了蕭雲朵一下,那力道根本不像足月即將出生的胎兒的力道。
「何況這兩孩子懶著呢,我撫摸他們,他們都懶得動彈一下,怕是要過了預產期才能出來。」
「我準備了幾個月,不考太可惜了。」
「我向你保證,這次考完我就安安心心地待產,坐月子期間絕不碰書,也絕不碰筆。」
蕭雲朵好話說了一大堆,喬嬸兒這才放她進入考場。
上午考兩門,下午考兩門,考場有設食堂,所有考生考完才能離開考場。
生怕蕭雲朵有個什麼事情,喬嬸兒一直守在考場外,除了吃午飯時離開了二十分鐘。
下午四點最後一場交卷鈴聲響起,喬嬸兒第一個衝到考點出入口。
「雲朵,感覺咋樣?」
蕭雲朵挺著孕肚蹣跚走出來,喬嬸兒趕緊伸手扶住她噓寒問暖。
「兩孩子有沒有鬧你?」
「肚子餓不餓,疼不疼?」
「考得咋樣?」
老太太滿心滿眼都是蕭雲朵跟兩個孩子的安危,最後才問蕭雲朵考得咋樣。
考完,蕭雲朵心情舒暢,渾身輕鬆。
「孩子們都很乖,考試期間沒有鬧騰。」
「考點食堂的飯菜很合我的口味,我中午吃了十八個豬肉香菇餡兒的餃子,現在一點都不餓。」
「考得很好,不出意外,四門都能過。」
「太好了。」
喬嬸兒鬆了口氣,緊繃了半天的神經終於放鬆了。
「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家吧。」
「家裡還有一隻豬蹄,今兒晚上乾娘給你做紅燒豬蹄。」
兩人手挽手準備去搭班車回家屬院,剛走了幾十米,蕭雲朵忽然感覺肚子一陣下沉,接著便有緊縮的疼痛感。
「怎麼了?」
見她停下腳步,彎腰手扶肚子,喬嬸兒臉色驟變,扶著她詢問。
蕭雲朵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回答:「乾娘,我感覺肚子在下墜,還有一陣陣的疼痛感,我恐怕是要生了。」
「這是在宮縮了。」
喬嬸兒生過孩子,聽到蕭雲朵的描述,立馬反應過來這是宮縮。
「得趕緊送你去醫院。」
「好在這裡距離晉安第一人民醫院不遠。」
喬嬸兒扶蕭雲朵到馬路邊,讓她背靠馬路邊的一棵榕樹,自己則伸手攔車。
「我閨女是晉安邊防部隊一團團長程晉南的媳婦兒,她現在快生了,師傅,能不能麻煩你......」
久久等不到一輛出租車,情急之下,喬嬸兒伸手將一輛送貨的小卡車攔了下來。
「那還磨蹭什麼。」
「趕緊將人扶車上來。」
程晉南是晉安人民心中的大英雄,一聽蕭雲朵是程晉南的媳婦兒,不等喬嬸兒將話說完,司機就豪爽地答應了喬嬸兒的請求,還下車跟喬嬸兒一起將蕭雲朵扶到副駕室。
「閨女,別怕,咱們一會兒就到醫院了。」
路上,喬嬸兒緊緊握著蕭雲朵的手,時不時安慰她,鼓勵她。
到了醫院,司機又跟喬嬸兒一起將蕭雲朵扶下車,直到蕭雲朵被晉安第一人民醫院的醫護人員推走,司機這才默默地轉身離開。
喬嬸兒安頓好蕭雲朵,想起跟司機道謝時,已經四處找不到司機的身影。
「護士同志,可以借用一下你們醫院的電話嗎?」
生怕程晉南回家看不到人擔心,喬嬸兒急匆匆回到護士站想借護士站的電話通知程晉南來醫院。
「我女婿還不知道我閨女在哪家醫院生孩子呢,我得打電話告訴他一聲。」
「當然可以。」
因為是軍屬,護士非常熱情地回應著喬嬸兒。
喬嬸兒道一聲謝,動作麻利地撥通了家屬院門崗處的電話。
「我是喬嬸兒,幫我轉告程晉南一聲,他媳婦兒我閨女現在在晉安第一人民醫院生孩子,讓他有空帶上家裡的待產包速速趕來晉安第一人民醫院。」
嫂子在晉安第一人民醫院生孩子,這可不得了。
結束了通話,其中一名哨兵帶著消息火速趕往部隊。
「你們有多少同夥?」
「你們在丹霞山一帶盜獵多久了?殘害了多少珍稀野生動物?」
「你們將捕捉的野生動物賣給了誰?」
審訊室里,程晉南跟趙如風正在盤問兩名剛抓捕回來的盜獵分子。
程晉南語氣平緩,顯得耐心十足。
「報告。」
一聲報告打斷了程晉南的話,程晉南扭頭見家屬院的哨兵筆直地站在門口,心頭不由得一緊。
這時候家屬院的哨兵跑來部隊做什麼?
難道是雲朵要生了?
程晉南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
「進來。」
哨兵邁著正步走到程晉南趙如風跟前,敬了個禮開口:「程團長,剛才門崗接到喬嬸兒的電話,喬嬸兒在電話中說嫂子現在在晉安第一人民醫院生孩子,讓你趕緊抽空帶上待產包去醫院陪嫂子生孩子。」
哨兵話落,程晉南心情是又激動又緊張,激動的是他馬上要跟兩個孩子見面了,又緊張蕭雲朵跟兩個孩子的安危。
「老程,你趕緊回家收拾收拾去醫院陪嫂子生孩子吧,這裡交給我處理。」
趙如風伸手拍了拍程晉南的肩膀。
見程晉南皺著眉頭,眼裡有明顯的擔心之色,趙如風安慰了他一句:「嫂子跟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兒的。」
「謝謝。」
程晉南對趙如風地上一道感謝的目光。
離開前,他掃了兩名盜獵分子一眼,冷聲開口:「十分鐘後,若這倆傢伙不老實交待,找兩個人將他們襪子脫了,用鵝毛撓他們的腳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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