湟朝,威武侯府
前院賓客盈門,大擺宴席。大筆趣 m.dabiqu.com
後院的西廂房內,一張雕花大床上,一名美貌的女子躺在錦被上,正痛苦的曲著嬌柔的身軀。
她的全身像火在燃燒,很想泡在冰水裡,退去身上的熱度。
她的肚子又腹痛如絞,嘴裡發出痛楚的呻吟。
剛才,丫鬟小綾端來燕窩,餵她喝下後,她全身無力倒在床上。
奶娘上前,貼心地為她褪去衣衫,只留一塊錦緞肚兜,丫鬟伸手摘掉她的首飾。
奶娘和丫鬟是母女,她們二人的這番動作,將女子嚇懵了。
她慌亂地問:「小綾,你們想要做什麼?」
「二小姐,很快就好。」 小綾一雙眼睛向外瞅,嘴裡敷衍地說著話。
「娘,南嶺郡王被帶來了。」小綾見有人進了後院,看清了來者後轉頭道。
「你看著小姐,娘去扶他進來。」奶娘快步迎了出去。
到了現在,孟婉兒哪還不明白,自己被身邊最信任的人陷害了。
「是誰要你們來害我?」孟婉兒忍著劇痛憤怒地問。
小綾低下頭,裝聾作啞。
孟婉兒聽見了外面有沉重的腳步聲走來,還有一位男人在問話,「這是哪裡?」
「這是客房,郡王喝醉了,進來到床上歇息。」奶娘輕聲道。
重重的腳步聲,由外而近,吧嗒吧嗒向屋內走來。
南嶺郡王就要被奶娘帶到內室的床上。
孟婉兒想著自己在定親的這一天,被身邊最信任的人算計,即將要面對被人捉姦的恥辱場景,她羞憤不已。
她本就中毒太深,在氣急攻心之下,身體急促地抽搐了起來。
南嶺郡王進了內室,婆子丫鬟轉身離開,還貼心關好了外面的大門。
他急奔過來,站在床前,當場驚呆了。
只見孟婉兒七竅流血,雙眼圓瞪,已咽了氣。
他愣愣地看著孟婉兒死不瞑目的樣子。
嘴裡嘀咕:「我本想救你,還是來晚了一步。」
「沒想到他們還給你下了毒。」南嶺郡王雙手緊握成拳頭。
他在席間,喝了一口酒,當時就品出了銷魂迷情藥的味。
對此藥,他不只知道,還有解藥。
他在暗想:這是要設計我來捉姦?女子是誰?
立刻,他就想明白了,在此時此地設局捉他的奸,那位女子是誰,答案呼之而出。
他決定將計就計,依著他人的算計去見到孟婉兒。
如果她喝了迷藥,就用解藥救她。
如果她沒喝下迷藥,就提醒她一下。
哪知,他前來看到是一位絕色的美人,香消玉殞的樣子。
南嶺郡王沉默一會,轉身離開。
突然,像是有風吹來,架子床上的錦帳動了幾下,帳鉤發出了輕響。
床上的孟婉兒睜開了雙眼,四下瞅了瞅。
她伸了一下細腰,輕笑著道:「我又穿越了。」
她是來自星際的未來人類,靈魂可以藉助隨身攜帶的空間進入黑洞,隨意穿越在任何一個星球,一個朝代。
孟婉兒的記憶全數湧入她的腦海,她知道,有人立刻會來捉姦,她的時間不多了。
她嘴裡嘀咕:「既然穿越用了此身軀,從此之後,原身的事就是我的事。」
靈魂借用軀殼,自然是要將這個賴以為生的殼子保護好。
孟婉兒的右手摸向脖子,一條冰冷光滑的指南針項鍊在她的指尖上滑過。
「婉兒,我的女兒。」院子外,一位滿臉驚恐表情的孟大夫人,驚呼著慌亂飛奔在前。
另外的幾十人,你追我趕,為看熱鬧不甘落後,緊跟著往小院奔來。
一群人快進正屋時,有一位體態肥胖婦人急跑上前,拉著孟大夫人不讓她跑在前,「長嫂別急,當心摔著了。」
後面的人越過這兩位中年婦人,蜂擁衝進了堂屋。
十多人站在屋內,更多的人站在門口睜大雙眼,將視線落在繡著荷花的布簾上。
只要掀開那一道布簾,就能進入內室捉姦。
體態肥胖的那位婦人,撥開人群擠上前,她迫不及待的衝到布簾前,伸手想掀開帘子。
帘子一動,有一道苗條的倩影從裡面閃了出來。
有人嚇得倒退幾步,有人屏住了呼吸。
