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茨木.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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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在幹什麼？」

    茨木躺在樹上，他本想找個無人的地方睡一覺，但是沒想到居然還是被人騷擾了。讀書都 m.dushudu.com就愛上 【 更新快&nbp;&nbp;請搜索//ia/u///】他閉著眼睛，假裝沒有聽見。

    「欸，樹上那個長著紅角的妖怪，你叫什麼名字？」

    下面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完全沒有放棄。

    茨木皺著眉，壓制著自己的怒氣。他現在的實力，哪怕是動動小手指，樹下那個人類都會灰飛煙滅吧。

    所以他站起了身，準備離開。

    為了不發生命案，他只能選擇躲。

    「你要走了嗎？你去哪裡呀？」

    「閉嘴！」茨木大吼了一聲，他露出了自己的爪子來，冒著不祥黑氣的地獄之爪一般人看到就會暈過去了。

    「凶什麼啊，臭妖怪！」那人不但沒有被嚇走，反而也變得更凶了。

    茨木愣了一下，他朝那人看了過去。

    自己面前的，只是一個小女孩兒而已，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的模樣。

    「這附近的妖怪我都挑戰完了，但是你我卻沒見過呢？」那女孩子抬起頭來，努力地去看茨木的臉。但是她真的不高，只能看到茨木的下巴。所以她退了好幾步，這才是看到了他的全貌，「哇，你和那些妖怪長得都不一樣呢，你一定很厲害吧。」

    「哼。」茨木沒說話，只是鼻子裡噴出了一股不屑的粗氣。這個女孩身上是有些靈力，不過算不上強大，對付一些小妖怪是夠的。

    他轉身就離開了，現在的他，並不願意和人類有過多的糾葛。

    「你怎麼不說話啊，你是啞巴嗎？」女孩兒一點都不怕他，跟在了他的身邊。

    茨木咬著牙，他真的很想一把抓死這隻小麻雀。不過他不會傷害人類的，絕對不會。

    「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名字的話，那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吧。我叫玲子，夏目玲子。」玲子背著手，邁著大步子，追趕著茨木。

    「什麼？」茨木立馬停了下來，他抓起了面前這個女孩子，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個遍，「你才不是玲子呢。」

    發現她身上沒有任何跟玲子相似的地方，茨木又一把將她丟開了。

    「喂，你怎麼能對女孩子這麼粗魯！」玲子從地方爬了起來，她小跑著，繼續去追茨木，「我都告訴你我的名字了，你不告訴我你的嗎？」

    「名字就是最簡單的咒，你怎麼能隨便告訴別人呢。」茨木還是心軟了，雖然她和玲子一點都不相似，但是他還是為因為一個名字而在意。

    「還有這種說法啊，都沒人告訴過我。那怎麼辦呢，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玲子喘著氣，她發現茨木的腳步放緩了不少。

    「以後我們都不會見面了，我也不會對你下咒的。」茨木說完就消失了，沒有給玲子任何的機會。

    玲子伸出手抓了一下，卻只是留下了滿手掌的妖氣。他的力量真的很大，大到讓她羨慕。

    要是自己也能這麼強大就好了，就可以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了。

    於是這一天之後她更加努力地去挑戰周圍的妖怪了，在一般人的眼裡，她越來越怪異。在妖怪的眼裡，她也越來越可怕了。

    不斷地尋找著茨木，但是他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再也沒有遇見過。

    玲子一年一年地長大，她有些著急了，人類不像妖怪，不能活那麼久。於是她踏上了旅程，開始在日本各地挑戰妖怪。自己的那一本友人薄，也是越來越厚。

    「一定要把他的名字寫上去！」她不斷地對自己說著。

    好幾年之後，她才在京都遇到了茨木。

    茨木扛著一把鏟子，和一個狐狸一樣的妖怪在挖著土，「喂，你在幹什麼？」

    「有人類，要我趕走她嗎？」斑被茨木喚醒了，因為茨木說他給玲子砌的墳年久失修，需要重新弄一下，讓他幫一下忙。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就在一邊守著。

    茨木抬起了頭來，他看向了這一位玲子，手上的動作一下子停滯了，「不，不用。」

    「你在挖什麼？」玲子看了一眼斑，她知道這隻妖怪也非常強大，所以沒有像以往一樣立馬出手就開始打。

    茨木沒理她，只是自己不斷地挖著。不過他覺得有點奇怪，當年自己埋玲子的時候，也不是特別深啊，可是現在這個坑都比他高了，都還未見屍骨，「奇怪了，去哪裡了？」

    「你在挖寶藏嗎？」玲子走到坑邊，往裡面看去。

    「不是，我在這裡埋了一個故人，可是她的屍骨卻不見了。」茨木很奇怪，他把情況簡單跟她說了一下，覺得她可能會知道原因，因為她是人類。

    「誒，是不是你埋得太淺了，被野獸挖出來了呀。」玲子毫不顧忌地跳進了坑裡，然後四周看了看，「要挖的話，你得挖兩米才行，不然野獸就能聞到屍體的氣味，然後將其刨出來吃掉哦。你埋了多久了啊，也有可能是屍骨風化腐蝕了呢。」

    「一千年」茨木傻了，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茨木，你也別想太多了，一千年，什麼都不存在了。」斑試圖安慰一下他。

    「你有她的東西啊，可以砌個衣冠冢啊。」玲子心中還有些驚訝，原來他是一個千年老妖了啊。還好自己年輕的時候沒有瞎出手，不然被埋的，估計就是自己了。

    「什麼是衣冠冢？」茨木對人類的一切其實都不算太了解，他只在平安京生活了幾年而已。不過他身上倒是有玲子的一把梳子，玲子曾經用來給自己梳頭。

    「就是用衣服或者什麼東西來代替屍骨，意義是一樣的。」玲子踏了踏坑底，覺得茨木真是個挖坑小能手，「這個坑夠深了，就埋這兒吧。」

    在玲子的幫助下，茨木將梳子埋了進去。

    玲子還幫忙找了一塊木板來，就要寫字上去，「你這位故人叫什麼名字啊，我幫你把墓碑寫好啊。」

    「不用了。」茨木拒絕了，他要是說出名字來，那還了得啊。

    轉過身，他就準備離開了。

    「等等我啊，茨木！」玲子連忙跟了上去，還不忘招呼一下斑，「狐狸，一起啊。」

    「我不是狐狸。」斑甩了甩尾巴，騰空而起。

    一人兩妖在林中疾走著，只有玲子的聲音一直不斷。

    「喂，茨木，我已經知道你的名字了哦。」

    「你要跟我打一架嗎，輸了的人就認對方為主人。」

    「我也有很多式神哦，你看，全在這個本子上了。」

    茨木被她說得煩得不行，他停下了腳來，對她說道，「好啊，我們來挑戰，輸了的人就給對方當小弟。」

    茨木已經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妖怪了，他現在和酒吞的實力都不相上下了。對收小弟這種事情，他已經不熱衷了，他只是想命令玲子離自己遠一點而已。

    她和她有一樣的名字，他甚至都無法沖她吼。

    「好啊！」玲子點點頭，答應了。

    這場戰鬥沒什麼懸念，茨木一招就把玲子打敗了。不過他下手很輕，他怕把她爆成渣渣了。

    玲子卻因此不甘心，覺得他都沒用盡全力。

    幾番糾纏，茨木終於下了狠手。

    他這一下狠手，就太狠了點，直接把玲子打暈了過去。

    「這下怎麼辦？」茨木看著暈倒的玲子，手足無措，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他見她這麼不依不饒，還真以為她很能打呢。

    「你別看我，我去抓魚吃了。」斑一溜煙就跑了，他更怕麻煩。

    茨木只得把玲子扛了起來，到了附近一個酒店住了下來。這一千年裡他對人類社會有一個初步的了解，雖然不那麼了解人類，但是基本的生活知識還是清楚的。加上的場和土御門家的幫助，他可以很好地隱身在人類的世界之中。

    玲子很快就醒了，但是她還是繼續裝作很虛弱的樣子，讓茨木照顧自己。

    「真不知道誰是小弟。」茨木不耐煩地說道。

    「那你可要好好照顧我，要是我死了，你就沒有小弟了。」玲子大喇喇地躺在床上，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茨木不是拿她沒有辦法，他只是還蠻喜歡這樣的日子。一個人寂寞久了，有個人在身邊，哪怕鬧騰得不行，也覺得快樂。