眾人看清了從內室走出來的人,原來是一位衣衫整齊,年輕美貌的少女。
孟婉兒右手掀開布簾,從內室走出來,她左手端著一個描金花邊小白瓷碗,抬眸疑惑地問眾人:「你們有事?」
大家都本來以為,跑來能看到捉姦在床的稀罕事。
哪知孟二小姐沒事人一樣,還淡定地問眾人:「你們有事?」
「呃」
這讓所有的人都驚呆在場,不知到底出了何事。
想伸手掀開布簾的那一位體態肥胖的婦人,先是被嚇得臉色發白。
鎮定了一會後,她用一雙下翻三角白眼,衝著人瞪眼,她又呶嘴示意。
「小姐,你剛才同男人在」小綾怯怯地上前,手指向內室架子床的方向,說話的聲音在抖。
小綾強壓心中的震駭。
她在小姐的燕窩裡下了催情藥和毒藥。
本來,她以為前來是看見床上小姐赤裸的屍首。
哪知,她看見是活生生、還若無其事的小姐。
奶娘驚慌失措地在內室尋找無果,一臉驚懵表情走出來,嘴上還說:「剛才明明有男人在此。」
孟婉兒撲哧笑了,粉白色的鵝蛋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
她用右手拂了臉上的一絲秀髮,不緊不慢地道:「你們母女二人是不是得了失心瘋?本小姐一直坐在此,叫你們來伺候也不應,原來你們是發了病。」
「不,不是。」奶娘和女兒小綾直搖頭。
「既然你們瘋了,來,本小姐給你們服解藥治病。」 孟婉兒端著小瓷碗起身,朝著她的丫鬟和婆子笑盈盈走來。
丫鬟和婆子嚇得連連後退,想要轉身逃離。
可是,屋子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被她們母女叫來捉姦的人,使得她們無法逃走,絕望地貼牆而立。
孟婉兒一伸手用力捏著小綾的嘴,另一手將碗中的燕窩往小綾嘴裡灌。
丫鬟小綾無法擺脫小姐有力的手,被強逼地喝下了幾口燕窩。
奶娘見女兒被小姐灌了有毒的燕窩,她發出悽厲的叫喊, 「不要喝,有毒。」撲上前試圖阻攔。
孟婉兒靈敏閃身,奶娘撲了一個空。
婉兒笑著質問:「難道毒是你下的?你們想下毒害本小姐?」
「不,不是。」奶娘恐懼搖頭。
她此時方才發現,一向性格溫柔的小姐,變得笑裡藏刀,是如此的可怕。
「沒毒那就喝吧,這是你們給本小姐端來的燕窩,冷了有腥味,本小姐賞給你們母女喝。」
孟婉兒左手端碗,右手臂緊緊圈著奶娘的脖子,使其無法呼吸,大張著嘴喘氣。
說時遲那時快,孟婉兒藉機將玉碗中剩下的燕窩,強行灌入了奶娘的嘴裡,用手緊捂著奶娘的口鼻,直到她將燕窩咽進了肚子。
「求小姐饒了我娘。」丫鬟跪在地上求饒。
「這是你們給本小姐端來的東西,你們也能喝。」
孟婉兒無事人一樣,當著眾人的面,灌了自己的丫鬟和奶娘半碗燕窩。
屋裡所有人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像是被人施了法術,定在當場。
主人教訓奴才,這讓任何人不便出言相勸。
何況,事情敗露,有人恨不得這母女二人快死。
人群中間有一位身著黃袍的瘦個子男人,靜觀現場,不發一言,他便是前來同孟婉兒訂婚期的太子。
他陰沉著臉,一雙陰鷙的小眼同一位瓜子小臉的女孩子對視了幾眼,兩人眼神中皆帶著失望。
太子轉頭悄聲對一名近身侍衛下令,「你帶人去殺了南嶺郡王滅口。」
「在外散布南嶺郡王染指了孟二小姐,從而畏罪自殺。」
「是。」侍衛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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