    就這樣茨木帶著玲子開始在日本各地欺壓各種妖怪了，一般的妖怪，茨木就交給玲子去毆打。遇到強一點的，他就一爪子過去，也不會遇到什麼對手。

    兩人就這樣打遍了天下，把妖界弄得雞飛狗跳的。

    茨木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這樣一直持續下去，但是有一天玲子卻告訴他，自己命不久矣了。

    「你說什麼？」茨木不敢相信，玲子又要再一次離開他了。

    「我做自己死去的夢已經很久了，像我這樣擁有強大靈力但卻沒有足夠強大的身體的人，通常都會很短命。不過茨木你別擔心，我就算是投胎了，我也會記得你的。」玲子是在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她哪裡知道冥府什麼樣，自己下一世又是怎樣的。

    「撒謊。」茨木走到她的身邊，低頭盯著她，「曾經有一個人，她也是死了，可是她卻沒有再找回來。就連她那麼深愛過的人，她都沒有再去找過！說什麼你會記得我，你怎麼可能記得我這樣一個只在一起了幾個月的妖怪！」

    「我會記得你的！」玲子抱住了他，她踮起了腳來，在他唇邊吻了吻，「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我，夏目玲子，一定會記得你的！」

    茨木聽著她的話，心中不知是什麼感覺涌了上來。

    在他的記憶里，那個玲子的臉都有些模糊了。一千年的歲月，記憶再好的人，都會遺失好多東西。

    現在他的眼中，只有這一個玲子的臉了。她淺金色的頭髮，同色的瞳孔，還有金色的靈力，都漸漸替代了一千年前那個人。

    自己在原地停留了一千年，就連她的屍骨都化作了灰塵。

    是時候向前走了，是時候自己該走向另一個人了。

    茨木伸出了手，他抱住了玲子，低頭也吻向了她的唇。

    ****

    兩人在一起一個月之後，玲子向茨木告別了，她說她不想他看到自己的病容。茨木尊重了她的意思，放她離開了。

    「記得不要喝孟婆湯。」茨木對晴明忘記玲子的事還耿耿於懷，所以他提醒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玲子點點頭，轉身走上了電車。

    兩人就這樣分開了，平平淡淡的，沒有哭泣，也沒有絕望。

    就在玲子平靜地等待著自己死亡的到來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懷孕了。她並不知道人類和妖怪居然還能生下孩子來。

    試圖回去找茨木，但是她卻又找不到他了。

    自己上一次都花了幾年才找到他，這一次應該也不會在短時間內再碰到了。所以她開始計劃自己死後的事情來。

    這個孩子極有可能也有強大的靈力，如果再讓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妖怪，那她的人生肯定會跟自己一樣糟糕。

    所以玲子選擇了隱瞞這個秘密，不想讓這個孩子和自己一樣痛苦。

    她期望茨木能再次出現，帶著這個孩子離開。但是奇蹟並沒有出現，一直到她咽氣，她都沒有再次見到茨木。

    在來到三途川邊的時候，她記起了茨木的話，沒有喝下孟婆湯。

    不知在黃泉之中等待了多久，她終於有了再次投胎的機會。

    再次來到人世，她才發現自己出生在了地球的另一個半球，大洋洲。

    當她終於熬到16歲的時候，她突然發現身邊的很多華裔都在玩一款遊戲。好奇地下下來玩，她卻看到了遊戲裡的茨木，「你，你現在是偶像了嗎？」

    立馬買了機票去了中國，到了那家遊戲公司的大門守了半天，可是卻什麼收穫都沒有。

    所以她還是只能規矩地回到了日本，去了和茨木再次相遇的京都。

    因為遊戲裡茨木一直和晴明在一起，玲子也就準備去晴明神社撞撞運氣。

    「玲子，你現在不需要在這裡畫繪馬了，晚上回去我幫你抽卡就是。」

    她突然聽到了一個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連忙回過了頭去。

    那是一個相貌普通的男人，他身邊站在一個女孩子，很是可愛。她拿著一個繪馬，正準備往上面寫什麼。

    「哎呀，晴明，這是玄學，你不懂！」那個女孩子很固執，還是在繪馬上寫下了自己的願意。

    玲子伸長脖子看了看，她畫的居然是一個茨木。

    覺得這個神社一定有蹊蹺，玲子決定蹲點了。

    就在她在這裡等待的第三天，茨木就出現了。他化作人類的樣子她很熟悉了，所以一眼就看了出來，然後沖了出去，直接抱住了他，「茨木，我終於再見到你了！」

    「你，你是誰啊？」茨木差點一爪就打了出去，這個金髮的洋妞，他真的不認識呀。

    「啊，木木，你的口味也變了呢。」螢草在一邊微笑了起來，眼神很是曖昧。

    「我不認識她！」茨木連忙把她推開了，他還在等著玲子呢，不能被其他女人抱。

    「你不認識我了嗎，我還給你生了孩子呢。」玲子故意逗著他。

    「哇，木木，看不出來啊，你動作還挺快的嘛！」一旁的山兔也驚呆了，她記得以前的茨木不是這種人啊。

    「你到底是誰啊？」茨木慌了，他可不想自己的名聲被敗壞了啊。

    「怎麼了？」這時夏霖玲和晴明也過來了，他們幾人就在神社門口這麼鬧，影響很是不好啊。

    茨木拉著玲子就跑，他可不想在熟人面前丟人，「你說你給我生了孩子，那孩子呢？」

    「我帶你去找！」玲子還沒有機會去找自己的女兒呢，她反手拽著茨木，就往車站跑去。

    被她拉著的感覺很熟悉，茨木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他伸出手，從背後擁抱住了她，「你，沒有喝孟婆湯，對不對？」

    「你不是讓我不要喝的嗎。」玲子停下了腳步來，她往後靠了靠，依偎進了他的胸膛。

    「玲子！」茨木緊緊地抱著她，心中卻有一個疑問，「你說的孩子，是怎麼回事啊？」

    「現在可能孫子都有了。」玲子笑了起來，她的藍眼睛在太陽之下顯得特別的閃亮。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茨木此刻都要崩潰了，這幾天他得到了以前那個玲子重生的消息，今天又遇上了自己的玲子，然後她還告訴自己，他當上外公了！

    「讓我慢慢的，慢慢的，告訴你。」玲子拉著他的手，她不著急，這一輩子她還有很長的時間，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短暫了。

    她要和他在一起，重新像正常人一樣戀愛，結婚，過婚後的生活。

    就算自己再次死去，她也不會喝下孟婆湯。她會繼續尋找他，和他永遠在一起。

    ***

    「剛才那個女孩子，是人類吧？」夏霖玲很欣慰，自己的茨木寶寶終於成年了啊。可是作為阿媽，她還是有一種自家孩子早戀的感覺。

    「嗯，是人類。」晴明點了點頭，他甚至都沒有在她身上察覺到任何的靈力存在。

    「那晴明你有幾條人魚呀？」夏霖玲又開始糾結起來了，如果是人類的話，那壽命也就只有幾十年而已呀。

    「放心吧，絕對足夠了。」晴明摸著她的頭髮，知道她在想什麼了。就是害怕以前的情況再出現，所以這一千年裡，他已經變成人魚養殖戶了。

    「嗯，那這就是阿爸和阿媽的新婚禮物了。」夏霖玲笑著抱住了他，然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來，「好了，幫我抽個小木木吧，我要把他練成核彈！」

    「好。」晴明隨手一畫，一個完美的五角星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

    畫面一閃，出現的卻是一直拿著水球的河童。

    「啊，怎麼回事，晴明，你，你，該不會又變成非洲人了吧！」夏霖玲嚇得手都抖了。

    「不，不可能！」晴明連忙又畫了一個桔梗印，但是出來的，卻是鴉天狗。

    他不信邪，又連著抽了十幾張，每張都是r。

    夏霖玲捂住了眼睛，不忍心去看了，「啊，啊，晴明，你就是非洲大陸來的，別掙扎了。」